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租屋不成
貢院門口,一伙人都被采小蘭的花錢能力震住了。她們聊半天的工夫,就出去了8兩金。
崔冬平看著她的三兄嫂,仿佛看人間神人,心里默念道:“怪不得嫂嫂不在意每天的十六枚銅錢了,我以后也得向嫂嫂看齊!”
她幼小的心靈埋下了一顆種子:以后也要像三兄嫂一樣,憑自己掙無數(shù)的錢,也要花無數(shù)的錢。
“安啦!我打算開一個工廠!”采小蘭神秘兮兮。
“工廠?”崔盧氏與徐銀蓮兩人都沒聽說過這個名詞。
采小蘭意識到自己又講了一個別人聽不懂的名詞,心想:“以前工廠叫作什么來著?”
“我打算開一個小作坊!”
“生產(chǎn)什么呢?大豆就是原材料嗎?”崔盧氏在腦子里想了很多可能的物品,“是醬油?還是豆醬?”
“都不是,這是個秘密?!辈尚√m想著就算現(xiàn)在有人已經(jīng)開始做豆腐了,工藝也沒自己好。
下午半天,采小蘭又不見人了。一伙人見怪不怪,唯獨(dú)徐銀蓮心里有些忐忑,采小蘭明明答應(yīng)了帶自己一塊去,結(jié)果沒帶。
“唉,小蘭肯定是嫌棄我了!”徐銀蓮摸著面頰上橫著的一條疤。
……
“咦?我怎么感覺忘了什么東西?”采小蘭走路的時候,總覺得忘了什么。
想要租一個院子?靠自己跑動,效率很低,在城西轉(zhuǎn)悠了一個時辰,問了好些人,都沒找到一個出租的地方。
“小娘子,你這樣盲目地找,沒有用!要不找熟人介紹,要不去牙行!”一個上了歲數(shù)的富家翁給采小蘭出了個主意。
“謝老丈指點(diǎn)!”采小蘭這時才明白,自己找錯了方向。古代的資源,都掌握在上層手中。自己找作坊的位置,想要繞過他們,基本沒可能。
采小蘭去過一次牙行,上回是陪著崔盧氏一塊來,買奴仆的。而這一回她一個人來這里,一進(jìn)門,就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化作陰冷的氣氛包圍了她。
瞬間打了個冷顫。
高高的柜臺里面有人喊了一聲,“小娘子有何貴干?”
采小蘭趕走不適,沉聲說道:“我想租一個屋子!”
里面的人朝著采小蘭招了招手,“往里進(jìn),第三個屋子!”
有官方背景的牙行,伙計(jì)們個個眼高于頂,那呼來喝去的架勢,叫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信息類的服務(wù)型場所。
采小蘭依照指示,順著小路一路往里,在第三個門口停住了。里面正有幾人在商談生意。
“還好有別人,要是就我一個人,就嚇?biāo)懒?!”深宅大院里做生意,采小蘭心里有點(diǎn)怕。最讓采小蘭害怕的是,這里還有人口買賣。換在以前,和到了混亂的地界,沒什么區(qū)別。
里面的三人見外面來人,立即減弱了談話的聲音。大概一盞茶工夫,有兩人離開了。
“小娘子,久等了!”此地主事人先朝著采小蘭抱了抱拳,表示歉意,然后才問了她的需求。
“我想租一個能用來做作坊的屋子!”
“中意城里哪一塊?”
“離西門越近越好!”
主事人在手里的簿子上尋找了一陣,確定了三五個地方,又帶著她跑了一趟。卻沒一個能進(jìn)入采小蘭的視野。
要不是面積太小,要不就是價格過高,和采小蘭沒有眼緣。
一下午的工夫白費(fèi)。
回到貢院門口,采小蘭臉色黯淡。
“怎么了?下午的事情不順利?”崔盧氏白了采小蘭一眼,看她那霜打了茄子的模樣,就知道下午肯定遭了挫折。
“是的,想租一個地方,沒成功,一個合眼緣的地方都沒有!”采小蘭狠狠吐了一口氣。
“哪有干一件大事,一天就能成功的?”崔盧氏見兒媳婦受到打擊,心里一邊開心,另一邊又心疼。
“我們還是等著薄言出來吧!”
沒多久,蔫了吧唧的崔薄言出來了。
“怎么樣?”
“取得秋闈的資格,問題應(yīng)該不大!”崔薄言沒把話說太死,上午兩場,他信心百倍。但下午那一場,實(shí)在是太餓了。
心情不爽利的采小蘭立即找到了突破口,“哈哈哈,某人可是打了包票,要拿頭名的!”
“還不是太餓了,人家都有飯菜,唯獨(dú)我沒吃的。”崔薄言不由吐槽,“你們怎么不幫我準(zhǔn)備飯菜?”
不論是崔母,還是采小蘭聽到這個消息,都很吃驚,“官府竟然沒提供飯菜?不應(yīng)該呀!”
“考前老師特別關(guān)照過,一定要準(zhǔn)備飯菜,餓肚子的話,十分才氣,能放出來五分就不錯了!”崔薄言話說完,就察覺到不對勁了。自己這樣說,本就是為了甩鍋。而現(xiàn)在就變成了自己沒提前告訴家人了。
果然,崔母與采小蘭同時發(fā)威,“王老先生都提醒你了,你不說?”一人擰了一只耳朵。
童生試是最低級別的考試,考后第五天,就到了放榜的日子,崔家人又一齊套車往城里出發(fā)了。
貢院門口的人,比考試那天還要多,而且也沒有人指揮交通,各式車輛擁堵一片,崔薄言與采小蘭兩人先下車,穿越人流往前進(jìn)。
“怎么樣,有你的名字嗎?”采小蘭矮,只能看見前面人的后腦勺。
崔薄言忐忑不安,自覺發(fā)揮不好,沒敢從頭往下看,而是從最后一個往前找名字,聽旁邊的采小蘭催促,不耐煩道:“還沒呢!”
不怪他一下子找不到,榜單很小,上面的字也就銅錢大小,又排不到最前面,當(dāng)然難以看到。
“不對呀,不至于吧?!贝薇⊙远伎赐暌话氲陌駟瘟耍€沒找到他的名字。他自我估計(jì),名次就在中等了。
采小蘭等不及了,兩手扒開前面的人,“看了這么久還沒動作,肯定沒考上,沒考上就往后面站?!?p> 如此兩次,她終于看見了榜文。
“呀,你中啦!”采小蘭指著榜文,對崔薄言說道。
“在哪里?”
“第七個!”
“哈哈,真有我的名字!”崔薄言欣喜若狂,如果誰把六個月前的崔薄言拉到此處,告訴他自己將在童生試?yán)锱诺谄呙堑谜J(rèn)為說話人腦子糊涂了不可。
學(xué)渣變學(xué)霸,數(shù)月的苦讀,終于有了效果。
日暮不鳴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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