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霆不耐煩看著眼前亂動的人,明明那么瘦,吃得又少……動起來跟個兔子一樣歡脫。
“楚,楚云霆……你要做什么!”
手腕上感覺到一陣疼痛,令她不得不想要挪開,離他遠遠地。
這,這個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男人懲罰的手段無非是罰她跪著,直到她認錯為止。
可……好端端的……
明姝該懂的她都懂。
一溜煙的功夫,她手腕上的紗布被揉成一團垃圾,扔在地板上一角,楚云霆端詳著她的手腕。
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什么絕世孤品。
手腕處的傷口鮮紅著,血剛才止住了,卻被不小心撕扯下再次冒出汩汩液體。
痛。
不是來自傷口裂開的痛,帶著這樣的痛,她感覺腦殼愈發(fā)昏沉。
不行……她會死掉的。
“我,我知道錯了……”明姝連忙開口道歉,聲音微弱得不成樣子。
傳到男人耳朵里倒不像是認錯信號。
“錯?楚太太怎么會知道錯呢?”
他擦去嘴角的血絲,傷口不算太深,淺淺地一層。
等會兒再讓白樓過來就行。
白樓可是跟他保證過二十四小時開機,專程為楚家服務。
他的聲息如冰山般嘆息,帶著皚皚白雪,無言地沉淪。
……
片刻,明姝挺著一身酸痛,身上被輕柔地蓋上被子。
楚云霆打開花灑露出利落的下頜線,水嘩啦啦流過他分明的曲線。
嘶。
水珠滾過他手臂上的傷口,不免有些疼。
兔子急了還真會咬人。
楚云霆這回信了。
瞧著手腕上幾顆清晰的牙印……他承認剛才是急了些,完全沒考慮過明姝的感受。
可她犯錯在先,用不著先前的溫柔。
大約是聽到水流關(guān)上的聲音,臥室門才被叩響。
“先生,晚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您跟太太何時下來用餐?”九嫂站在門外詢問道。
“等她醒吧?!?p> 九嫂轉(zhuǎn)身下樓,將菜暫時放到保溫的儀器里。
“唔……”一聲慵懶地起床聲,一瞬間便撬開腦殼。
楚云霆用手將疲憊至極的小野貓保住。
他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雪后松柏的味道,木質(zhì)香味沉穩(wěn)的香料,緩解不少她的郁結(jié)。
好好聞。
明姝瞇著眼,還未完全睜開清晰視線,手里往旁邊摸索著,想要更多……那個令她舒心的味道。
還有寬厚溫熱的觸感。
……
明姝下一秒完全清醒過來,瞪著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瞧著面前的男人。
仿佛他倆是第一天見一樣。
有效的夫妻身份已經(jīng)走過三年,現(xiàn)在正是進入第四個年頭。
“怎么了?”
楚云霆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完全展開,讓她大腦不再處于宕機狀態(tài)。
看看他,再看看自己。
身上的酸痛夾帶著疲倦感,厚重襲來。
明姝強撐著身子,從他的懷里掙脫開來,這一次楚云霆沒有大力拽著她,不給她離開。
“你……”
楚云霆被她的舉動再次惹怒,好不容易剛剛被安撫下來的心:“過來!”
她不會過去的。
沒有錯,這次絕不認錯。
好似剛才被吻得窒息喃喃說自己錯的人不是她一樣。
剛才還在求饒,現(xiàn)在卻翻臉不認人。
楚云霆看不懂她,劍眉輕擰,思索著明姝往后縮是什么意思。
空氣中還飄蕩著剛才的旖旎,他可是在旁邊審核公司的工作,邊等著她醒過來再一起下去用餐。
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
“我勸你想好了?!?p> 楚云霆放下手中的平板,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示意明姝過去。
不,不可以。
明姝,你不能過去。
她的內(nèi)心是煎熬的。
明明已經(jīng)什么也不剩下,他愛的也不是自己。
是啊,自己不過是兩家交換的籌碼。
只要圓滿讓兩家早早定下的婚約成立,保住他們這些富家商賈的面子,她的那些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是她跟楚云霆之間的交易。
“不,我不過去。我……我也沒有錯!”
她鼓著勇氣,聲音柔柔弱弱的,始終不敢大聲吼出來。
楚云霆的手上還捏著她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