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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青瑤傳

第91章第二次出宮南巡

大魏青瑤傳 沉魚如煙 6890 2024-09-24 03:27:56

  可她不一樣,她是從宮女爬上來的,自己不爭就沒有來日。

  現(xiàn)在新人越來越多,皇上去她那兒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了。

  若不趁著年輕的尾巴再添一個皇子,日后怕是沒有機(jī)會了。

  可是,宋靜妃就算心里這樣想,面對衛(wèi)賢妃她也不敢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就忤逆。

  只能揣著笑道,“賢妃姐姐說得極是,臣妾帶著二皇子,就也不去了?!?p>  宋靜妃的牽強(qiáng)附會,換來了衛(wèi)賢妃柔柔地一笑。

  上首秦皇后也笑著點了點頭,“賢妃和靜妃寬和有度,真乃妃嬪表率?;噬铣鲅?,本宮也要繼續(xù)在宮里頭為皇上管理好后宮,此次本宮也不去了。”

  眾人紛紛道,“皇后娘娘、賢妃娘娘、靜妃娘娘賢德。”

  一片祥和之下,每個人都暗藏不同的心思。

  隨后又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早請安也就散了。

  下面年輕的妃嬪們都暗自竊喜,上頭幾個都不去,她們的機(jī)會這不是就來了嗎?

  可是當(dāng)皇后擬的名單出來的時候,好些人都大失所望。

  因為名單上只有四個人——云妃、瑤妃還有梅婕妤、湘貴嬪。

  這份名單送到蕭槿離那兒的時候,蕭槿離還將云妃的名字劃去了。

  他只道,“此去南巡路途遙遠(yuǎn),舟車勞頓,云妃乃是流云國公主,出身尊貴,不宜遠(yuǎn)行受累?!?p>  其實蕭槿離自己心里頭清楚,這次去南巡不僅要解決南邊那些趁著洪災(zāi)發(fā)國難財?shù)呢澒佟?p>  還要去會一會昭州昭王,昭王有異心已久,是時候收拾一下了。

  到時候萬一真和昭王起了沖突,蕭槿離自己是有些拳腳功夫傍身的,也會帶一些貼身的侍衛(wèi),自然是不怕的。

  可云妃一介女流之輩,很難保證不出什么意外。

  云妃可不是一般妃嬪啊,她可是流云國和魏國邦交的紐帶。

  要是出點什么事,可是會影響到兩國邦交的。

  于是,最后只有名單出來,蕭槿離只帶了蘇青瑤和李婧菀還有袁湘三人去南巡。

  妃嬪們得知的時候又是一陣妒忌,特別是同一批進(jìn)來的妃嬪,都暗恨自己痛失了這樣的好機(jī)會。

  瑤妃和梅婕妤還有湘貴嬪自然很開心,除了因為可以出宮之外。

  另一點,就是這次蕭槿離只帶了她們?nèi)齻€,暫時可以遠(yuǎn)離和宮里女人們的勾心斗角了。

  唐才人很早就收拾行李就搬出瑤歌殿右偏殿了。

  又過了三日,就到了第二次南巡出發(fā)的日子了。

  這次南巡,晉王蕭槿潯也在其中。

  蕭槿離并不張揚(yáng),而是決定微服私訪,為的就是在當(dāng)?shù)毓賳T不知情的情況下進(jìn)行暗訪。

  其實蕭槿離明白,朝廷下發(fā)的賑災(zāi)糧餉,一大部分都進(jìn)了貪官污吏的口袋。

  所以,在如今的洪災(zāi)下,災(zāi)民們更加民不聊生。

  放任事態(tài)發(fā)展,絕不是明君所為。

  蕭槿離和蕭槿潯喬裝成世家的少爺,明面上只帶了云影和云驍兩個“家丁”。

  李長楓被留在了宮里,打理星宸殿的一應(yīng)瑣事。

  而那些護(hù)衛(wèi),都是在暗中保護(hù)。

  蘇青瑤的二哥蘇青寒也在其列。

  瑤妃和梅婕妤還有湘貴嬪自然也是做民間打扮。

  從未做過民間婦人打扮的三人一開始還挺新鮮。

  不過幾人坐著馬車一路南下,很快就到了江南。

  洪水其實已經(jīng)退了,不過春天種下去的糧食基本都死絕了,現(xiàn)在好多地方都在鬧饑荒。

  看到這樣的景致,難得出宮的蘇青瑤和李婧菀還有袁湘也沒有了賞景的心情。

  蕭槿離看著沿途的災(zāi)民和田里被淹死的莊稼,也是愁容不展。

  他多少是有些心疼和自責(zé)的,若是自己再多為百姓做一點,做得再好一些,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么多災(zāi)民忍饑挨餓了。

