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要學(xué)通靈的嗎?怎么又不學(xué)了?!?p> 柳君意敲我的腦殼,我蹲地上不肯動,“我不想跟鬼怪打交道……他們一個個都嚇人的很?!?p> “通靈師要做到的是溝通,又不是讓你打架。解決花明月的事情,就必須要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后破局!”柳君意道。
可我不想靠近花明月啊!
她身上那悲傷痛苦的情緒濃稠的仿若實質(zhì),直覺告訴我,她的陰邪程度比起黃狐貍周景行只多不少。而且……花明月現(xiàn)在是明星,我一個普通打工人怎么靠近她?
“只要你想做,總會有辦法。”柳君意道。
“可是……”
柳君意抿了一口茶,只道,“你可以選擇不做,只要你能夠接,受夜夜噩夢纏身。”
夜夜噩夢纏身?
我聽到后差點心梗,那可不行,人睡不好覺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
我抬頭,眼神堅定的看著柳君意,“我學(xué)!”
“吾就知道,你會答應(yīng)的?!绷饴勓源浇菑澠鹨粋€不起眼的弧度。
他說這話的時候,晚風(fēng)撫宅院,帶起他三千烏發(fā)飛揚,今日恰逢月圓之夜,月色之下,柳君意凌利的五官也顯現(xiàn)出幾分柔光,我一時看的癡了。
這時,我隱隱注意到柳君意脖子上有一圈仿佛咒紋般的黑圈,正在緩緩變濃變深。
嗯?他脖子上什么時候多了這一圈東西?
我恍惚想起,柳君意脖子上這一圈黑紋好像一直都有,只是之前很淡難以注意,怎么今天晚上像墨般濃郁。
“這是什么?”我忍不住問道。
柳君意卻情緒陡然一變,手蓋住了那一圈黑紋,語氣嚴厲冰冷道,“不該問的事,別管。”
他說這話時,眼神狠利,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仿佛要把我殺了。
第一次被他這樣注視,我全身細胞都在叫囂著害怕,“不問不問,絕對不問了,你別生氣……”
說著我后退幾步躲到了墻角,捂著眼睛不看他。
柳君意見我臉色都白了,聲音中滿是委屈與畏懼,語氣不禁軟了軟道,“抱歉……”
他說著走到我面前,拿下我的手,我看去的時候他脖子上的黑紋已經(jīng)消失了,但他面上毫無血色,不知道在我閉眼的時候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我沒有再敢多問。
柳君意領(lǐng)著我到了主屋旁邊的丙舍前站定,遞給我一柄古銅色鑰匙,“這里以后就是屬于你的房間了。”
打開門,未入目觀看,便先有一股紫檀香入鼻,抬眼看時,我正對著的鏤空的雕花窗半開,徐徐微風(fēng)貫入,眼神隨風(fēng)將屋里裝修細細品味一番,更覺細節(jié)布局的用心。
屋子正中擺放著一張柔軟的大木床,雕花精美,裝飾流蘇蕩動,床上鋪好了錦被,看上去很好睡的模樣!
屋里還設(shè)有一張梨花木的書案,上頭筆墨紙硯一應(yīng)俱全;還有臺梳妝臺,置著許多木盒與金銀飾品;一架古琴立在角落,有銅鶴相伴。
“如果有不喜歡的地方,就自己改,時候不早了,早點睡。”柳君意說完,滿臉倦怠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注意到,他給我屋子就安排在他房間隔壁。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聽到他嘆息一句,話并不清晰的落進我耳中,“終究,你還是……”剩下的話我聽到。
第二天,我從蓬松柔軟的被子中艱難起床,可在宅子門口蹲了將近二十多分鐘,沒有遇到一輛出租車,打車軟件也顯示這里不在運營范圍內(nèi),明明看地圖的時候,這里的定位是市中心區(qū)古宅??!
市中心打不到車,別太荒謬!
眼看著要遲到,我咬牙猶豫許久,最終選擇敲開柳君意的門,他睡眼朦朧,滿臉寫著不耐煩的開門,“干嘛?”
“上班,這里……呃,沒有出租車?!?p> “……”
柳君意顯然沒想到我還有這困擾,表情僵了片刻后,直接扛起我平底起飛,不過幾個眨眼之間,我便在空中向下,看到了公司大樓。
這次的柳君意動作速度太快,我一路都在驚魂尖叫,腳底下車馬人流,但大家仿佛沒看到我和柳君意似的,我空降到公司大門口,也無人多看一眼,直到我步子飄飄的回到工位上,才有人注意到我。
“舒鑰!”
王小雪湊過來和我說話,“你房租是不是要到期了?我家隔壁屋那對小情侶要搬走了,那房子比你的大,價格也還行,你要不要搬過來住我隔壁?”
按照以往,我會十分高興立刻應(yīng)下,并感謝王小雪讓我節(jié)省一點房租又省通勤時間,而且和她住隔壁,相約玩耍也方便許多??涩F(xiàn)在不一樣了,我住到了柳君意家。
“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挺好的?!?p> 我搖搖頭,婉言拒絕王小雪的提議。
王小雪不解,“住哪兒挺好,還是原來那個公寓?不是我說你這也太冤大頭了,你那房租高的每次交房費,我都替你心疼?!?p> “我當然知道貴,所以我搬家了。”我說道。
王小雪聽了氣的要揍我,不過她一向是個能自我調(diào)節(jié)的性子,不過三分鐘就不聲音了,拽著我要參觀新居。
“快快,晚上去嗨一波,正好讓我看看,是什么神仙屋子讓你拒絕了和我做鄰居!”
“……”是挺神仙的,但嗨不了。
我都能想到,如果我?guī)е巳ツ莾赫余?,柳君意把我頭擰下來的場面,我生生打了個哆嗦。
“呃……抱歉啊小雪,我的夫……室友脾氣比較奇怪,不喜歡其他人去房子里。”
王枝枝驚呆,“你還有室友?!葉舒鑰!你不是最討厭和別人住一起嗎?”
是的。我領(lǐng)地意識很強,自從我獨立后,就很少和人呆在一個屋內(nèi)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和柳君意呆在同一個屋檐下,我沒有半分不適。
“你變了,葉舒鑰,你真是變了,背著我認識了室友,還不讓我進新家……”
王小雪委屈說著,忽然,她停止了哭泣湊過來對我說,“讓我猜猜,你那脾氣奇怪的室友,是不是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