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侯府的馬車穿過街道,百姓們都紛紛避讓兩邊。
“呦,這是誰家的馬車啊,這陣仗可真是大啊?!币粋€婆子道。
“我聽說是鎮(zhèn)守西南的武陵侯回京述職了?!?p> “武陵侯啊,難怪這么大的陣仗呢。有武陵侯鎮(zhèn)守的這些年,西南的那些蠻子才不敢進犯咱們南越,如今武陵侯回來了,也不知道朝廷會派誰去鎮(zhèn)守?!?p> “管他誰鎮(zhèn)守呢,那都不是咱們小老百姓的事情。就算南蠻子敢進犯,咱們武陵侯一樣可以殺的他們屁滾尿流的。”
聽到百姓們對父親的贊揚,馬車里的裴曦月很是自豪,“娘,你聽到了嗎?大家都很佩服爹爹呢。”
“聽到了,你呀,要不是我管著你,怕是你要跟你爹和你哥一樣上戰(zhàn)場了?!迸岱蛉肃凉值?。
“上戰(zhàn)場有什么不好的,瑟瑟不也是女子?放眼咱們南越,能在朝堂任職的女將軍,可就她一個。這么些年都沒見了,也不知道她變了樣子沒?!迸彡卦碌皖^淺笑道。
“小姐,四小姐前陣子及笄了,模樣多少都會有變化的,但是奴婢相信,四小姐對小姐的好是不會變的。這每年逢年過節(jié)的,咱們都能收到四小姐讓人送來的禮呢?!庇裰バχ馈?p> “是啊,瑟瑟那丫頭是有心的,等咱們一切都安頓好了,請她來家里玩?!迸岱蛉诵χ馈?p> “好的,娘?!迸彡卦氯崧暤?。
馬車約莫行駛了半個時辰,終于到達了武陵侯府門前。早已來打掃宅子的管家與小廝,趕忙將車上的行禮都搬進了府內。
玉芝跳下馬車,扶著裴曦月跟裴夫人下了馬車,站在門口看著大門上那武陵侯府四個大字,嘴角微微上揚。
裴曦月剛下馬車,就看到身穿一襲深粉竹節(jié)針高昌棉布遍地金和淺湖藍旋針繡箭袖三經(jīng)絞羅圓領衣裙的女子走了出來,在她的身上還披著是羅藍紫鉤針長樂明光錦披肩,挽著一個牡丹發(fā)髻,在發(fā)間還插著五六支鑲嵌著紅寶石的金簪。
耳邊垂著編絲尼沙普爾綠松石玦,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鑲嵌琥珀戒指,腰間系著粉綠絲攢花結長穗宮絳,輕掛著銀絲線繡蓮花香袋,一雙乳煙緞寶相花紋云頭鞋,一派富貴模樣的打扮。
“哎呀,大伯,你們怎么才回來啊,我們可是都著著急了。”
說話的正是裴曦月的堂姐裴敏月。
裴敏月的父親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很會做生意,在當初皇上派裴曦月的父親去鎮(zhèn)守西南的時候,裴家二房與裴老太太就留在了京寧城的老宅中。
這一次,裴曦月的父親裴玉山調職回京,還被封了武陵侯,裴家二房才知道,他們攀上權貴的好日子來了。
“曦月、二嬸,你們這一路上辛苦了吧??烊ソo祖母見禮,然后就能開飯了。”裴敏月笑著上前挽住裴曦月的手臂道。
裴曦月不著痕跡的將手抽了出來,她對這個堂姐可沒什么好感。畢竟,她口中的祖母,那是裴敏月的祖母,不是裴曦月的。
裴曦月的祖母是裴老太爺?shù)脑?,只是在武陵侯年幼的時候就病逝了,所以裴老太爺又娶了繼室,生了二房的裴宏毅。
小的時候,裴曦月就覺察出祖母對裴敏月的偏心,很多時候,明明是裴敏月的錯,卻要來罰她。
若是那一次不是蕭錦瑟救了她,她裴曦月墳頭的草都有城墻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