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那種心眼頗多,只知道想著心中的利益,很能成大器……甚至還可能攪得整個楚家雞犬不寧。
明姝這樣的。
溫婉如水,還帶著一股韌勁。
不會輕易被俗世打倒。
明姝一路走來的歷程,楚老太太是完全看在眼里的。
也知曉這條路不好走……好在今天在宴席上看到楚云霆意外的一面。
她便收回當初的那句話——楚太太這個位置,明姝做得。
其他人坐不得。
楚老太太放下手中的佛珠,端起那杯溫開水淺淺抿了幾口,潤潤嗓子:“小澤,你覺得祖母的決策也有問題?”
明姝一直是家族里的爭議。
幾乎除了她以外,沒有人贊同這門親事。
楚云霆保持沉默,把選擇權全部交到她的手中。
二人已經(jīng)結婚三年。
三年里議論聲此起彼伏,今天甚至還有“逼宮”的氣勢。
并沒有得到邀請函就特地前來的明薇。
顯然是蔣月珠這個女人私下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不然也不敢冒著被罵的風險,帶頭做出沒有規(guī)矩的事。
這個兒媳從未給楚家?guī)硎裁磳嵸|(zhì)性的利益,丟臉的事情倒是做得不少。
楚老太太拿她實在沒有辦法。
楚承澤從地上站起來,掙開梅媽的手,不服氣道:“是!我不明白祖母您為何執(zhí)著明姝那種人,她連家里的傭人都不如?!?p> “不如在哪里?”楚老太太沉住氣,今天索性也就好好聽聽,這些反對派的心聲。
孩子都長大了。
有的也都當爺爺奶奶。
她是家中最年長的長輩,也不能一直覺得晚輩們還是幾歲的孩子。
思想三觀也早已成型。
楚承澤坐到旁邊的凳子上,蹺著二郎腿掏出手機,洋洋得意:“她長得一般,整天擺著一副委屈臉給誰看?就算她是明家遺落在外的千金那又怎樣?半點沒有貴門的氣質(zhì)?!?p> “坐在那里,連個屁都不敢放?!?p> “祖母您是沒瞧見,她剛進門的那段時間,整天忙前忙后,就為了取悅別人。堂堂的明家千金,還是總裁夫人。犯得著低聲下氣地去討好別人嗎?”
“要是換成柳……”楚承澤說到忘形之處,提了不該提的人,立馬心虛地瞄了一眼楚老太太,看到祖母沒有多余的怒色才敢繼續(xù)放開說:“不管換成是誰,定然要比明姝強百倍?!?p> “說完了?”
楚承澤撓著頭,想了幾秒,終究是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沒了。就這些吧,光這些還不夠嗎?梅奶奶是最清楚的,家中挑個傭人,沒點硬性條件都進不來?!?p> 楚老太太拄著拐杖輕聲站起來,走到她養(yǎng)的兩年的魚缸前,紅色尾巴的錦鯉在里面游得自由自在。
整個魚缸里的水質(zhì)清澈透著一股悠然自得。
“楚承澤你脫下這身臭皮囊,走在大街上,覺得會有人正眼看你嗎?”
楚承澤玩手機的動作僵住,楚老太太的突然發(fā)問,讓他百思不解。
“祖母,我們說的是明姝的事情,怎么扯起我來了……”他耷拉著頭,想要發(fā)牢騷。
“若是沒有幾代人的積累,讓你出生在楚家。換到其他人家,你又能有今天的這些?”楚老太太抬起拐杖指著他全身上下的名牌,質(zhì)問道:“小澤。一個人的身份不是靠別人給的,而是靠自己去爭取的?!?p> “你小叔沒有前十幾年的刻苦學習,即便他姓楚也不可能坐在楚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上。也不是因為他姓楚,那些人才畏懼他!”
“所有你看到的利益關系,都是靠著自身的能力去換取的。你若是不信,可以明天讓你小叔給找一份工作,你不要打著任何人的旗號,自己單干一場瞧瞧。若是能賺到錢,我以后會重視你的意見?!?p> 楚老太太義憤填膺說的幾句話,讓楚承澤無心再繼續(xù)手中的游戲。
直到紅色的界面顯示著“失敗”二字,楚承澤都張大著嘴巴,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