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
柳君意說的輕描淡寫,我卻愣了,撞邪還能用針灸治好?
柳君意嫌棄的撇了我一眼,“自然不是尋常針灸法,吾須借針這個引子,斥出她體內(nèi)惡鬼?!?p> 他說著,指了指房間內(nèi)眾人,“去清場。”
我頓時乖巧應答,治非常病要動用非常手段,肯定不能被普通人看見。
我到貴夫人身邊對她耳語了幾句,那婦人開始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點頭答應了,“既然你說你能治,那就按你說的辦,但我丑話說在前頭,等會兒我家月月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要你好看!”
又來了,又來了,經(jīng)典的放狠話環(huán)節(jié)。
我點頭稱是,終于送走了房間內(nèi)幾尊大佛。
門外有幾個專家還想偷窺,也都被婦人一聲厲呵斥走了,“技不如人還呆在這里干嘛,都給我滾蛋!”
嘖,也不能怪專家們嘛,畢竟術業(yè)有專攻,他們更擅長人間的疾病。
清完場,接下來就是救命環(huán)節(jié)。
“要怎么開始?”我期待道。
柳君意抬手劃了一個我看不懂的符號,瞬間整個房間都暗了下去,我以為只是燈滅了,當看向窗外我才知道,整個空間都挪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因為現(xiàn)在窗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再一次驚了,“不是針灸嗎,這是要……?”
柳君意淡淡看我一眼,“此乃乾坤陣,除非結陣者解陣,否則誰也沒辦法從這個陣里離開,包括這女孩身體內(nèi)的惡鬼。”
哦哦,原來是為了方便手撕鬼子。
柳君意走到少女的病床邊,雙眼淡漠將她掃視了一遍,隨后將視線轉向我,定定的看了好幾秒。
“怎么了?”看我干嗎?
柳君意眼神太深邃,我差點以為我被鬼附身了呢,就聽到他說:“鬼急傷人,不想受傷就站到吾身邊來?!?p> 原來是保護我!
想起我有好幾次差點被啃死的經(jīng)歷,連忙頭搗如蒜的站到了柳君意身邊,想想我又不放心,干脆將整個人都貼到了他身上,厚臉皮道,“那就辛苦大佬保護我了,一定要保護好我啊。”
“小慫包?!彼l(fā)出一聲極低的笑聲。
我聽到后臉頓時爆熱,莫名的羞恥感上心頭,猶豫一瞬,我還是決定貼緊了他。
不管了,小命最重要!
這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柳君意身邊!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和他靠這么近,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體溫比平常人低上許多,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溫暖的,我心生親近的意味,手指忍不住勾住了他的腰帶,無意識的摩梭了幾下。
他身體陡然一僵,腰線緊繃。
“?”我不解的抬頭看他。
他聲音暗啞,帶著三分警告沖我道,“葉舒鑰,現(xiàn)在別鬧?!?p> “???”
我一臉懵逼眨眼,看到他正在做的動作,趕緊反應過來放下手,原來是嫌棄我打擾他了。
我安靜躲在他身后。
只見屋內(nèi)陡然一道金光出現(xiàn),金光中一排金針,宛若游龍般排列整齊的飛旋。
柳君意的手指躍動,那些金針被他操縱著,仿佛演奏般一個接一個刺進了病弱少女的體膚里,原本金燦燦的針刺進后,迅速變得焦黑。
與此同時,少女身體發(fā)出骨頭嘎吱作響的聲音,四肢劇烈扭曲游動,猩紅染血絲的眼白爭先恐后迸出眼眶,七竅緩緩淌出濃黑腥臭的液體。
仿佛有什么黑暗的東西正在從她體內(nèi)剝離出去?
“?。。。 ?p> 她喉嚨里忽地發(fā)出凄厲慘叫,比夜半鬼嚎還要狠厲三分,我聽的心跟著一抖,柳君意卻依然神色平靜。
他催動金針越扎越深,少女原本白皙的臉此刻烏青如惡鬼,凄厲的叫聲也越發(fā)猙獰。
忽然,她頭呈90度一擰,轉向了我。
我靠?。?p> 我正正對上她沒有瞳孔的雙眼,全身汗毛豎立,也顧不得會不會打擾柳君意了,伸手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衣角。
少女劇烈抽搐中,我看見一條又一條濃郁的黑線從她的四肢骨骸中鉆出,最后在空中凝實成了一道細長的人影。
人影黑得模模糊糊,我大喜探出頭,“柳君意!鬼出來了!”
卻不想下一秒,柳君意臉色大變,未等我詢問他整個人忽的轉身擁住了我,結實的胸膛和幽幽的暗梅香將我堵了個滿懷。
緊接著,我聽見他悶哼一聲。
同時,鈍器刺穿肉體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
“柳君意!”我驚慌失措,撫在他胸口的手觸到了一片濕潤,一股淡淡的鐵銹血腥味,在空氣里彌漫開來。
這是什么鬼,居然能傷到他!
我心底驚駭異常,剛想開口問他這是怎么回事,他卻抬手掐住了我的臉不準我說話,黝黑的眸子泛著不悅。
什么情況?
我眨了眨眼想提醒他,“你后面還有鬼——”
我話還未說完,就被堵進了喉嚨,他低頭狠狠吻住了我,“別管?!?p> 我被他吻的幾乎喘不上氣,剛想趁著換氣的功夫開口,他卻又吻了上來,又兇又狠,我被他親的腰軟,只能虛虛的倚在他的懷里,被動的承受他越發(fā)暴虐,仿佛要把我揉碎進身體里的吻。
他到底怎么了?
許久,他才松了口。
“柳君意,你為什么……”
我輕喘著氣淚眼朦朧的抬頭,他看著我,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我的上唇,而后咬牙切齒說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葉舒鑰,什么鬼的注意力都敢吸引,你膽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