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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qū)魔師她見錢眼開

二十一、開業(yè)大吉

驅(qū)魔師她見錢眼開 棠葉滿山紅 3084 2023-08-23 22:36:05

  開業(yè)當天,一大早起來祭拜財神。

  舞龍幾條街轉(zhuǎn)一圈,吸引不少人群。長長的舞龍到玲瓏堂門前,與舞獅一起爭奪繡球。

  雙方你來我往,各展本事。

  圍觀的百姓拍手叫好,一個個看得津津有味。

  起陽點燃鞭炮趕緊跑開。

  鞭炮炸開,熱鬧非凡。小孩子們歡喜叫著跳著。

  水盈宣布今日繡莊開張,所有繡品一律半價,歡迎選購。

  看了好戲,百姓們進去瞅瞅。有喜歡的買一兩件,沒喜歡的湊湊熱鬧也好。

  百姓魚貫入繡莊。

  阿蝠和阿紅招呼。受邀的千金貴女陸續(xù)抵達,水盈接待。

  逛盡興后,她們被請到正廳。

  桌上擺滿備好的花生瓜子、點心水果,再倒上一杯茶。

  方夫人抿口贊嘆:“好一杯龍井。香氣鮮嫩,滋味甘醇。今兒托水姑娘的福嘗一嘗?!?p>  “誰說不是。還有那繡品,我看著實在喜歡。水姑娘慧眼識珠,財源滾滾?!崩罘蛉耸莻€直爽性子,好話張口就來。

  幾位陪同的千金或吃點心或品茶,在長輩面前不敢插話。

  “夫人喜歡便多買點,也好讓我賺個辛苦錢。改明兒把你當財神供起來。”水盈打趣道。

  幾位夫人掩唇笑。

  方夫人搖搖頭:“瞧瞧,討生意來了。生怕我們不買似的?!?p>  水盈一臉理所當然:“肯定怕啊。各位可都有相熟的繡娘,用慣她們的繡品。阿蝠初來乍到?jīng)]名氣,只會這一手活計。我不積極點,哪有生意上門。倒讓夫人看笑話了?!?p>  “水姑娘一如既往牙尖嘴利。我啊,說不過你?!狈椒蛉诵呛牵愿姥诀呷讟永C品。

  見方夫人直接買,其余夫人和千金不甘落后。她們各自挑選合心意的,買一兩樣。

  水盈附贈蠶絲扇、手帕、香囊。

  方夫人拿起香囊聞一聞,身子舒爽:“什么香?”

  “阿笛調(diào)配的。安神助眠,香氣清新?!彼湴烈恍?,“蠶絲扇、帕子和香囊皆由阿蝠親手所做?;y各不相同。有牡丹、芍藥、海棠等等,喜歡哪個諸位便選哪個。”

  一位千金含笑取過香囊打量:“手藝真好。不知阿蝠姑娘可收學徒?”

  水盈點頭:“收的。姑娘有意,三天后過來。這兩日剛開張,忙起來無暇顧及?!?p>  “好?!鼻Ы鹱屟诀呤障沦浂Y。

  各位千金貴女亦帶來賀禮,堆放在椅子上等待拆封。

  又寒暄一陣,客人起身告辭。

  水盈送到門口,看著她們上馬車。

  她回去走到槐樹下時,孟河生上前來。想必看過繡品,水盈含笑詢問:“如何?”

  “我們在這談?”孟河生擺架子。合作必須正式,哪有兩個人站在樹下敲定的。

  “里面請?!彼帧?p>  孟河生滿意進去。兩人進廳落座。

  水盈倒上兩杯茶。

  喝口茶,孟河生眼睛一亮:“好茶。你既提出來,是否想好怎樣合作?”

  水盈自信道:“當然。玲瓏繡莊店小人少,接不了大單子。孟老板店大人多,我們互惠互利豈不正好?但凡不是指明阿蝠做的大單,可以由你的店做。報酬我們分一成?!?p>  孟河生想了想:“你是不是還想將一些小玩意兒放在我的店賣?同樣分成?”

  “孟老板果然聰明。如此你有得賺,我也有得賺。多好。”水盈喝著茶看向別處。

  確實很不錯。孟河生應下,商議改日簽約。

  送走孟河生,水盈松一口氣。

  藍笛忙完休息,過來看看有什么能幫忙的。

  水盈趴在桌上:“我應付得來?!?p>  “恭喜開業(yè)?!庇喾夂蛢蓚€捕頭進來,送上賀禮。

  藍笛起身讓位,給他們倒茶。

  水盈坐直身體:“有心了。不去看看有沒有想買的?今天購買有贈品?!?p>  起陽來喊,有病人。藍笛去忙。

  兩個捕頭互相看看,很有眼力見借口逛繡莊離開。

  “怎么?有話單獨跟我說?”水盈有些好奇。什么話還得支開人?

  難不成私事……

  她打起精神,快說快說。

  讓她瞧瞧什么熱鬧,余大捕頭的熱鬧不看白不看啊。

  余封注視水盈,透過她好像在看別人:“你娘還好嗎?今日她不來祝賀?”

  “?”

