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cos白月光我是專業(yè)的
最窮這年,陸祁年媽媽攜巨款找上我,讓我扮演她兒子的白月光。
給他端茶暖床玩cosplay。
契約之下,我陪他玩了三年。
白月光回國,陸祁年的一席話,讓我幡然醒悟。
“不過是個贗品,怎能比得過你?”
后來,陸祁年先救了白月光,親眼看著我被綁匪帶走。
他忽然瘋了,滿世界找我。
只求我原諒。
四年后的宴會上再次相逢,我被陸祁年的死對頭,掐腰低哄喊寶貝。
“乖,喊老公,命都給你?!?p> 陸祁年隱下眼底的癲狂,聲色顫抖:“薇薇……”
我打斷了他,目光淡淡。
“陸先生,打擾別人夫妻恩愛,是要遭雷劈的哦。”
……
我慢慢走進(jìn)病房。
哪怕是在睡夢中,病床上的男人依然死死念著那個前女友的名字。
“枝枝,顧枝枝……”
京圈太子爺因車禍腿殘眼瞎之后,慘遭女友拋棄,遠(yuǎn)走他國。
現(xiàn)在的他成天醉生夢死,不愿配合治療,滿心滿眼都是他的顧枝枝。
對她是又愛又恨。
無奈之下,陸阿姨找上了我,希望我能扮演顧枝枝。
一個吃回頭草,能給陸祁年活下來希望的白月光。
我忽然出聲。
“祁年,我回來了?!?p> 熟悉的聲音,讓病床上的男人瞬間清醒,他猛地睜開了眼。
反應(yīng)過來后,他眉心忽然一皺,側(cè)身而來的眼神雖然空洞,可卻駭人地像能吃人。
“你還敢回來?”
“你還回來做什么,不是說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嗎?”
我慢慢蹲了下來。
陸阿姨說,我不僅和顧枝枝容貌八分相似,聲音也像,由我陪在陸祁年挨過現(xiàn)在最痛苦的時光,非常合適。
我和顧枝枝,怎能不像呢。
畢竟是一個媽媽生的。
回憶著顧枝枝平時用什么聲調(diào)說話的。
我刻意放甜了聲音,心疼地?fù)徇^他受傷的眼角,聲音下意識哽了一下:“祁年,對不起,我原以為拋棄你,我可以辦到?!?p> “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接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p> “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祁年,以后就讓我陪在你身邊吧。”
陸祁年臉色沉郁地坐起了身,他睜著無神的眼,靠感覺,感覺到了我的位置。
他的手緩緩緊握住我的脖頸。
用力。
那是夾帶著恨意的用力,只要稍稍那么再不近人情一些,命就沒了。
倒吸一口氣,我難受拼命地咳嗽,卻不敢有任何反抗。
忍,忍住。
我是專業(yè)的。
最后陸祁年甩開了我,冷笑:“滾?!?p> 我趁機(jī)握緊了他的手,抱住在床上的他。
“我錯了?!?p> 再次又被陸祁年甩開,我狼狽摔在地上。
只聽他咬牙切齒地道:“所以我就應(yīng)該原諒,顧枝枝,你憑什么?”
“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就會原諒你!”
