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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呼延星池對兩人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牧丹被扒光了衣服，扔出了四方館。
楚青顏因為是從從犯，雖然幸免于難，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
御書房。
高應從外面快步走進來，先是行了一禮，面露喜色，“陛下，臨安公主來了?！?p> 楚皇聞言，手中的筆一頓，緊接著放了下來，“快讓她進來?！?p> 楚青顏剛進來的時候，楚皇言笑晏晏，從座椅上走下來，拉起了想要行禮的楚青顏，“阿顏有什么事，今日難得來找父皇?！?p> 楚青顏自從回來，根本就沒有住在長樂宮，更別提來他這御書房了，壓根兒是一次也沒來見過他。
楚青顏不著痕跡地放下手，沒什么表情地開口。
“父皇，今日臨安前來，確有一事。”
“不急不急，你用膳了沒有，今日御膳房發(fā)明了個新點子，將冰搗碎了鋪在水果上，甚是解暑！”
楚皇急忙去催促高應，“你快去御膳房，讓他們做點兒來，朕已經(jīng)好久沒跟朕的阿顏一起說說話了……”
楚青顏本想直接拒絕，聽見他如此說，到底沒狠下心來。
御膳房動作也快，一炷香的時間不到，便在御書房擺上了滿漢全席。
“公主，陛下可是特地吩咐過了，這些都是你愛吃的！”高應看著父女兩人能和和氣氣坐在一起，也是高興。
菜式的確都是她喜歡的，但楚青顏并沒有什么胃口，勉強嘗了些。
“臨安，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你可真是讓父皇好生擔心?！?p> “我的一舉一動，應該都在您的監(jiān)視下吧，那些斥候沒跟您說嗎？”
她越過邊境的時候也未曾刻意隱瞞身份，沈煜都能查到她的行蹤，更別提一國之君了。
楚皇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你這丫頭，朕還不是掛心你……”
“今日臨安前來，的確有一件事，這件事如果能做好，便關(guān)乎到整個大晟?！?p> 一聽她聊起朝政，楚皇也不含糊了，當即端正了姿態(tài)，“臨安盡管說，父皇愿聞其詳。”
她放下筷子，將兩天前云清塵同她商量過的事拿了出來。
“通商？”
楚皇眉頭一皺。
楚青顏點了點頭，她也并不急切，而是等待著楚皇將這件事想明白。
以往并不是沒有人提過這件事，可一直以來都沒能成，通商一事顯然沒有那么簡單。
“朕明白臨安所提，可這件事實施起來，會產(chǎn)生很多問題?！?p> “有問題解決就行了，但如果不實施，永遠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一架報廢的馬車，您如果不乘，就永遠都不知道它要散架了?！背囝伒曋v道。
高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一旁，臨安公主的話真是聽得他心驚肉跳。
楚皇沉吟片刻。
“就算你說的對，你可知光是要通過這件提案，要說服多少人？得罪多少人？”
因為其他國家商業(yè)往來受限的原因，大晟許多世家大族掌握了絕大部分商業(yè)資源，如果大幅引進他國商品，首先就要得罪這些人。
而這些人里，不乏高官，貴族。
“通商受益的不僅是大晟，那些人難道就沒想過開拓市場嗎，父皇不能事事替他們決斷，大晟也不是父皇的一言堂。”楚青顏當真是勇者無畏，敢說敢言。
高應已經(jīng)徹底隱身了，早知道他還不如出去守門。
他還從沒聽過，如此大膽的言論！就算是諫官也要甘拜臨安公主的下風吧！
楚皇面色微變，看起來的確有些凝重，臨安所說不無道理，上次提起通商已經(jīng)是近十年前了。
這些年來，偶有幾次的通商提案，全部都被他壓了下來，并未拿上朝討論過。
興許這次，是該好好考慮一番了。
楚皇笑了，親自起身給楚青顏布了道菜，“臨安果真是大了，朕記得當年阿離也曾提過通商……”
“臨安頑劣，比不得皇兄?！背囝伱鏌o表情地打斷。
意識到什么，楚皇忽然住了嘴，空嘆了口氣，“你越來越有你皇兄的樣子了，不，你比他更能鬧騰?！?p> 再多說無益，楚青顏起身，從袖中掏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這封信里，臨安記錄了一些通商的利弊以及解決方案，如果朝堂上有人反對，父皇可以此應對。”
“兒臣是作為議政公主來到這里的，用膳就免了，希望父皇能好生考慮臨安的提議?！?p> 楚皇驚訝地掃過那封信，看著她出聲：“你又要走？”
楚青顏面對他，端正地行了一禮。
“臨安還有自己的事情沒有完成，此番回來也是解大晟之急，長安此刻繁華安寧，不需要臨安了?！?p> 可裴婳需要她。
“父皇保重?！?p> 話落，楚青顏起身，向楚皇再拜別，在其目光的注視下，緩緩走出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nèi)，楚皇長嘆一口氣，形單影只中，平添幾分寥落。
良久，他將楚青顏留下的信件拿過，緊緊地攥在手里。
“高應，將膳撤了吧?！?p> 高應信中百味雜陳，吩咐宮人前來收拾，他則伺候楚皇到軟榻上休息。
“陛下，公主總是一心為大晟好，她心里也還是有您的?！?p> 在楚皇身邊這么多年，來來回回不知已經(jīng)伺候走了幾波人，高應有一套自己看人的準則。
臨安公主，面冷心善。
楚皇撫著額頭，忍不住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這孩子，還是怪我啊，皇后走了，阿離也沒了，就剩她一個……”
高應沉默了，也不知該說什么。
孝安皇后走那年，撇下了一對兒女，前太子十三，臨安公主才八歲。
可沒過半年，前太子也沒了，公主當年一個人跑出宮，去找宮外的前太子，整整失蹤了一個月，一個八歲的孩子，在外面不知道怎么活的。
所幸，后來被仙師送回來，可接連失去親人，公主再也不像從前那般天真爛漫了。
……
宮外。
楚青顏長松了口氣。
云清塵同她所提之事，她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事情會往哪方面發(fā)展，可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
但歷史潮流所趨，方向大致是定下了。
她現(xiàn)在，要回草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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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八涼
猜，能不能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