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圣母她不是
南夏抬頭望去,冷不丁的撞上一雙極盡溫柔的眸子。
面前的男人身著一身華服,頭發(fā)被白玉簪束著,與周圍的平民百姓相比之下,顯得格格不入。
“永安郡主,好久不見?!鼻刈雨闲χ舷拇蛘泻?,在看到南夏的第一眼,他就被南夏的身影所吸引,盡管周遭一片喧鬧,人聲鼎沸,他的目光卻也能在人群中第一時間捕捉到南夏的身影。
本來還在想找什么借口接近南夏,沒想到機(jī)會這么快就來了。
南夏皮笑肉不笑,神態(tài)冷清,“五殿下。”
“你……”秦子晗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昌樂所打斷。
“你怎么在這兒?”昌樂看向南夏的眼神里充滿了敵意。
“今日等會,臣女帶家中幼弟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南夏不卑不亢的行禮。
“大膽,見了本……”
“三姐。”還沒等昌樂話說完,就被秦子晗冷聲喝止,他們今日出來是以普通少爺小姐的身份出來的,若是被人知道其真實身份怕是會惹不少麻煩。
昌樂神情委屈,怨恨的瞪了一眼南夏。
回過神來,她才發(fā)現(xiàn)南夏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見剛才的那場鬧劇。
“你也看到了?”詢問的話語脫口而出。
南夏點(diǎn)頭。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她被打?”昌樂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是?!蹦舷娜鐚嵒卮?。
圣母心那種東西,她可沒有。
“她都快被打死了,你為什么不幫幫她?難道就因為她身份低微?”昌樂不解。
南夏撇了一眼,余光看到秦子晗在等她回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嘲熱諷道,“你覺得剛才是真的幫了那女人嗎?”
“難道不是嗎?”昌樂取下面具,直視南夏,她可是專門讓賀影將女人救下來了。
“是嗎?”南夏淺笑,“可你知道男人回家會對她做什么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演變和上一世不一樣了,但南夏卻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肯定不敢對她動手了?!辈龢氛Z氣中充滿篤定,在看到南夏那滿是戲謔的眸子時又覺得心虛,底氣不由減少了幾分。
“不知公主有沒有注意到男人離開時眼神里的殺意。”
昌樂聞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而且。”南夏緩緩靠近昌樂,語調(diào)微揚(yáng),“公主可曾想過,若方才那男人沒走,而是直接在這里要了那女人的命,又或者是將女人帶回家中,日后再慢慢折磨致死,你的賀影又有幾分把握能將人救出來?”
昌樂臉色發(fā)白,她沒想過這些問題。
“所以啊,公主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南夏微微一笑,她對昌樂的好心提醒也只不過是說說而已,她可不認(rèn)為昌樂會聽她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昌樂小臉一白,下意識的矢口否認(rèn),沒有人敢違抗她的命令,“賀影,去,把那女人給我找回來?!?p> “公主覺得,此時再去找人,還來得及嗎?”南夏眼底多了幾抹笑意,這昌樂公主也真是夠蠢的,如果沒有她的提醒,怕是還以為自己當(dāng)了濫好人,救了人家一命吧。
“你住口。”昌樂像是炸毛的貓,狠狠瞪著南夏。
“三姐莫要著急,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他們了?!鼻刈雨铣雎暟矒?,在男人帶著女人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安排人去處理了。
聞言,昌樂松了口氣,人若是因她而死,傳到父皇那兒去,恐怕又免不了一頓責(zé)罰。
南夏嘲諷一笑,打心底覺得昌樂是個沒腦子的。
“你笑什么?”昌樂臉色黑的能滴墨,她攥緊拳頭,狠狠瞪著南夏。
“沒什么,只是覺得公主您很‘聰明’。”
“你什么意思?”昌樂能聽出南夏語氣中的諷刺,“你故意看我笑話?”
“非也?!蹦舷膿u頭,“若我是你,我便不會去救那女人?!?p> “為什么?”昌樂疑惑。
“婚姻一事是她自己選擇,若第一次時她便反抗,又何至于輪落如今的下場,說到底,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蹦舷幕貞?yīng),她在女人身上看到了上輩子的自己的結(jié)局。
三公主昌樂是被順熙帝捧在手心中長大的,因她是女兒身,順熙帝也不會猜忌于她,向來都是給她最好的待遇,如今卻養(yǎng)成了這幅蠻橫無理的樣子,不知再過上幾年,待順熙帝病逝,這位昌樂公主能否還活的同如今這般肆意妄為?
南夏看向昌樂的眼神中多了幾抹意味深長。
“南夏。”昌樂氣的語無倫次,她抽出腰間的長鞭,準(zhǔn)備抽向南夏。卻在她動手的那一瞬間被秦子晗攔住。大庭廣眾之下,他必須顧忌皇室的面子,不能被人落了口實。
南夏淡淡看了一眼秦子晗,沒有說話。
“大姐,我們走吧?!蹦掀碓瞥读顺赌舷牡男渥?,他能感受到南夏不想再待下去了。
南夏牽起南祈云的手,“好?!?p> 秦子晗的視線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目光深邃。
“且慢?!币妰扇艘吡?,秦子晗前一步,雪色的衣服在燈火的襯托下多了幾抹人間煙火,但他身上的高貴氣息卻并沒有因此被遮掩。
“五皇子還有什么事嗎?”南夏垂眸,斂去眼底的厭惡,冷淡回應(yīng)。
“今日相見便是有緣,不知永樂郡主是否愿意賞臉,同本殿一起去川凜坊坐坐?”
秦子晗漏出友好的笑容。
川凜坊是京中最有名的食樓,不少人為其一擲千金,卻很少能約上進(jìn)去的機(jī)會。
南夏審視著秦子晗,男人笑的溫柔如玉,但她很清楚溫柔之下是另一幅面孔。
“五弟?”昌樂不理解秦子晗的做法,她對秦子晗邀請南夏一事表現(xiàn)出極為強(qiáng)烈的抗拒。
“五皇子相約,臣女自是愿意的?!卑肷危舷拈_口,平靜無波的聲音卻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她倒要看看這秦子晗到底搞什么名堂。
“請。”秦子晗達(dá)到目的,心情愉悅了幾分。
南夏頷首,示意秦子晗帶路,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