  水盈滿頭問號,而后一臉莫名其妙:“我沒有娘?!?p>  空氣突然安靜。

  余封嘆口氣:“我見過你娘,十四年前。她和你完全不一樣。你娘面無表情,卻悲天憫人。不食人間煙火,飄忽神秘。不愛財,不愛凡塵的一切?!?p>  名利不沾身,錢財不側(cè)目。

  看似無情,又有情。

  救人性命,不留只言片語。

  水盈定定看他。

  十四年前,余封六歲的時候?記性真好,過去十幾年還記得。

  “我第一眼見到你十分吃驚。你和你娘長得一模一樣?!庇喾饽?。

  真的一模一樣。

  可氣質(zhì)完全不同。

  母親如得道的仙,女兒是在凡塵摸爬滾打的俗人。特別俗的人。

  房梁上的阿碧睜大眼。小盈的母親?它沒見過,更沒聽說過。

  小盈那張臉,怎么悲天憫人,不食人間煙火?想不出來,根本想不出來。

  等等,說不定阿笛知道。

  去問問。

  阿碧上屋頂,到醫(yī)館。

  見有病人,趴在房梁上候著。也許阿笛不知道呢?不會……吧?

  正廳。

  水盈抿唇皺眉:“難怪以前你一直盯著我看。原來在找別人的影子?!?p>  “三年來,你母親從未現(xiàn)身。我很想見見她,當面致謝。六歲那年,她救了我……”

  余封六歲時。

  一家子來繽城的路上遭遇妖物攻擊,父母、家丁、丫鬟當場死亡。

  他滿臉血跌坐在地,看著那妖越來越近。滿臉淚痕,驚懼下忘記哭泣。

  那一刻,他離死亡無比近。妖物的爪子抓過來,堪堪在他眼前頓住。

  一只手握住妖物,直接將其撕了。妖物掉了胳膊,斷了頭,死的不能再死。那個人回過頭來,面無表情。

  她氣質(zhì)清冷,暴力殺妖。身上沒濺到一滴血,一襲青衣縹緲若仙。

  她走到余封面前,伸出手。

  余封搭上去,被她抱起。

  他身上的血跡沾到青色衣裙上,猶如一片綠中的花。她把余封送到官府,轉(zhuǎn)身離去。

  未說一句話,未要絲毫報酬。

  余封只知道她是驅(qū)魔師。不知道姓名,不知道住址、年齡。

  但那張臉他一直記著。

  三年前,冒出一個玲瓏堂。

  他巡邏時看見正走出來的水盈,那張臉與記憶中的重疊。

  像,又不像。

  容貌一模一樣,氣質(zhì)大相徑庭。

  水盈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不可能是十四年前救他的人。

  他推測,水盈是她的女兒。繼承衣缽,一脈相承的女兒。

  水盈聽完整件事,很難評。

  她笑笑:“與其道謝,不如實際點給報酬。我替你轉(zhuǎn)交?”

  “……”

  看,壓根不一樣。

  余封無語:“到底是轉(zhuǎn)交,還是進你的腰包。你心里清楚?!?p>  “你挺了解我。不給就不給唄。反正你的俸祿沒多少,不夠我一單生意的錢?!彼謸蜗骂M。

  十四年前那么久遠的事,何必翻出來呢?物是人非,當初的模樣又能保留幾分?

  “水盈啊。我說最近你怎么沒生意,原來在鼓搗繡莊?!痹S詣?chuàng)u著扇子裝模作樣進來。

  薛紅情和梁聚義跟在后面。他們頷首示意,送上賀禮。

  水盈皮笑肉不笑請人坐。

  許詣拱拱手:“余捕頭也在。我沒打擾你們說話吧?和她能有什么好說的?”

  感覺對方?jīng)]憋好屁。

  水盈拿過賀禮當場拆封,里面竟是背著大紅花的王八。

  死寂。

  許詣干笑兩聲:“俗話說:千年王八萬年龜。我這是祝賀你活得長長久久。”

  “是嗎。”水盈提起王八砸過去,“我看你是那和尚的木魚——挨揍的貨?!?p>  歪頭躲開,許詣怕怕拍胸口:“好險好險。水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好心好意來祝賀,你怎不領(lǐng)情呢?這王八花費我不少銀兩,肉疼著呢。你不要,我拿……哎,你冷靜點?!?p>  水盈一躍而起,直接一個窩心腳把許詣踹翻在地:“找打是吧?我成全你?!?p>  許詣躲。

  薛紅情和梁聚義又求情又攔。

  水盈氣急敗壞,這狗東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余封默默退出大廳,回頭看怒氣沖沖的水盈。同一張臉,那般不一樣的感覺,多奇妙。

  不知道她們母女有什么矛盾,導致決裂。只要待在水盈身邊,總有一天會見到那個人吧?

  廳里吵吵鬧鬧,余封已離開。

  醫(yī)館。

  藍笛送走病人。

  阿碧跳到桌上舔舔爪子。

  “怎么來了?盈兒那邊忙得怎么樣?”藍笛隨手拿塊藥材喂阿碧,溫柔看它吃。

  阿碧抱著藥材邊啃邊問:“阿笛,你見過小盈的娘親嗎?聽余封說和小盈長得一模一樣。當真?我想象不出小盈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她娘真那么好?為何從未聽小盈提過?”

  “不食人間煙火?”藍笛腦中閃過一幕。他一笑,或許是那樣。

  “小盈的娘是不是出事了?不然怎沒見她來看小盈??隙ǔ鍪铝??!卑⒈滩聹y。

  藍笛莞爾:“余捕頭還怎么形容她?跟我說說。”

  “什么面無表情,卻悲天憫人。什么飄忽神秘。什么不愛財,不愛凡塵的一切?!?p>  面無表情,卻悲天憫人。

  藍笛唇角上揚,是啊,是那樣的。

  那個人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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