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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qū)魔師她見錢眼開

四十四、靈魂干凈

驅(qū)魔師她見錢眼開 棠葉滿山紅 3011 2023-09-15 21:52:12

  水盈凝望藍笛的睡顏,眼眸悠悠。

  阿笛是凡人,上天卻給了不凡的體質(zhì)。這份不凡至今為止帶來的只有背叛和利用,一旦激發(fā)勢必被各方爭搶。

  阿笛說,想醫(yī)治妖。醫(yī)人也好,醫(yī)妖也罷。他想做定能做到。

  水盈微笑,伸手輕觸藍笛眉心。

  未來的道路,與其一直保護不如比肩而行。在短暫的相處時間里,一同走到最后……

  藍笛睡得相當(dāng)安穩(wěn)。

  水盈輕手輕腳起身出去,把門關(guān)上。她走到隔壁剛準備進屋,聽到動靜。

  轉(zhuǎn)頭看向長廊處,水盈瞧見一個活像小偷的黑影躡手躡腳接近。

  她沒好氣走過去,攔住黑影的路:“我說許大公子。大晚上的,你在自家宅子做賊?。俊?p>  聽到聲音,黑影停下腳步。他站直身體抬起頭來,果然是許詣。

  許詣干干一笑,眼睛往四周瞟就是不看水盈:“那個啥,你還沒睡?”

  雙手環(huán)胸,水盈抿唇笑道:“你不是也沒睡?到底想干什么?”

  “我好奇啊。”許詣?wù)麖埬様D作一團,“百爪撓心。好不容易等聚義和紅情睡了,我才悄悄出來探個究竟。水盈,你就行行好。老實告訴我,藍大夫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水盈嗤笑,“凡人。你眼瞎啊,這都看不出來。還是驅(qū)魔師呢?!?p>  許詣雙手叉腰一臉不信:“哎呦。凡人?當(dāng)我傻呀?白天那條黑蛇什么東西,你看不出來?黑靈玄蟒,其眼能看透生靈的靈魂本質(zhì)。玄蟒貪婪,喜食強者。我們?nèi)x藍大夫。”

  水盈毫不在意:“說不定因為阿笛的靈魂比你干凈呢。玄蟒為何不吃你,去問它啊?!?p>  許詣?wù)?。還真有這個可能。

  藍大夫救死扶傷,身上功德不少。功德對誰都是大補。

  “你不把它殺了嗎?我怎么問?真不告訴?告訴我又不會怎樣。”許詣十分郁悶。

  水盈笑笑:“想知道阿笛的身份?。肯日f說你的真實身份。我再考慮考慮?!?p>  許詣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拔乙粋€小小驅(qū)魔師,能有什么身份?比你差一大截?!?p>  “是嗎?”水盈伸手一把扯住許詣的衣襟,拉近兩人的距離。

  面對面,呼吸噴到對方臉上。

  許詣莫名有些緊張,她要干什么?打人別打臉啊。

  水盈唇角勾起一抹笑:“你的偽裝很好,卻瞞不過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膽敢做傷害我身邊人的事,定讓你永不超生。許公子,希望你好自為之?!?p>  放開許詣的衣襟,水盈輕輕拍拍。

  她轉(zhuǎn)身回房,特意提醒:“阿笛有傷,不許打擾他?!?p>  說完,水盈進房關(guān)門睡覺。

  長廊下,許詣勾起邪笑。

  黑夜中,他鬼魅非常:“說再多,你永遠也想不到我真正的目的,永遠?!?p>  一個身影此時在身后出現(xiàn),正是薛紅情。她恭敬垂首,奉上一封書信:“爺?!?p>  許詣輕輕攤手,書信瞬間到他掌心。瞄一眼信,許詣聞著那股討厭的味道皺眉。

  他并不拆開,手輕輕一握信剎那化作粉末消散:“誰做的?”

  薛紅情垂頭眼眸凝重,據(jù)實回答:“尚未查出元兇?!?p>  “讓他們鬧吧。再怎么鬧也是徒勞。”許詣負手望天。

  鬧完了,他自會挨個收拾。

  “是?!毖t情思索片刻問,“爺,我們回去嗎?”

  許詣眉目彎彎轉(zhuǎn)身,然而眼中無絲毫笑意:“回去做什么?要讓他們玩高興,以為唾手可得那一刻,再將其摧毀。如此他們才會長記性,才會知道有些東西永遠也得不到。”

  云朵遮蓋月亮,悠悠飄走。

  長廊里。

  薛紅情垂首,不敢多說半個字。

  她私心更喜歡生活在此地的少爺。每天開開心心,撩雞逗狗。

  一旦回去,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脾性卻天壤之別。薛紅情注視地面,但愿爺在繽城待久一些。

