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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唐,開局一把金鋤頭

022:惡徒登門

  果然,劉家莊多了兩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

  進村的道路,只有一條,但到了村子里,岔路口就變多了。兄弟二人左看看,又望望,實在沒本事把一無所知的路走通。

  “大哥,都怪我,沒問清王老九家在哪里!”李范紙扇一甩,拼命搖了起來。

  天太熱了。

  兩個公子哥起得遲,又吃飯,又灌酒,花了不少時間。等他們另找人送到劉家莊,太陽剛好升到頭頂上。

  “能喝趴他,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問一個吃醉酒的人,能找到大地方就不錯了,我們問問村里人得了!”

  很可惜,大中午的,村子里的人都閉門盍戶,躲在家里納涼。倆人在莊子里亂竄,沒找到一家開門的。

  “唉,鄉(xiāng)下竟然連一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李位強振精神,有那么一兩個瞬間,他都覺得頭腦暈乎。

  “大哥,我好像有點不行了——”比李位還不如的,是李范,如果有長舌頭,他愿意吐出來散散熱。

  哥倆完全忽視了日頭的厲害,像兩只蔫巴的小雞,手腳無力,腦袋空空,沒頭沒腦,胡沖亂撞。

  忽地,兩人聽到前面的院子,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激烈爭吵聲,眼中都閃過驚喜。

  “大哥——”

  “弟弟——”

  “走!”哥倆齊呼。

  崔家今天倒霉透頂。

  中午一家人吃完飯,都在屋檐下納涼呢,沒想到一只羊,拱開門,闖了進來。

  崔薄言瞬間來了精神,羊肉可是美味。他不顧炎熱的太陽,滿院子追羊。

  可惜,羊沒抓到,大門就被一群人撞開了。

  其中一個最壯實的漢子,一進門就大喊,“我就說嘛,羊不會無緣無故丟了,原來是被你家偷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羊自己跑進來的!”崔薄言聽到對方口中的“偷”字,臉立即掛住了。

  “就是你家偷了我的羊,現(xiàn)在人贓俱獲!”這次說話的不是剛才的大漢了,聲音是從人堆里傳出來的。

  人群向兩邊散開,露出正中間的人物。看人先看衣,來人身著土布衣裳,外面偏偏罩著一個黃色的短衫。頭頂一個髻,面頰瘦削,唯獨一對眼睛,叫人印象深刻,左邊的向左,右邊的也向左。

  竟是一個歪眼。

  歪眼走到了最前面,嘴里繼續(xù)叫囂道:“走,咱們見官去!”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見什么官?羊自己跑進來了的!”崔薄言臉與脖子通紅,讀書人最怕的就是莫須有的誣賴。

  殺人誅心。

  崔盧氏挺身站到了崔薄言面前,護住他,“你們這一群人,分明是強盜上門!”

  “呵呵,又多了一條污人清白的罪了!”歪眼不僅眼歪,嘴也瓢。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阿娘,咱不怕他們。走,去見官!”崔薄言反而拉著崔母,把她往身后藏。

  崔盧氏雖然性格耿直,但也不是不通人情之輩。這一伙人,明顯是上門來鬧事的。哪里會規(guī)規(guī)矩矩見官呀。更何況,官吏里有沒有他們的人,還另說呢。

  “你們撂下個說法!”崔母一巴掌按下像狼崽子一樣,嗷嗷叫喚的崔薄言,眼睛死盯著歪眼。

  “嘿嘿,不想見官,也可以。賠錢,我們要十貫!”歪眼嘴角上揚,終于到了自己的節(jié)奏了。

  圖已窮。

  崔盧氏一聽,十貫錢,湊湊能給得出。

  一個“好”字沒出口,便被兒媳婦打斷了。

  “要錢沒有,要命自己來拿!”采小蘭趁爭執(zhí)的工夫,早拿了鋤頭在手。

  “小蘭,十貫錢,不值當與爛人拼命!”

  “阿姑,你還沒看出來嗎?羊可以是借口,錢也可以是借口!”采小蘭拿了鋤頭,就有兩倍于普通人的力量。

  歪嘴哈哈大笑,“既然你們不給,那么我們只好自己取了!”

  匕已現(xiàn)。

  “兄弟們,砸!”

