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p> 那些金丹修士的嘈雜聲頓時止住,藏玨仙人僅僅用靈力在空中畫陣,原本很輕易消散的靈力,在進入化神期后也能停留一段時間。
擅畫者,不擇筆墨。
巨型禁錮陣將這些修士定住,他目光淡然地經(jīng)過他們,朝禁地內(nèi)圍走去。
禁地內(nèi)圍的入口至少要元嬰階級才能打開,目前到達元嬰階層的人數(shù),即使在金烏宗這種最強大的宗門里,也不過十數(shù)人。
通常開啟禁地內(nèi)圍需要長老令,需要灌注巨量的靈力才能打開。
他只是拿著劍,輕輕一劃,入口發(fā)出裂帛般是聲音,一道狹長而黑暗的通道出現(xiàn)在眼前。
禁地內(nèi)圍沒有光,生來就是吞噬光源的存在。
宛如一個可怕的小黑屋,再加上未知的生物存在,那些心性不堅定的修士往往會被一些臆想的假象所擊倒。
正當他想踏入禁地內(nèi)圍時,身上的符紙亮了一下,傳出一道聲音。
“藏玨仙人,應淼師姐的長明燈要滅了!你盡快去救她!”
話音未落,一張張符紙便從他袖中飛出,飛入一片漆黑的禁地內(nèi)圍,不多時,符紙開始自燃,如同漂浮的暖燈,照亮了禁地內(nèi)圍灰白色的土地。
靈力飄忽不定的禁地內(nèi)圍,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沒有生機的樣子。
甚至連一塊大些的石頭都看不見。
感覺到周身的靈力正在被環(huán)境逐漸抽離,藏玨仙人漫不經(jīng)心地布下一個聚靈陣法,將方圓十里的靈力都聚攏過來,隨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深處去,聚靈陣法和發(fā)光的漂浮符紙鋪成了一條小路。
沒有風,沒有水,沒有光,整個世界都是寂靜的。
時間對于修士來說是短暫又漫長的,禁地內(nèi)圍原本只要忍受寂寞,追逐靈力便可熬過那些處罰的時間。
但這次不一樣,禁地自從斬殺一條龍之后,沒有人知道那條龍是從哪里來的,在多方查找無果之后,便默認是禁地內(nèi)圍里出現(xiàn)的。
升劍鋒有一條河,叫斷劍河,斷劍河的源頭,便是這禁地內(nèi)圍。
無數(shù)的斷劍碎片從禁地內(nèi)圍流出,卻沒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藏玨仙人繼續(xù)朝深處走去,地上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痕跡,透露出這里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
深深的抓痕,脫落的、帶血的鱗片,還有一些小碎片,反射著陣法的光芒。
他彎腰撿起碎片,是一塊刻印著鵬鳥翎羽的劍尖。
“碧光……”
他喃喃自語道,急切地朝周邊兜了幾圈,又找到幾塊衣服的碎片。
很顯然是應淼身上的布料。
他步伐加快了些,朝痕跡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應淼,踉踉蹌蹌地,不知道走了多久。
她一只手攥著已經(jīng)斷了的碧光,另一只手抓著幾塊比較大塊的劍的殘骸。
鮮血從指縫間緩慢地流下,靈力已經(jīng)枯竭很久了。
她在擺脫那條疼得發(fā)瘋的龍之后,追逐著飄忽不定的靈力已經(jīng)很久了。
碧光破碎之后,應淼的情緒一直處于低落狀態(tài)。
劍和劍靈對于劍修的意義,是兼具戰(zhàn)友、朋友、知心伴侶等的存在,逐漸養(yǎng)出劍靈,自從應淼開始握劍開始,碧光就陪著她,六十余年的時光。
劍靈與她一起成長,才會如此義無反顧地保護她。
眼前開始出現(xiàn)幻覺了,她看到了一片金色的河流。
耳邊出現(xiàn)一個聲音,它說:“斷劍……放血……”
“……什么?”她下意識地回應那個聲音。
“血……鑄劍……”那個聲音繼續(xù)說道。
應淼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沾滿鮮血的碎片,她身上那些很深的傷口不再流血了,甚至微微地發(fā)白。
這可不是一個好跡象,她身上的血已經(jīng)不剩多少了,不然也不至于出現(xiàn)幻覺。
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面前的金色河流居然出現(xiàn)了一雙豎瞳的眼睛,但又突然消失了。
找不到回去的方向,跟不上四處轉移的靈力,身上的佩劍又斷了。
應淼最終選擇相信那個虛幻的聲音,她舉起碧光的劍柄,上面還殘留著些許劍刃。
也許,能讓碧光恢復呢?