  李婧菀看出了他的難過,輕輕握住他的手,“公子莫要自責(zé),咱們來就是替百姓解決問題的不是么?”

  蕭槿離扯了扯嘴角,“好,朕聽菀兒的。朕不難過。”

  “噓!李婧菀把一根手指放到蕭槿離唇上,小聲道“公子,如今可不能自稱朕了?!?p>  蕭槿離也反應(yīng)過來,“好,我知道了?!?p>  蕭槿離也覺得挺新鮮的。

  “我”這個字,多久沒說過了呢?

  自從當(dāng)上太子,他就一直自稱“孤”。

  當(dāng)了皇帝,又自稱“朕”。

  這些稱呼是尊稱,卻也是禁錮,是深深的責(zé)任。

  讓他幾乎忘了真正的自我是什么樣。

  今天這一個“我”,似乎讓他從帝王的軀殼里得到了片刻的解脫,片刻的放松。

  馬車?yán)^續(xù)往前,日落之前來到了江南的南凌郡。

  蕭槿離吩咐云影停下來,先找個地方落腳。

  一行人還未來得及下馬,忽然聽到遠(yuǎn)處傳來喧囂聲:“讓開,讓開......“

  一群土匪沖破了圍堵的百姓,朝他們走來。

  蕭槿離心下疑惑,連忙對身邊的云影使眼色:“去看看怎么回事?“

  云影會意,立即就朝前走了。

  “你是誰?“領(lǐng)頭的一名土匪看向云影,厲喝一聲。

  云影微笑著上前:“小的乃是隔壁鎮(zhèn)過來的,和大公子、二公子前來尋親。見這兒熱鬧,特來看看發(fā)生了什么?!?p>  那人皺眉:“大公子和二公子在哪兒?“

  云影說道:“大公子在那邊?!?p>  說完,伸手往西北方向指去。

  領(lǐng)頭的人順著云影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兩輛華麗馬車停在那兒。

  在這鬧饑荒的年代,還有這樣的香車,一看就是土豪。

  “把車駕給我圍起來!不許讓他們走了。“那領(lǐng)頭的土匪揮手。

  幾名士匪立即就圍了過來,將馬車團(tuán)團(tuán)包圍。

  云影冷冷的站在一旁,等待著他們主子下令。

  車簾掀起,露出蕭槿離那張俊美非凡的臉,唇角勾勒起淡淡的淺笑,冷冷地看著這些囂張的土匪。

  他發(fā)現(xiàn),這些土匪不僅對他們不客氣。

  對災(zāi)民的態(tài)度更是及其惡劣。

  士匪中有人拿著大刀和長槍,看著像是來搶金銀珠寶的。

  可行動間卻及其粗暴,將災(zāi)民們擠到道路兩邊。

  災(zāi)民們面黃肌瘦,顯然是餓得狠了。

  土匪的頭頭朝著蕭槿離道,“如今乃是饑年,你卻有如此奢華的車架。既然來到我們南凌郡,好歹也該幫幫咱們南陵郡的百姓?!?p>  這就差明說今天你要是不留下點買路錢,就別想走了。

  如此囂張,也可以看出這土些匪之前在南凌郡估計也都是橫著走的。

  不僅搶奪朝廷發(fā)下來的賑災(zāi)糧,就連過路的車馬商戶也要撈上一筆。

  畢竟,這天下還是當(dāng)官的有話語權(quán)。

  如今這個情形,不給點好處難免士匪們隨便找個借口就把你抓起來了。

  若是普通沒有背景的過路有錢商戶,還真是只能破財消災(zāi)。

  蕭槿離努力掩蓋心中厭惡。

  淡淡地笑著,“大俠說的是,如此饑年,我也該略盡些綿薄之力。”

