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cè)肭锏娜A都街道換上秋季的專屬氣息,微涼的風(fēng)撫過枝頭上的黃葉,陽光正好不由地讓人心情愉悅起來。
這天,是S酒店事件開庭。宋云暮同安清清和張則岑一同前往華都法院。
做了一晚上惡夢,宋云暮的狀態(tài)有些恍惚,訂的鬧鐘響了,她伸手摸到了藥瓶,卻想起身邊沒有可飲用水。
看了眼距離開庭還有十多分鐘,決定去找找附近有沒有飲水機。
側(cè)頭朝安清清小聲示意:“清清我去附近找找飲水機?!?p> 安清清看了眼時間也想起到了她該吃藥的點,便道:“嗯嗯你去吧,有什么事我給你打電話。”
然后起身給宋云暮讓道,讓她出去。
宋云暮繞了一圈,終于在法院里的一處找到一臺自助飲水機。
取出紙杯,這飲水機是需要手動按壓出水的,宋云握著紙杯將其按壓在出水口,思緒飄遠。
沈欽年...畢業(yè)后,應(yīng)該也會從事法律職業(yè)吧。
不對,怎么又想起他了。
她嘆了口氣,另外一只手伸進口袋里摸到小藥瓶,沒注意到水快溢出來了。
就在水要溢出來那瞬間,手腕上多出應(yīng)該溫?zé)岬挠|感將她的手抽出飲水機。
宋云暮嚇得瞬間回神過來,望向溫?zé)嵊|感的源頭。
目光相交,那雙深邃的桃花眸與記憶中的重疊,瞳孔顏色很深像漩渦,想要將她吸進去似的。
有一股斷流的泉眼重新流著溫流,流入她接近枯死的心臟,像給心臟灌入生命力,熱烈而又瘋狂的跳動,訴說著某種情緒。
“水要溢出來了?!?p> 久違地聽見這個聲音,像穿過時間再次出現(xiàn)在宋云暮的耳邊。
她猛地回神,退了半步。
沈欽年身穿檢察官專屬藏青色袍子,寬松的版型他依舊駕馭的很好。
他松開宋云暮的手腕。
大抵是宋云暮狀態(tài)不好,捏緊了口袋里的藥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略顯生澀的笑容:“...謝謝?!?p> 身后被遺忘的傅盛開口提醒:“沈檢,時間快到了?!?p> 沈欽年收回落在宋云暮塞進口袋里的左手的視線,還能看見未拆的紗布,眉頭輕微一皺,但還只是開口淡淡回應(yīng)她的話:“沒事。”
然后先一步進入法庭。
等沈欽年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失落感讓她收回了目光,她這才拿出藥瓶將藥配水飲下。
原來...是去做檢察官了啊。
安清清發(fā)來短信。
【云暮姐,要準(zhǔn)備開庭了?!?p> 宋云暮深吸一口氣,走向原先的地方,腳步微微一頓。
難道,這次她有關(guān)案件的負(fù)責(zé)檢察官是沈欽年?!
宋云暮猛地閉了閉眼,抬手扶著額頭。
看見宋云暮而找過來的安清清擔(dān)憂地扶著她的手臂:“怎么了云暮姐,是哪里不舒服嗎?”
宋云暮擺擺手,和安清清回到位置:“沒事...就是想起一些事?!?p> 總不能告訴她,自己突然想起當(dāng)時偷吻了沈欽年,時隔這么多年又與當(dāng)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覺得有點莫名心虛尷尬吧。
得虧沈欽年不知道,不然剛剛遇上時她就該找地方藏起來了。
張則岑見宋云暮回來,關(guān)心了幾句,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已經(jīng)在進行開庭提前的最后準(zhǔn)備。
“也不知道會怎么量刑,別便宜了那個人渣。”
宋云暮抬頭望向公訴席上的沈欽年,他正在和傅盛進行最后證據(jù)資料的整理,連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語氣里充滿了信任:“檢察官會給出合理的量刑建議的。”
安清清也看向檢察官,頓時放大瞳孔露出花癡可愛的模樣:“哇!這檢察官...人間絕色?。 ?p> 仔細看了幾秒后,皺起眉,小聲喃喃著:“等等...奇怪?怎么感覺好像有點眼熟呢?”