“我曾說過,我們的開始是在圖書館救下你開始,但你最后選擇拋棄我,我選擇恨你,公平得很。”
我身軀一震,緩緩抬起了頭,整個人在原地愣了好幾秒。
最后,陸祁年不耐煩喝了一句:“滾,別讓我再見你?!?p> 我眨了眨眼,過了一會兒,低垂著眉,起身狼狽地走出去了。
一推開門,陸阿姨就站在了門口,不知等了多久。
她看了我一眼,就往前面走廊走。
我一步一步地跟著。
等到了拐角處,陸阿姨才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
“你剛才表現(xiàn)得很好,每天一萬,財務(wù)會按時打款?!?p> “你……演技不錯?!?p> 陸阿姨停頓了好一會,語氣有點(diǎn)試探。
我抬眸笑了笑,捏緊了銀行卡。
“阿姨,勞您費(fèi)心找上我,我是個演員,靠這個吃飯的?!?p> “我會演好顧枝枝的?!?p> 我算是個三十八線小演員,雖說總是在家摳腳,但每年也基本算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狀態(tài)。
可是,爸爸心臟病復(fù)發(fā),高昂的療養(yǎng)費(fèi)和手術(shù)費(fèi),讓我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日子就過得捉襟見肘。
陸阿姨這個兼職送得太是時候了。
聞言,陸阿姨這才露出來欣慰的表情。
我知道。
交易但凡沾染了情愛,就不干凈了。
2019年的這一年,是我最窮的這年。
也……
是我最愛陸祁年的一年。
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
……
最是偷偷藏不住的是年少的喜歡。
大一時,圖書館的書架轟然倒塌,有個少年一雙大手幫我扶住架子,他拿堅實的背脊幫我擋下猛烈砸過來的書本。
少年疼著彎了腰,卻還是把我保護(hù)得很好。
我在想,一眼入心是什么感覺呢?
像久旱逢甘霖。
像心腔里的心跳猛烈表達(dá)著,我喜歡他。
暗戀就像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我來不及用其他方式再次和他認(rèn)識時,他就傳出有女朋友的消息。
我將一切情緒都喊了停止。
比起我的謹(jǐn)小慎微不一樣,顧枝枝像天空炫彩的煙花,照耀著每一個人。
她是我媽媽在甩了我爸爸后,和改嫁的有錢老公生的寶貝女兒。
金枝玉葉,猶如天上彩。
大三和陸祁年定下婚約,郎才女貌。
若不是后來陸祁年出車禍,顧枝枝不會拋棄他,偷偷出國。
而我更不會有機(jī)會接近陸祁年。
有竊喜,有心疼。
…
負(fù)責(zé)主治的醫(yī)生季霖,同時也是陸祁年多年好友。
“情況很不樂觀,腿部已經(jīng)做了手術(shù),接下來主要看復(fù)健效果,眼睛還要再動一次手術(shù),萬一恢復(fù)不好……”
“祁年這回……”
季霖嘆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
希望我以后在照顧陸祁年方面上,多用點(diǎn)心些。
顧慮到陸祁年的病情,所有人都在配合我和陸媽媽的戲碼。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抱緊手里的保溫水,往病房房間里走了去。
上回雖然陸祁年喊我滾。
但其實就是我滾不滾,他也拿我沒辦法。
畢竟他現(xiàn)在眼瞎腿殘,烏龜腿腳都比他利索。
而且復(fù)健是個艱難的過程。
陸祁年這些天在儀器上練習(xí)走的每一步,都仿佛是如針在腳底。
這次我一進(jìn)去,就看到他在儀器上摔脫了手滾到了一邊,腳腕肌無力地撇一邊。
我連忙扶起他。
“祁年,你沒事吧?”
可這句話就像觸及他的敏感點(diǎn),陸祁年直接甩開我,朝我怒吼:“滾開!”
“顧枝枝,我說了,讓你滾是聽不懂?”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p> 我倔強(qiáng)地抿了抿唇。
知道他是自尊心受損。
“陸祁年,誰會可憐你!”
一意孤行地將他繼續(xù)扶起來,道:“陸祁年,你不是廢人,聽醫(yī)生的話,繼續(xù)做手術(shù)?!?p> “手術(shù)后,你的眼睛就會好了,腿以后也會好的。”
“你是陸氏唯一繼承人,我不允許你自暴自棄!”
陸祁年冷著張臉,然后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握緊儀器欄桿撐力地站了起來。
“少說廢話。”
他陰沉地直視前方,可話卻是對著我說的。
“顧枝枝,我可是給了你離開的機(jī)會的,是你不知道珍惜!”
我就在他背后看著。
沒說話。
多想告訴他,不會離開你的,是我安薇薇。
不是顧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