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shù)學(xué)院怎么了?”
見唐果果驚訝地捂住嘴巴,樓心月嗤之以鼻:
“不就是在意式風情街新修了教學(xué)樓?也沒什么了不起的?!?p> “不談喜好的話,這座融合了文藝復(fù)興后期、意大利巴洛克建筑風格的新式建筑,還是可圈可點的?!?p> 談起天陽大學(xué)斥巨資修建的美術(shù)學(xué)院教學(xué)樓,顧招娣的評價極為客觀:
“而且美術(shù)學(xué)院的廣場也是按照1:1的比例,復(fù)刻了圣彼得大教堂的廣場。整個廣場不僅用兩段弧形廊柱圍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基礎(chǔ)平面,而廊柱也完全采用塔司干柱式,以四柱平面形式密集排列,形成中間寬兩邊窄的三條信道,讓人在其中通過時能感到一種強烈的空間感?!?p> 唐果果聽得認真,拼命想象也還是想不出那種空間感的樣子,只能去網(wǎng)上搜索圣彼得教堂廣場的圖片。
樓心月卻不以為然,撇了撇嘴低聲道:“那也不是自己設(shè)計的啊,還是沒什么了不起?!?p> 可何楹還是對顧招娣感慨道:“我以為你只是對中國古建筑如數(shù)家珍,沒想到對西方古建筑也這么了解?!?p> “嗨!”顧招娣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都是隨便從書上看的,賣弄而已。而且,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如果我們想要戰(zhàn)勝對手,就需要比對手更了解他們!”
“沒錯。”顧招娣這樣的想法,倒是與何楹不謀而合。
“哎呀~先別管對手了,你們快幫我看看!”樓心月卻在此時高聲打斷兩人,“我上課的地點怎么在隔壁大學(xué)?不是應(yīng)該在天陽建筑學(xué)院的教學(xué)樓嗎?”
“誒?是哦!”唐果果急忙湊過去看課表,只見樓心月的課表上,上課地點處明晃晃寫著六個大字:天陽師范大學(xué)。
顧招娣看到后,也有些疑惑:“師范?土木?兩者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沒有……”何楹茫然地搖了搖頭,又看向顧招娣和唐果果,“那你們兩個呢?在哪里上課?”
兩人立刻去查看,卻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個校外地址:“清林茶社?”
何楹有些驚訝,可不等她去查看,卻又聽樓心月大喊兩聲:“你們快看快看??!課表上還備注了上課要求,我的要求是,穿著樸素?避免高跟鞋?!”
另外三個女生也連忙查看。
與樓心月課表的奇葩相比,何楹的要求倒是非常普通:“我的只需要準備工筆畫的筆墨紙硯,沒有其他的了?!?p> “我的要求竟然是,穿著漢服!要化淡妝?!”唐果果看到這八個字,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可我不會化妝怎么辦?還有漢服,我這么胖穿漢服肯定丑爆了,怎么辦?。俊?p> 樓心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跑來看著唐果果的課表:“你這個要求,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葉老師是不是寫錯了啊!”
“是?。 碧乒迒手?,又向顧招娣看去,“顧招娣,你的呢?也是要化妝嗎?”
“不是?!鳖櫿墟窊u了搖頭,將電腦屏幕推到三個室友面前。
不可思議的聲音立即響起:“帶上微笑?!”
“這什么要求?。俊睒切脑掠X得這樣的安排非?;闹?,便慫恿何楹給葉舫妤打電話,詢問原因。
電話撥通后,很快被接起。
聽著樓心月、唐果果和顧招娣輪番的抱怨,葉舫妤沒有解釋,而是把她們約到了體育館的攀巖場館外。
樓心月見葉舫妤站在場館門口向自己招手,便嘟著粉唇委屈道:“葉老師,都快九點了,您不會還想讓我們攀巖吧?”
“是啊葉老師,練好攀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焙伍阂灿X得這個時間,實在不適合攀爬運動。
卻見葉舫妤沒有說話,豎起手指在唇邊“噓”了一聲,又招呼四個女生走到近前。
“那是初明辰?”
何楹最先走過去,透過門玻璃向葉舫妤所指方向望去,下意識小聲驚呼。
其他三個女生也湊了過來,將小臉貼上門玻璃。
只見空無一人的場館內(nèi),初明辰正背對著自己,掛在攀巖墻壁的中段位置,奮力地去抓那個片狀支點,可他還是沒有抓住。又因為另一只手也沒有抓住任何支點,他竟是從中段直直落地。突如其來的恐懼感,讓這個患有嚴重恐高癥的男生,瞬間跪倒在地上,抱著頭掙扎了足足五分鐘。
可他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愈挫愈勇,又一次起身向上。
失敗,就重來。
再失敗,就再重來。
四個女生看不見他指尖的顫抖,也看不到他身上運動服被汗水浸透,可那種為了克服弱點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精神,卻深深地感染著她們。
“我想,你們現(xiàn)在對課表,應(yīng)該沒有異議了?!?p> 看著葉舫妤認真的樣子,四個女生都點了點頭。
與她在體育館門口分開后。
樓心月便坐在石階上,小聲嘀咕:“想不到初明辰,還有這樣的一面?”
唐果果點頭:“是啊,今天他輸給王瑾澤之后特別生氣!我以為他不會再來了。”
何楹則看著另外三個女生,表情堅定:“跟他比起來,我們面對的那些小要求,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p> “你的要求不是很簡單嗎?”樓心月覺得,何楹應(yīng)該是最沒壓力的那一個。
可下一刻,唐果果就搶答道:“你們忘了?何楹就是被那個陳婧怡頂替的!陳婧怡可是美術(shù)學(xué)院的風云人物!而且她還......”
“她還怎么?”樓心月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她還會欺負何楹不成?”
“那倒也不是......”唐果果吞吞吐吐,不知該不該說。
沒想到,何楹卻是極為坦然:“她知道我有‘間歇性紅綠色盲癥’,而且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們應(yīng)該也聽過什么只言片語吧?”
聽她這么一說,樓心月倒是有些印象,前幾天上課時,同班女生確實有討論過以前表白墻的一些八卦。
“原來炸掉的表白墻上,掛的色盲女,就是你?”樓心月似乎想到了什么,見何楹點頭承認,又震驚地指著自己的鼻尖驚呼,“那他們掛的同寢室漢服娘就是我咯?我說怎么會有人跟我一樣霸氣,不畏強權(quán)還潑敵人咖啡,虧得我還吃了半天自己的瓜?!彼f完,又笑著指向唐果果,“原來你從高中就開始追王瑾澤?你好勇??!我可太佩服你了!”
“哎呀!樓心月你別說了!”唐果果一想到自己的秘密被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更是羞憤至極,抬腿就要往寢室走。
另外三個女生也笑著追了上去。
樓心月笑得更歡:“那還有一個人妖,豈不是顧招娣了?”
“可惡!他們竟然這么說?!”唐果果登時火冒三丈,“顧招娣!你別聽他們的!你最好了!”
樓心月跟唐果果一起吐槽半天,卻又發(fā)出疑問:“可那個黑掉表白墻的人是誰?。亢喼本褪俏倚闹械纳?!”
“是??!他一定是一個特別帥特別酷的紅客!”唐果果此時覺得,這個人已經(jīng)比王瑾澤還要優(yōu)秀了。
而身后的顧招娣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么。
反而是與她并肩而行的何楹,笑著對自己說了一句:“表白墻的事,別放在心上!我們用實力讓她們閉嘴!”
顧招娣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