  一起來的人,紛紛掏出了武器,大部分是一根木棒。

  “看誰敢!”采小蘭揮舞鋤頭趕在前頭。

  所有人都沒把她當一回事,只憑著干壞事的經(jīng)驗,分散四處搜尋值錢的東西。

  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砸掉。

  只一個離采小蘭最近的大漢,用木棍擋在鋤頭向自己襲來的路徑上。

  “什——啊——”大漢感受到木棍受到的力氣,驚訝之聲才發(fā)了一半,就轉變成了慘叫。

  鋤頭輕易斬斷了木棍,順勢砸到了大漢。

  大漢倒地抱腿痛呼。慘叫聲把所有人又吸引了過來。

  “三狗,窯子逛多了吧,一見女人就腿軟。連一個娘們都打不過?!蓖嵫鄞笏脸靶?。

  又有兩個漢子圍了過來,準備手下多下點力氣,給骨氣硬的一家人松松骨頭。

  誰知道,大門口竟傳來兩聲喊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敢當街行兇?”

  有氣無力,卻又正大光明。

  歪眼不用側過頭,余光就能瞥到院門口站著的兩個衣著華麗的公子。

  倆人雖面色蒼白,一個濃眉大眼,五官方正,正氣凌然;另一個劍眉下眼睛靈動,射出凌冽的寒意。身上的綢緞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腰間的玉佩、香囊,發(fā)冠上的寶石,都不是凡物。

  硬朗的歪眼,當即就軟了下來,哈巴狗一般小跑到倆人面前。

  “兩位公子,小人——”

  歪眼話沒說完,只見鋪天蓋地的嘔吐物,撲面而來。

  李位李范兩兄弟,中暑了,上午吃得酒菜統(tǒng)統(tǒng)吐了個光。吐了歪眼一身。

  味道極度酸爽,“走——噦”

  喊了一個“走”字,不小心吞了一口穢物,差點自己也吐了出來。

  先敬羅衣后敬人,古人從不欺騙人。

  李家兩兄弟,只憑借衣服就嚇跑了一群流氓,躺著“行俠仗義”!

  采小蘭追著后跑的人,又薅了一鋤。幸運的是,這人跑得較快,鋤頭只砸到了地上。那人回頭看了眼地面,一鋤一個盆大的坑。這要是落在自己身上,還得了?

  恨不得爹媽再生兩條腿,腳上力氣又用大了些,速度飛快。

  采小蘭攆跑了人,看向門口倒著的兩位公子哥,驚道:“原來是他!”

  倒在左邊的,正是前些天在揚州城遇到的,和自己一道揪出強搶小丫頭毛驢的那個酷酷的公子哥。

  “崔薄言,去端兩碗苦竹飲來!”采小蘭猜到這兩人怕是中暑了。當即吩咐崔薄言拿對癥的藥來。

  她害怕嘔吐物反流回氣管,便迫使兩人側躺。自己伸手去脫兩人上身的衣服,露出了脖子以及整個胸膛。扒完胸口的衣物后,她還把手捏著兩人嘴巴,保持呼吸。

  崔母從后面上來,看到這一副樣子,臉上頓時就紅了。她那里見過這場景。

  “小蘭,你——”崔薄言見此情景,面如苦瓜。他的妻子,正趴在別的男人身上。

  “都什么時候了?還不救人要緊?阿姑,你來抵著他倆后背,別讓他倆躺平。薄言你繼續(xù)脫他們的衣服,小冬平,你打一盆苦竹飲過來?!辈尚√m可沒空講究男女授受不親。

  人命關天,道學家所講的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全是放屁。兩條人命當前,如果不是更多的人命,第一要務肯定是救人。

  而采小蘭自己端著苦竹飲就往兩人嘴里灌。好在他倆不是完全暈了,還殘留著一定自主意識,知道往下吞咽。

  “我們把他們弄到屋檐下!”三大碗苦竹飲灌下,兩個大小伙的呼吸終于勻稱了。

  這一通折騰,反而是采小蘭流的汗最多。

  崔薄言擱一邊,臉上一會兒發(fā)狠,一會兒又要笑。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心眼怎么這么??!”崔母在后面拍了他一巴掌,“男兒氣短非君子!”

  “哎喲!”廊檐下悠悠兩聲嘆息,打斷了母子交流。

  “這是哪?”李范只覺腦袋空空,仿佛被人往里面灌了十斤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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