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怎么辦?”我捏著紙包問。
柳君意把玩著我的一小縷頭發(fā),神態(tài)恢復(fù)了懶懶,“隨你處置?!?p> 我“哦”了一聲,本想丟棄,可想了想還是將它又塞回了口袋,我有一個小習(xí)慣,不管東西有用沒用都會收集起來,以防萬一。
手機(jī)彈出消息。
我劃開屏幕點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昨晚王小雪發(fā)給我的未讀語音足有二十多條,這是有急事嗎,我點開語音。
我點開語音,她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差點貫穿我耳膜。
“葉舒鑰!你怎么敢把周景行關(guān)辦公室的?。。?!”
“進(jìn)辦公室時候我看到花壇抵著門,還以為走錯辦公室了。幾個細(xì)狗男同事費(fèi)了好大勁才給花壇挪開,一開門,周總擱里頭暈乎乎的,就只記得你的名字,我們沒辦法去調(diào)了監(jiān)控。”
“我他媽,一看不得了,人周總給你送點心,你反手把周總關(guān)辦公室,我們組上司差點原地去世了都!”
?。??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辦公室里只有周景行嗎?
花明月跑哪里去了?
“完了完了,組長喊我去找他,他肯定要找我問話,我昨天走的早什么也不知道,葉舒鑰你自求多福吧!”
聽完最后一條語音,我的表情苦成了苦瓜,昨晚我因為之前請假堆積了工作,所以熬夜加班,而周景行慰問加班下屬,這個行為怎么看都是中國好上司的行為,而我……
完了,我這不完了嗎,恩將仇報把老總關(guān)辦公室一晚上,沖這行為少不得被上司擼一頓,說不定年終獎都沒了!
我急匆匆給小雪發(fā)消息讓她頂住,我隨后就到,然后麻溜的起床穿鞋洗漱,正要出門時,柳君意擋在了門口,“你要去找姓周的?”
他抱著手臂靠在墻上垂眸看著我,神色晦暗。
我欲哭無淚點頭,“我也不想找,可他是老板啊,我得趕快去道歉認(rèn)錯,希望他寬宏大量饒了我,我好保全我的年終獎?!?p> 柳君意撇我一眼,“那你去吧,吾可比不上你的年終獎重要。”
呃……怎么感覺他說話陰陽怪氣的。
來不及多想,我一腳邁出大門。
“葉舒鑰,找引魂燈的事要盡快,你丟的魂魄若是被有心之人先一步用引魂燈尋到,你恐怕活不到拿年終獎的時候了。”柳君意幽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一個剎車停住了腳步。
“還有這事兒?”
我轉(zhuǎn)過臉,苦逼的看向柳君意,“別人要我魂魄干嘛,難不成這玩意兒還能吃不成?”
“不然呢?!绷饫浜?,“普通人食餐飯自然對你魂魄不感興趣,但世間妖魔眾多,你焉知它們不吃?”
“你丟掉的魂魄雖不在你的身體里,但被啃食撕扯時靈魂間是有感應(yīng)的,到時候你會痛不欲生,如臨地獄烈焰?!?p> 他這話,等于直白的告訴我找不到燈就等死吧,等著被某個妖魔鬼怪,比方說,被周景行抓住魂魄吃掉。
我身體又抖三抖,一邊“嗚嗚”的丟開工作包,一邊撲向柳君意抱住了他的大腿,“夫君,救命!”
他頗為嫌棄的抵住我的腦袋把我推開,而后拎住我的衣領(lǐng)后擺把我扯起來,道,“慫包?!?p> 我抱著他的手臂,可憐巴巴,“就慫就慫,命最重要?!?p> 我算是有點摸清了柳君意的脾氣,他雖然看上去很冷漠,但其實吃軟不吃硬,只要我腆下臉好好求一求他,他最終肯定會應(yīng)我的。
我像個猴一樣扒在柳君意身上,他掐著我的臉,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一遭嘲諷我道,“這么不硬氣?”
我只道,“夫君硬氣就好,我可以軟一點的?!?p> 聽到我的話,柳君意很明顯的無語了一下,隨即唇角勾起弧度顯然是心情變好了,說話的語調(diào)都溫柔了三分。
“聽吾的話,你便性命無憂?!?p> “好,那我現(xiàn)在需要干嘛?”我認(rèn)真詢問。
“可以去找你的年終獎了,吾有些急事須處理,今夜亥時前勿睡,吾有話同你說?!闭f罷,他深深看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
二十分鐘后,公司。
我站在周景行辦公室前,心中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跟他道歉。
我總感覺昨晚的周景行不對勁,而且……花明月究竟去哪了,她明明也被我關(guān)在辦公室里了,為什么王小雪早上沒看到。
許多同事對我抱以同情的目光,而王小雪正躲在一旁,朝我擠眉弄眼,“快點啊!快進(jìn)去哄哄周總!”
她這話差點沒把我噎死,我微微翻了個白眼,齜牙咧嘴的回應(yīng)她,“G,U,N。”
然后我轉(zhuǎn)過頭,視死如歸的看著總裁辦公室的大門,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深吸一口氣,選擇推門而入。
出乎我意料的是,周景行正躺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他溫和的眉眼舒展,眼皮卻不安的抖動著,呼吸略顯急促。
我悄聲走近,便見他嘴皮抖了抖,輕聲夢囈著,“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
我聽的疑惑,沒注意腳下踩到了一支筆,整個人頓時向前滑跪。
“臥槽!”我條件反射的驚呼一聲,周景行眼睛猛地瞪開,眸中狠厲閃過,但看見是我后神色頓了一下,起身就要過來扶我。
我哪敢讓他碰。
“不了周總,我自己可以!”我趕緊穩(wěn)住身形后支楞了起來。
周景行修長的手滯住在了半空中,但也只失態(tài)一瞬,他又重新掛上了那副溫和有禮的笑臉,“舒鑰,你來了?!?p> 我訕訕一笑,“周景……對于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p> 周景行展顏對我笑了笑,沒有對我昨晚的行為有任何的指責(zé),反倒理解的說我肯定不是故意的,還說,“此事你我都把它翻篇了,好嗎?”
我聽完整個人都愣了,隨即不解,周景行好似在刻意避開提到花明月,為什么?
突然,一個想法閃電般掠過了我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