  許詣瞧一眼客房揚起笑,轉(zhuǎn)身離開。薛紅情恭敬跟隨在后,絲毫不敢越矩。

  夜晚很安靜。

  睡著的人,睡不著的人,美夢,思緒。到頭來一夜過去,皆成空。

  翌日,天剛大亮。

  水盈早起,出門拜訪工頭?;貋頃r偶遇陸南青夫婦,正好退還租金。

  她多送了些錢,算賠償他們的損失。潘玲熱淚盈眶,緊緊擁抱連聲道珍重。

  輕拍潘玲的背,水盈安慰幾句。

  相遇便會分別。揮手再見不必悲傷,總有重逢之日。

  水盈與陸南青夫婦告別,目送他們遠去。之后她回玲瓏堂,找出之前的房屋圖紙。

  按原樣重建,價格好商量。

  廢墟的碎石需要處理,水盈請趙大哥幫忙找找搬運工。

  給錢痛快,包三餐。趙大哥吆喝一嗓子,多少賣勞力的漢子爭搶來干活。

  他挑一些身強體健的,帶回玲瓏堂。清理廢墟搬石頭,水盈看大伙干活賣力給整天的工錢。

  玲瓏堂沒有自個的廚子,幾個漢子推薦自己的婆娘過來幫忙。

  水盈試過她們做的菜后,點頭同意。搭臨時灶臺,幾大鍋同時忙不是個輕松的活。

  有病人被攙扶過來,想問問藍笛還看不看診。水盈讓老人家稍等,遣一個工人去傳話。

  智云堂。

  藍笛起床看過阿蝠,見其情況穩(wěn)定稍稍安心。他到大廳,趕巧正吃早飯。

  藍笛走過去住下問:“許公子,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

  許詣邊喝粥邊回:“紅情和聚義有自己的事做。水盈出門了,忙重建的事。”

  盛一碗桌上的粥,藍笛垂頭慢慢喝:“她該叫我一起。我也能出一份力。”

  “你是大夫,不是工匠,能幫什么忙?”許詣喝完一碗粥道,“何況你還有傷?!?p>  藍笛輕嘆,他想幫忙。

  許詣再盛一碗粥大口大口開吃:“你真有心幫忙,趕緊恢復(fù)吧。”

  微微一笑,藍笛端起碗喝粥:“說的是。我早日恢復(fù),才能讓盈兒放心?!?p>  “對了?!痹S詣吃飽放下碗,“你們住我這里,一日三餐這些怎么算?”

  藍笛正欲開口。

  工人進院說有病人找藍大夫,叫趕緊去。藍笛應(yīng)聲知道了,立時出去。

  許詣忙起身追上去,嘰里呱啦說個不停:“哎,等等。你們吃我的住我的,我收點錢不過分吧?水盈還收租金呢,我收錢怎么了?你們好幾票人住下,總不能白吃白喝吧?”

  藍笛溫和道:“此事過一會兒再談可以嗎?病人等著我呢。我先走了?!?p>  說完,他頭也不回走了。

  許詣?wù)驹谠爻了?,親兄弟尚且明算賬。哪能讓水盈一行人在自個家里白吃白喝。

  不行。面子可以不要,該得到的錢不能不要。找水盈去。

  打定主意,許詣快步往玲瓏堂跑,不信要不來錢。

  玲瓏堂。

  藍笛接待病人和家屬。

  藥柜尚在,事急從權(quán)。道路雖有些影響,但他不想棄病人不顧。

  玲瓏堂重建期間,藍笛打算醫(yī)館繼續(xù)開著。到不得不搬東西時,再租個臨時鋪子。屆時屋子建好,再退就是。

  水盈認為可行。

  病人聽后放心了,一直在藍大夫這里看病,換了別人終究不放心。

  許詣?wù)讨还蓺鈩?,急匆匆跑來?p>  大白天不少人干活,水盈拿著圖紙與工匠商量什么。

  看起來挺忙的。

  許詣腳步不自覺放慢,看看四周莫名有點心虛。

  他轉(zhuǎn)念一想,心虛什么?

  該心虛的人是水盈。

  許詣抬頭挺胸走過去,假意干咳兩聲吸引注意。

  水盈不知沒聽見,還是聽見不想理沒半點反應(yīng)。不悅加大聲音干咳,許詣不信不被發(fā)現(xiàn)。

  轉(zhuǎn)頭看許詣一眼,水盈把手里的圖紙交給工匠:“你再研究研究能不能做?!?p>  工匠點頭應(yīng)下,拿走圖紙去勘察如何動工。水盈面對許詣問:“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許詣仰頭強作鎮(zhèn)定:“你們一票人在我智云堂吃吃喝喝,這賬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水盈理所當(dāng)然道,“自然付相應(yīng)的租金,吃喝另計。別想趁機訛我。”

  “想白吃白喝,門都沒……”許詣準備一籮筐的話戛然而止。

  他怔住,一臉不敢置信。

  水盈抿唇挑眉。

  許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水盈:“呔!你不會假冒的吧?”

  無奈一笑,水盈解下腰間的錢袋丟給許詣:“你該得的,一個子也不會少?!?p>  許詣接住錢袋忙打開看看,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在地上:“水盈居然舍得出錢?”

  水盈搖搖頭轉(zhuǎn)身走開,懶得搭理。

  許詣抬手叫?。骸暗鹊?。你真的付我錢?”

  “真金白銀能假?”水盈煩不勝煩,作勢拿回錢袋,“你不要,還給我。”

  忙把錢袋收好,許詣一臉滿足拍拍胸口:“錢嘛,誰不要?再說,我的錢憑什么還你?”

  說一出是一出,水盈走遠些。

  許詣舉目四望。

  殘垣斷壁,破磚爛瓦。

  走到廢墟邊,他隨手拿起一塊磚。

  許詣跟在水盈身后叨叨:“看我找到什么?喏,多完整漂亮的一塊磚。你說把它給藍大夫怎么樣?平時能墊腳,攜帶能防身?!?p>  水盈停下腳步,不作聲往回走。

  許詣不明所以,回頭想繼續(xù)介紹手里的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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