  說著,從腰間摸出一包銀子,交到領(lǐng)頭的土匪手里。

  領(lǐng)頭的土匪很高興得揮手讓圍著馬車的人退下。

  還不忘道,“公子有心了,我替災(zāi)民們謝過公子了?!?p>  蕭槿離和土匪周旋之時,蘇青瑤也細(xì)細(xì)打量著那些土匪和災(zāi)民。

  幾乎所有前來領(lǐng)粥的災(zāi)民都面黃肌瘦的,一看就是飽受饑餓之苦的。

  可那些前來施粥的士匪們,卻個個臉色紅潤。

  再看那從鍋里舀出來的“粥”,說是粥,不如說是米湯。

  整個稀得夸張,領(lǐng)到粥的災(zāi)民卻都開開心心喝著這樣的“粥”,并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按說,朝廷下發(fā)的賑災(zāi)糧也不少,能弄成這幅樣子,足以說明中間貪贓的嚴(yán)重。

  被土匪擋車的小插曲似乎就這樣過去了,一行人慢慢悠悠行到客棧歇腳。

  蕭槿離和蘇青瑤一間房,李婧菀與袁湘一間,蕭槿潯則是單獨(dú)一間。

  房間里,燭火明滅。

  蕭槿離指尖輕敲著桌面,“看來,官員腐敗的問題要比我想的更嚴(yán)重?!?p>  蕭槿離痛心的同時也慶幸自己這次是微服私訪。

  若是浩浩蕩蕩,以國君的身份來,豈不是給了南邊這些官員掩蓋罪狀的時間?

  又如何能看到這幅真實腐敗的模樣?

  轉(zhuǎn)頭,卻看到蘇青瑤也是一臉愁容。

  蘇青瑤嘆了口氣,“我在想光是南凌郡如此也便罷了,就怕整個江南這樣的官員不在少數(shù)。”

  蕭槿離點頭,“不錯,自從江南鬧了洪災(zāi)。江南一帶的官員時時上奏來請求賑災(zāi)款。不是說要堤壩就是說要發(fā)糧響?!?p>  “夫君,我去叫晉王殿下來陪你聊天吧,我肚子好餓,我先去吃飯了?!碧K青瑤說完就去找晉王了。

  晉王被蘇青瑤叫來房間,她就與李婧菀與表湘三個在另一個房間大吃大喝了起來。

  蕭槿離兩人聊了許久,直到半夜才歇息。

  蘇青瑤與李婧菀還有袁湘三人睡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為了不打草驚蛇,蕭槿離并沒有立刻在南凌郡發(fā)作,而是暗暗地又巡防了江南大大小小十七八個郡。

  發(fā)現(xiàn)除了靈溪郡和臨川郡給災(zāi)民發(fā)放的物資十分充足,其余州郡的賑災(zāi)糧都大部分進(jìn)了貪官的口袋。

  是以靈溪郡發(fā)的糧餉甚至吸引來了不少其他郡府的災(zāi)民。

  這一來,就導(dǎo)致靈溪郡和臨川郡的賑災(zāi)糧也根本不夠分了。

  蕭槿離暗暗記下每個州郡的情況。

  基本的狀況都已經(jīng)了解了,明日,就可以開始清理那些貪官了。

  要么不做,要么做就要做得徹底。

  蕭槿離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所以蕭槿離一旦開始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就采用雷霆手段。

  該罷免的罷免,該流放的流放,該處死的處死。

  這一來,江南一帶的官員幾乎就來了個大換血。

  之前在南陵郡攔下蕭槿離車架的那幾個士匪都傻了眼。

  沒想到自己當(dāng)初攔的竟然是皇上的車架,要是世上有后悔藥,他們是一定要恭恭敬敬地迎接蕭槿離的呀。

  蕭槿離還派護(hù)衛(wèi)把那群土匪給抓了起來,讓他們?nèi)バ薜虊巍?p>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