她已經(jīng)完全神志不清了。
身旁突然亮了起來,讓她的手微微一頓,一個禁錮陣突然落下,將她牢牢定在原地。
藏玨仙人找到應淼的時候,她一身干涸的血跡,正要舉刃傷己。
而她面前那條金色的河流,是另一條還未蘇醒的巨龍,長長的金色鬃毛和龍須在空中飄蕩。
在藏玨仙人未到來前,是這里唯一的光芒。
應淼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一步一步地朝危險的地方走去。
他走到應淼面前,抱起她。
源源不斷的靈力灌入應淼的經(jīng)脈之中,干涸了太久的經(jīng)脈,甚至出現(xiàn)了些許破碎。
“疼……”
應淼微弱地呼痛,法陣照亮了她慘白的臉頰,還有無光的眼睛。
藏玨仙人的靈力在她體內(nèi)運行了幾個周天,暫時修補了她的外傷,剛把應淼身上的禁錮陣解開,她又舉起碧光的殘刃,朝身上刺去。
無奈之下,藏玨仙人只能用捆仙鎖把她捆起來,悄無聲息地繞開那條沉睡的金龍,沿著那條飄著浮光的陣法小路回去。
回去的路上,藏玨仙人多次呼喊她的名字,但應淼始終一幅沉默呆木的樣子。
禁地內(nèi)圍被藏玨仙人打開的入口初站著多位長老,古侍啟作為宗主也被驚動了。
他一身棕色長袍,腰間掛著一只葫蘆和一把笛子。
他是煉丹師和音修雙修的元嬰修士,雖然遠遠比不上藏玨仙人的天賦,但也是首屈一指的天才。
原本只是想裝個門面給外人看,簡單處罰一下應淼,等處罰結束之后再補償她,沒想到禁地內(nèi)圍上千年沒出過事,僅僅只是靈力匱乏加上環(huán)境單調(diào),通常作為一個大型的禁閉室使用。
這次出事,把一件原本只是面子上過不去的事情,搞得面子里子都過不去了。
禁地外圍也圍滿了筑基期的弟子們,他們聽說了藏玨仙人硬闖禁地內(nèi)圍,不由得展開了各種腦洞。
“誒誒,你有沒有認識的金丹期的師兄師姐,快讓他們描述一下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一位爬在屋頂?shù)男⌒奘靠聪蛏磉吥觊L一些的同伴問道。
“有是有,但他們說好像沒什么變化,內(nèi)圍的入口放了很多陣法,然后就沒有了?!?p> 那位年長一些的同伴答道。
“藏玨仙人也太厲害了,手撕內(nèi)圍入口誒!”
“也不知道應淼師姐怎么樣了,我聽說啊,她的長明燈一閃一閃地,嚇得藏玨仙人沖進去救人了!”
“?。?!那怎么辦!”
剛剛得知內(nèi)情的小修士緊張起來:“應淼師姐前些日子還給我弄了好看的劍穗,怎么突然就……”
“還不是那位明長公子,應淼她只是出去幫我們采買些……宗門不讓帶的東西,那小子,自以為正義,把應淼告發(fā)了,應淼當他是朋友,氣不過就動手了。”
“唉,應淼師姐她人這么好,果然那些世家子弟沒什么好人。從前還把我家的地給霸占了,真是惡心。”
禁地內(nèi)圍的入口處,陣法亮起,藏玨仙人抱著應淼走了出來。
一路上幫她療傷,加上大面積地使用陣法,還有內(nèi)圍靈力的稀薄,饒是他也覺得氣息不穩(wěn)。
一出了內(nèi)圍,藏玨仙人衣服上自帶的聚靈陣迅速幫他補齊靈力,周圍的靈力一瞬間變得稀薄起來。
這讓圍觀的眾人頗感不適,大部分修士頭昏腦脹起來,少部分當場嘔吐。
“都給我出去,像什么樣子!”古侍啟呵斥道,太多人聚在這里也不太好管控,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地說出去呢?
當古侍啟看到一身血跡,被五花大綁的應淼時,他的額頭滲出了冷汗。
“醫(yī)師!快上去看看!”
他喊道。
回應我吧
零零散散也寫了一個月了,老實說,以前寫兩三萬字小短文的我也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寫這么久,雖然還不到十萬字,但我居然還寫得挺開心。 雖然那些小短文隨隨便便都能有個幾十萬的瀏覽量,現(xiàn)在只剩下機器人陪著我。 希望以后自己的文字會越來越好吧,這一本百萬字就當交學費了,如果有人能看到這里的話,我要和你說一句對不起,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么糟糕的文字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