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記憶中的女人會是葉寧晚嗎?
葉寧晚正腹誹,裴鳳之捏了捏她的掌心。
微尖的指甲輕輕刮過她的掌心,微癢。
“回去了。”
葉寧晚任勞任怨的推著輪椅,兩人剛進了臥室。
關(guān)上門,葉寧晚立刻就找了個借口,回頭笑著對裴鳳之說。
“我還沒有洗漱,你等會兒,我弄完了咱們就下去吃早飯?!?p> 她迫不及待想要立刻馬上逃離這個男人的身邊。
她是聽說過裴鳳之這個人活閻王的名聲的,可這人自從蘇醒之后就對自己那么溫柔,單獨相處時,葉寧晚心里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她還沒走幾步,手腕就被對方捏住了。
裴鳳之的聲音仍舊那么溫柔繾綣。
“不急。”
“可是……我很急”
裴鳳之卻微笑得看著她,不說話,動作卻很強硬。
葉寧晚多次掙扎無果之后,只能無可奈何得被拖回了裴鳳之的身邊。
她低垂著頭,就那么乖巧的站在裴鳳之的面前,任由他輕輕摩挲著自己手腕內(nèi)側(cè)的皮膚。
這樣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裴鳳之壓迫感十足,讓葉寧晚險些喘不過氣來,她大著膽子強行抽回了自己的手,摸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沖著裴鳳之假笑。
“九爺,是不是我犯錯了,所以惹你不高興了?”
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十分委屈得對著裴鳳之說道。
“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那個裴明浩先惹我的,我一向來脾氣不大好,但是他也是活該,所以我不會認錯的!”
裴鳳之輕輕笑了一聲,溫柔得對著葉寧晚說道。
“本來就是他的錯,你下手也太輕了,若是換了我,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舌頭就已經(jīng)沒了?!?p> 他縱然微笑著,手指摩挲著手腕上的菩提佛珠,可說出的話卻叫人膽戰(zhàn)心驚。
葉寧晚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做“面似佛祖,心如修羅”了。
她笑聲僵了僵,悄悄往后退了幾步,低著頭不敢再看他。
“這樣啊,你不生氣就好,我還以為我給你談麻煩了?!?p> 裴鳳之搖了搖頭。
“我不會為了這種小事生你的氣,只是葉寧晚,我很想知道,你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離開我?”
葉寧晚一怔,她驀地抬頭對上裴鳳之瞇起的鳳眸,漆黑的瞳孔里帶著危險的氣息。
她不由得結(jié)巴了一下。
“沒……我沒有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裴鳳之慢慢轉(zhuǎn)動輪椅,一點一點逼近默默后退的葉寧晚。
“我調(diào)查過你,你雖然脾氣不好,但是腦子卻不差,現(xiàn)在你身在裴家,裴家不是目前的你能惹得起的,這一點你心里很清楚?!?p> “所以,你就算是受了委屈要發(fā)作,也不至于一副上來就要和裴家三少爺同歸于盡的架勢。”
“你并不想真的死的,你只是想借此得罪如今得勢的裴家大房,然后順勢離開我,是嗎?”
裴鳳之的每一句話都正中葉寧晚的目的,也逼得葉寧晚不得不后退。
終于,咚的一聲。
葉寧晚的后背撞到了窗戶上,她驚慌失措的抓住窗簾,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個腦袋嗚咽著說。
“我真的沒有!老公,你誤會我了,我真的只是聽到裴明浩那個人渣罵你,又對我開黃腔,我氣壞了!”
葉寧晚一張小臉皺成一團,一雙漆黑的貓瞳水涔涔的,可憐巴巴的樣子,仿佛裴鳳之要是再誤會她,她就要哭了。
裴鳳之看著她如此可憐的樣子,輕訕了一聲,不說信了,也不說沒信。
“現(xiàn)在叫老公,不叫九爺了?”
葉寧晚被噎了一下,她像一只小動物似的,乖巧得湊到裴鳳之的腳邊,仰起頭,滿眼真摯的看著他。
“我就是覺得叫老公親熱一點。我們不是夫妻嗎?”
所有人都以為裴鳳之哪怕是從植物人狀態(tài)醒過來也不過是個沒用的殘廢,唯獨葉寧晚心里清楚,這個男人很危險。
是自己不能得罪的那種危險。
裴鳳之好看的手指捏住葉寧晚的下巴,輕輕抬起,那雙深邃繾綣的黑瞳里倒映著她楚楚可憐個樣子。
明明好像很愛,可目光卻又那么平靜。
“那你把衣服脫了?!?p> “啊?”
葉寧晚的表情瞬間僵硬住了,她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得追問了一句。
“你……你說什么?”
裴鳳之自然沒有重復(fù)剛才的話,他只是似笑非笑得望著葉寧晚,溫柔得說。
“我們不是夫妻嗎?”
葉寧晚咽了咽口水,瞬間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在尊嚴和生命之間,她應(yīng)該怎么選,這是一個問題。
葉寧晚盯著裴鳳之那張清絕完美的臉看了半晌,最終下定決心站起來。
“好,我脫!”
是個變態(tài)又怎么樣?那也是個所有點都完美長在自己審美上的變態(tài)!
她不虧!
就在葉寧晚一根手指勾住細細的睡衣肩帶,準備和裴鳳之來一個坦誠相見的時候,門外再次響起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葉寧晚頓住動作,眼神詢問裴鳳之。
裴鳳之卻淡淡說。
“不用理,我們繼續(xù)?!?p> 葉寧晚無語。
所以敲門聲也是這場paly的一環(huán)嗎?
葉寧晚正這么想著,敲門聲就突然停了,緊接著傳來了一道嚴正的中年男人聲音。
“九爺,老爺子讓我來請您?!?p> 被人這樣打擾,裴鳳之頗有些不悅的擰了擰眉,但是他不給任何人的面子,也絕對不能不給老爺子的面子。
他只好對著門口的人應(yīng)了一聲。
“等五分鐘?!?p> 聽到這一聲,葉寧晚這才松了一口氣,逃也似的把自己關(guān)進了更衣室。
“我馬上換衣服!”
裴鳳之看著在自己眼前關(guān)上的那扇門,聽著清脆的落鎖聲,眼底微暗。
腦海中驀地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書房里偶然找到的那本牛皮日記本。
那是他的日記,上面零零散散記著這些年發(fā)生的一些事,寥寥幾筆提到了一個女人,雖然沒有明說這個女人是誰,但是卻提到了那個女人后背脊椎的中間位置有一枚赤紅色的胎記。
裴鳳之眼瞼輕垂,鴉羽般濃密的長睫覆下陰影。
那個女人,會是葉寧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