  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人,都終將付出了代價。

  一時間,南邊百姓皆稱贊蕭槿離是不可多得的明君。

  同時,蕭槿離的做法,也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

  很多中部和北方還有東方與西方的地方官員,也被這件事情震懾。

  貪污腐敗的情況倒是少了很多。

  只不過,蕭槿離搞這樣一個大動作自然也瞞不過昭州的昭王。

  “想不到,蕭槿離竟然來了這樣一手。”昭王冷笑。

  “殿下,屬下倒覺得這是一個好機(jī)會!”謝杰在一旁道。

  謝杰是昭遠(yuǎn)侯的次子,乃是妾室所出。

  從小,昭遠(yuǎn)侯也是疼愛謝杰的,可他始終是庶出。

  在昭遠(yuǎn)候嫡子謝清及冠之日,昭遠(yuǎn)候還是將世子之位給了謝清。

  因為這件事情,謝杰也是一直耿耿于懷。

  既然,靠著父族他無法實現(xiàn)自己的抱負(fù),也只能另尋他法了。

  于是,謝杰便投靠了昭王。

  昭王握著茶盞的手一滯,目光晦暗不明。

  謝杰繼續(xù)道,“殿下,您想想,如今朝堂上支持你的也就那么幾個人。您要是不靠武力,此生恐怕都沒有機(jī)會登上那個位置了?!?p>  昭王的睫毛顫了顫,這句話深深刺痛了他。蕭槿離的位置一天比一天穩(wěn)固,漸漸坐穩(wěn)了皇位。他的機(jī)會確實越來越小了。

  謝杰知道昭王動容了,繼續(xù)添油加醋道,“殿下您想,如今大皇子已經(jīng)十七歲了。等大皇子再大些,就可以議儲了。到時候,就算皇上真的沒了,群臣也會擁立大皇子登上皇位,您可就真的沒有機(jī)會了?!?p>  話到此處,昭王的不知不覺中越來越用力。

  他籌謀那么多年,一直在等一個機(jī)會。

  可偏偏蕭槿離處處謹(jǐn)慎,從未給過他這個機(jī)會。

  這次,蕭槿離去南方。

  雖說身邊肯定也是帶了人保護(hù)的,可是比起層層把守的皇宮,在這里下手肯定是容易多了。

  或許,還可以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偽造成意外的樣子。

  到時候他也不會背上弒君或是逼宮的罵名,只要籠絡(luò)朝臣,就可以名正言順得登上那個位置了。

  這樣的誘惑擺在眼前,昭王很難不動心。

  他看向謝杰道,“你說得在理,不過這件事情我們還得從長計議。若是失敗了,你知道后果的?!?p>  謝杰抱拳,“殿下放心,此事我定會細(xì)細(xì)謀劃,力求一擊即中?!?p>  在他們心中,沒有什么比登上自己心目中的那個位置最重要的事情。

  為了能實現(xiàn)這樣的抱負(fù),不惜鋌而走險。

  另一邊,南方官吏大換血之后,新上任的官員都是提著一顆心辦事。

  暫時是無人敢再冒險從中斂財。

  南方災(zāi)民有飯吃就有了力氣。

  春日種的莊稼都都被洪水淹死了,大家有了力氣也都投入了下一輪播種。

  夏天播種,有些作物到秋天也就可以吃了。

  蕭槿離卻似乎并不急著回京,依舊停留在南方一帶。

  蘇青瑤有些奇怪,總覺得蕭槿離像是在等什么東西。

  不過人家是皇上,蕭槿離的事情她也不敢多問。

  蕭槿離不喜歡走到哪里都有民眾叩拜,怕打攪了子民們的正常生活。

  所以在懲治完那些貪官后,他依然選擇了隱藏自己的身份,繼續(xù)微服私訪。

  是以,南方的民眾們只知道皇上最近在南方。

  可蕭槿離具體在哪個郡,具體長什么樣子沒人是知道的。

  這一日,蕭槿離更是直接帶了幾人上街。

  蘇青瑤和李婧菀還有袁湘三人在街上一直是開開心心的。

  有多久沒有這樣自在地在街上走了呢?

