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巷宸心情大好,剛回家就把耳釘摘下扔到垃圾桶,靠在沙發(fā)上時不時看著手機(jī)傻笑。
季諾覺得兒子有點(diǎn)兒不對勁,溜到背后偷看,納悶,“阿宸,你對著黑屏的手機(jī)傻笑什么呢?”
“沒什么。”說完就上樓了。
“這孩子……”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陳沐魚昨晚睡得很好,所以就算被喜鵲撞玻璃吵醒也沒生氣。
她把還沒到點(diǎn)的鬧鐘關(guān)上,起床收拾完下樓,準(zhǔn)備找點(diǎn)東西吃。
廚房里窸窸窣窣,陳沐魚沒想到陳媽竟然每天都起得這么早,天才剛蒙蒙亮,她已經(jīng)在廚房里做早餐了。
陳媽察覺到有人過來,慌忙放下手中的餛飩皮,“小姐,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我這飯都還沒做好呢?!?p> 陳沐魚從冰箱拿了瓶酸奶,“昨晚睡得早,陳媽,要幫忙嗎?”
“哎呦,小姐,你身體剛好,別剛起床就喝涼的,鍋里煮了粥,我?guī)湍闶⒁煌??!?p> 陳媽走過來奪酸奶、盛粥,動作一氣呵成,“你就坐在那好好吃飯,我這就去煮餛飩?!?p> 陳沐魚擺手,“不用了,陳媽,我這些就夠了。”
陳媽完全不聽,“離老林來還早著呢,小姐你慢慢吃,吃不了也沒關(guān)系?!?p> “好吧……”陳沐魚哭笑不得。
“?!彼沉艘谎哿疗鸬氖謾C(jī)屏幕,許巷宸發(fā)來一條新消息。
許巷宸:【陳同桌,你別忘了答應(yīng)老李的事情?!?p> [什么事?]陳沐魚努力回想,反應(yīng)過來昨天答應(yīng)李巖演講的事,[煩死了,晚上還要補(bǔ)物理,周末得帶謝景逸玩,哪有時間寫演講稿……]
她看了眼時間,只好抽早上的空寫了。
“小姐,怎么嘆氣了?”陳媽把煮好的餛飩端過來。
陳沐魚大口喝完最后一口粥,“我還有個作業(yè),得先去學(xué)校了,餛飩來不及吃了?!?p> 陳媽一臉心疼,“那這樣吧,我?guī)湍愦虬?,你帶到學(xué)校吃?!?p> 陳沐魚確實沒吃飽,“好?!?p> 陳沐魚叫了出租車,又給林叔發(fā)了個消息。
退出聊天框的時候,許巷宸頭像上的紅圈1還在,[得讓他也趕緊寫稿子,不然沒時間改。]
陳沐魚點(diǎn)進(jìn)去,【你吃早飯了沒?】
還躺在床上的許巷宸:【沒有,快要餓死了。】
意料之中,“陳媽,你多給我?guī)б环?,我同學(xué)也想吃。”
陳沐魚:【你什么時候來學(xué)校,我馬上要出發(fā),給你帶了早飯?!?p> 許巷宸彈射坐起,反復(fù)看了三遍,確認(rèn)他沒理解錯消息,【我馬上?!?p> 陳沐魚:【好,我等你?!?p> 出租車很快到了,“小姐,天氣熱,你們要盡快吃。”
“嗯。”她接過保溫桶。
許巷宸用了最短的時間洗漱完,自行車都快讓他蹬出火星了。
他到的時候,教室里只有陳沐魚一個人,正在開窗。
許巷宸大步走過去幫忙,“你什么時候到的?”
身旁的男孩穿了夏制校服的白襯衫,額頭上還掛了幾顆汗珠,眼神懵懂。比起平時,他此刻的少年氣直接拉滿,陳沐魚看得有些忘神。
她回座位坐下,“剛到?!?p> 許巷宸寸步不離,“你給我?guī)Я耸裁丛顼???p> “餛飩,我之前吃過一次,很好吃。”
陳沐魚先拿了張紙巾讓他擦汗,又從包里掏出兩套餐具,最后打開保溫桶,第一層給了他。
許巷宸全程嘴角帶笑,眼底都透著蜜,“謝謝?!?p> 餛飩雖然有點(diǎn)坨了,但味道還是很棒,又是許巷宸先吃完,然后眼睛就長在了陳沐魚身上。
陳沐魚現(xiàn)在不光可以忽視許巷宸的目光,還能搭話。
比如她問許巷宸:“你今天怎么沒戴耳釘?”
許巷宸下意識摸耳垂,“你喜歡?”
陳沐魚擦擦嘴,“其實還挺好看的?!?p> “今天沒來得及,下次戴給你看?!?p> “算了,她們說你每次戴耳釘都會打架。”
“我沒有,她們這是誹謗我!”許巷宸真想把造謠的人一個個拎出來揍一頓。
“哦?!币膊恢狸愩弭~信沒信,她把保溫桶重新歸置好,拿了幾張信紙出來。
“離早自習(xí)還早,現(xiàn)在開始寫演講稿吧。”
許巷宸明白了,她大早上喊自己吃飯,就是因為要寫演講稿。
“為什么要現(xiàn)在寫,周末不行嗎?”
“我看你給我發(fā)消息,應(yīng)該是醒了,機(jī)會難得,畢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寫。”陳沐魚筆沒停,“周末我朋友來明潭玩,我得陪他,沒空?!?p> 聽到朋友,許巷宸猜到是謝景逸,臉色逐漸冷下來,他極力控制住心里的火苗,“好,我寫,但你要答應(yīng),周末讓我和你一起去陪你那個朋友?!?p> 陳沐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p> 許巷宸擺出要走的架勢,“那我不寫了,反正老李那邊你自己說去吧?!?p> 陳沐魚真后悔答應(yīng)幫他改稿了,她哪能真的允許許巷宸不寫,[其實多一個人陪謝景逸玩應(yīng)該也不錯。]
“好,我答應(yīng)了?!?p> 得逞后的許巷宸把紙筆搶過去,“陳同桌,記住,不許反悔!”
陳沐魚:“欸,這是我的——”
許巷宸一字一句,“現(xiàn)在是我的了?!?p> 因為陳沐魚晚上還要被王芮蘭強(qiáng)制補(bǔ)課,所以一連幾天,她都和許巷宸約好早上寫演講稿。
許巷宸說到做到,也不鬧脾氣,還貼心地給她帶早飯,連李巖都被他不遲到嚇到了。
周五這天,陳沐魚幫他改稿,許巷宸看見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過了好久,才說,“你是認(rèn)真的?”
“這還能有假認(rèn)真?”
“雖然你不在乎拉仇恨,但也沒必要整篇都在夸自己吧,尤其是‘我沒有什么學(xué)習(xí)技巧,單純聰明’?!?p> 許巷宸一臉無辜:“但我確實是啊?!?p> 不知道為什么,陳沐魚“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雖然但是,我?guī)湍銓懓??!?p> 教室里安靜得只剩下筆尖在紙上滑動的聲響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許巷宸就這樣唇角帶笑靜靜地看著陳沐魚。
突然,陳沐魚抬起頭,聲音輕柔而清晰:“我明天帶謝景逸去吃那家豚骨面,你去嗎?”她的,打破了教室里的寧靜。
許巷宸心里明明已經(jīng)氣炸了,但還是微笑著回答:“當(dāng)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