宋云暮沒聽清她在說什么:“嗯?”
安清清搖搖頭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審判長入場,集體起立,在宣布可以坐下后。
正式開庭了。
按照流程,沈欽年將蘇毅的罪行一一數(shù)列。
并且將證據(jù)一一上遞到審判長那。
語言干凈鋒利,將蘇毅的罪行揭露。
“....此次案件不僅性質(zhì)惡劣,并且引起社會關(guān)注并產(chǎn)生負(fù)面影響嚴(yán)重,事后當(dāng)事人態(tài)度惡劣并存在詆毀受害者的言語,綜上:根據(jù)《刑法》和國際法則,建議將當(dāng)事人蘇毅判有期徒刑4年零五個月,并遣返回國。并對受害者進行精神賠償,支付其全部醫(yī)藥費...”
此案證據(jù)很明了,辯護律師也沒有角度可以辯護了,蘇毅頭上還包著紗布低頭輕顫著認(rèn)罪了。
最后審判長按照檢察方提出的量刑建議進行判刑。
錘音落下。
沈欽年瞇著眼睛看著蘇毅,那目光很沉,好似在看什么垃圾。
宋云暮松了口氣,一旁的安清清也拍拍胸脯順了口氣:“大快人心啊?!?p> “別說,這檢察官長這么帥,還怪兇的呢?!?p> 張則岑拂去西裝上的褶子起身:“人檢察官就是得要有點氣場壓迫才行嘛?!?p> 宋云暮笑了笑沒搭話。
走出去時,在門口兩方不可避免的碰上了。
宋云暮望向沈欽年目光閃動著:“謝謝你?!?p> 沈欽年扯著嘴角笑了笑,又變成那副熟悉慵懶的模樣:“已經(jīng)是再次見面后的第二句謝謝了?!?p> 見宋云暮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又開口:“不用謝,這是我的職責(zé)而已。”
目光一移又落在她的左手上,毫不遮掩地皺起眉:“你的手還好嗎?”
宋云暮聞言抬起左手:“啊...沒事了,過兩天就可以拆紗布了。”
沈欽年點點頭:“那不打擾了,我還要回檢察院里?!?p> “好,再見?!彼卧颇夯卮鸬暮芄俜?。
落在沈欽年耳中,他卻輕挑眉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再見?!?p> 然后就和傅盛離開了現(xiàn)場。
張則岑最先疑惑開口:“你們——認(rèn)識?。俊?p> 宋云暮收回目光:“嗯,大學(xué)同學(xué)?!?p> 張則岑表示理解,畢竟宋云暮的母??墒侨A都科大,認(rèn)識些意想不到的人好像還挺正常的。
而一向好奇心重的安清清出奇的安靜,好似在回憶著什么來著。
直到他們?nèi)俗囋诨毓镜穆飞?,她突然叫起來:“啊!?p> 離得最近的宋云暮下意識轉(zhuǎn)頭:“怎么了?”
安清清笑著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宋云暮,好似發(fā)現(xiàn)什么秘密:“我想起來了!我就說怎么這么眼熟...”
然后賊兮兮的笑著打趣宋云暮:“這個檢察官,是不是我之前在你大四時在你的筆記本不小心發(fā)現(xiàn)的那張啊?就是你夾在筆記本寶貝的不行的照片上的那人啊?!?p> 宋云暮被發(fā)現(xiàn)小秘密臉上一下子染上紅暈:“...沒,沒。你別多想...”最后有點氣急敗壞的,“安清清,你閉嘴!”
安清清何時見過宋云暮這樣鮮活的模樣,朝她眨眨眼手作拉鏈似的閉上嘴。
原來那張像是在哪里偷保存下,低畫質(zhì)的照片的人,竟然真在現(xiàn)實中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