  如今回想起之前在閨閣中的日子竟是覺得恍如隔世。

  她們在皇宮這個天下最精致的牢籠中,已經(jīng)被禁錮地太久了。

  難得有這樣出來放風(fēng)的日子,三人自然不想放過這樣的機(jī)會。

  路過一個首飾攤子的時候,蘇青瑤被一個精巧的發(fā)簪吸引了。

  她拉著李婧菀停下來細(xì)看。

  袁湘一個人去成衣店逛了。

  蕭槿離一個人去了江州最大的青樓找望月樓的花魁如月了,他的手下也跟著去了,走在前面的蕭槿潯就也停了下來。

  “這位姑娘,您可真是有眼光。這發(fā)簪可不一般,您看這上頭的貓眼石,嘖嘖,多漂亮吶!”

  小販說著,還夸張得嘖了嘖嘴。

  蕭槿潯從蘇青瑤手中拿過發(fā)簪,細(xì)細(xì)地給她簪上。

  打量片刻后道,“不錯,瑤瑤貌美,戴什么發(fā)簪都好看。”

  蕭槿潯就很識趣地掏了銀子丟給小販,“不用找了?!?p>  “哎呦,”小販接過白花花的銀錠,笑得合不攏嘴,“這位夫人,您相公那么疼您,您可真是好福氣吶?!?p>  蘇青瑤笑了笑,不是,你誤會了。

  小販卻不以為然,傻傻的笑了一笑。

  這邊蘇青瑤理清了思緒,那邊李婧菀的目光卻被一只手鐲吸引。

  會做生意的小販又開始夸起來,“夫人,您的皮膚白皙瑩潤,就適合戴這個鐲子?!?p>  末了還看了看蕭槿潯,“公子你看,您夫人戴著這個鐲子多好看?!?p>  可是蕭槿潯和李婧菀,可是一點那樣的關(guān)系都沒有的啊。

  當(dāng)下,兩人就鬧了個大紅臉。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李婧菀忙解釋著。

  小販心里還暗暗想著呢,估計這倆是還沒成親,一說就臉紅。

  嘿嘿,這些小姑娘小公子還挺有意思的。

  “咯,買了?!笔掗葷〉_口。

  “走,咱們吃飯去?!闭f著,蕭槿潯拉著蘇青瑤朝天香樓去。

  李婧菀一個人在后面跟著。

  那小販還撓著腦袋疑惑,怎么還是那位公子買單?

  吃完飯晚間休整之后,第三日,蕭槿離終于宣布要啟程回京了。

  馬車穿過崎嶇不平的山路,車輪咕嚕嚕地轉(zhuǎn)動著。

  忽然,馬車顛簸了一下,緊接著傳來馬匹的嘶鳴,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

  原來是一群山匪攔去了去路。

  只見馬車前面攔著一群膘肥體壯的大漢。

  每個人都拎著一把大刀。

  為首的道,“小子,遇到爺爺我算你倒霉,車上有什么值錢的趕緊交出來,爺爺我還能饒你一命。否則……”

  那大漢笑了笑,揮舞著大刀,“爺爺?shù)牡犊刹皇浅运氐??!?p>  蕭槿離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什么抓住了,他低頭一看。

  只見,一只白嫩纖細(xì)的手正緊緊地攥著他的袖子,原來是袁湘。

  蕭槿離輕輕撫了撫袁湘的頭發(fā),“湘兒不怕。”

  他輕勾嘴角,對著那些山匪道,“今天我就要為民除害,來人!”

  一聲令下,一群身著黑衣的人從四面八方竄出來。

  整整齊齊排成十排,站在皇上身前。

  山匪頭子也嗤笑起來,“小的們!給我上!”

  就在一瞬之間,兩撥人打成一片。

  蘇青瑤和李婧菀都從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景,乍然就打起來了,兩人沒有任何心理準(zhǔn)備。

  況且,她哥哥蘇青寒也在其中,她相信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青瑤見蘇青寒差點被人給砍了,一個飛身下去,一腳踹飛那個山匪。

  晉王見蘇青瑤被打,也飛了過來,與那幾個山匪打了幾個回合,才打倒山匪。

  山匪頭子見蘇青瑤長的漂亮如仙女一般,就起了歹心,把她扔在后邊馬車上。

  另一邊,山匪人數(shù)實在眾多。

  雖說蕭槿離帶出來的侍衛(wèi)都是千挑萬選,武藝絕佳的。

  奈何寡不敵眾,況且對方山匪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蕭槿離帶來的侍衛(wèi)隊竟有節(jié)節(jié)敗退的意思。

  最終,侍衛(wèi)總管下令,所有人拼死拖住山匪。

  又命蘇青寒互送皇上道馬車先行離開。

  皇上他的馬車就先跑了。

  再則,剛才場面太過混亂,李婧菀她竟沒有看清蘇青瑤的馬車去哪兒了。

  要是蘇青瑤真出點什么事,那接下來幾十年的后宮生涯,她一個人要如何熬過去???

  李婧菀就哭了起來。

  皇上看到后心疼不己,就安慰了她。

  馬車行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擦黑,才在一家客棧門前停了下來。

  他們就在客棧住了下來。

  ………

  江北郡的一條小溪旁,蕭槿潯坐在火堆旁邊烤著一只野雞。

  “瑤妃,馬上烤好了,你吃一點?!彼艘恢浑u腿,遞到蘇青瑤面前。

  蘇青瑤笑著接過,“謝晉王殿下?!?p>  那日,他們兩人掉下了山崖。

  所幸,山崖下面是一汪湖水,蕭槿潯帶著蘇青瑤游到了湖邊。

  兩人倒是都沒有受什么大傷,只是蘇青瑤受了驚嚇,又泡了水,到了晚上就發(fā)起燒來。

  這片山崖之下也沒有什么人家,蘇青瑤身子不適不適合趕路。

  蕭槿潯就打些野味,摘點野菜野果兩人對付著吃。

  昨天晚上,就在火堆旁邊對付了一晚。

  “瑤妃,你感覺身子好些了嗎?”蕭槿潯問道。

  蘇青瑤點頭,“今日感覺好多了,吃了東西也有力氣了?!?p>  蕭槿潯笑,“那就好,吃完之后咱們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到鎮(zhèn)上的路。到了鎮(zhèn)上咱們就可以找人傳信去宮里,到時候就會有車馬來接我們了。”

  蘇青瑤點點頭,其實她并不那么急著想回去。

  經(jīng)過這一遭,她更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喜歡著蕭槿潯。

  從第一次南巡她就喜歡上蕭槿潯了,好不容易有機(jī)會單獨(dú)相處,她不想那么快回去。

  他是那么美好的少年郎,英俊,文武雙全,談吐風(fēng)趣,又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

  可是她知道,她是妃嬪,而蕭槿潯是王爺。

  但她不想把心里話憋在心里,己經(jīng)憋了太久了,也太難受了,她要趁著今天這個機(jī)會表明心意。

  只是,如今能和蕭槿潯單獨(dú)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讓她覺得很輕松很開心。

  在這里,她不用對蕭槿離假意逢迎,不用防著別人害自己,只是簡簡單單地待在蕭槿潯身邊。

  即使她知道,蕭槿潯對自己的照顧也只是因為她是蕭槿離的妃嬪。

  即使她知道,他們兩個不會有任何可能,她依然希望著這樣的相處可以久一點。

  吃完野雞后,蕭槿潯帶著蘇青瑤沿著湖邊尋找附近有沒有人家。

  只是,這一片實在是人煙稀少,走了好久,直到天色擦黑,還是一個人都沒見著。

  蘇青瑤感染了風(fēng)寒又沒完全好轉(zhuǎn),實在沒有力氣再走下去了。

  無奈,只能繼續(xù)露宿一晚。

  湖水邊有風(fēng)吹過,夜里天涼。

  一陣風(fēng)吹過的時候,蘇青瑤不由打了個寒顫。

  蕭槿潯就折了一些樹枝,生了一個火堆。

  兩人在火堆前相對而坐。

  蘇青瑤累得很,很快就靠著山壁睡著了。

  蕭槿潯怕蘇青瑤凍著到時候又發(fā)燒了,于是就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蘇青瑤披在肩上。

  隔著火光,他細(xì)細(xì)打量著蘇青瑤的面龐。

  蘇青瑤膚如凝脂,白里透紅,眉黛淺淺,嘴唇小巧,泛著淡淡的瑩光。

  不知過了多久,蕭槿潯也沉沉睡去。

  野外休息,總歸是睡的不太舒服。

  蘇青瑤睡的很香,還做了一個很甜蜜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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