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人心不可測
良久。
曹煜城才懦懦開口道：“微臣罪該萬死?！?p> 御書房內(nèi)除了皇帝跟曹煜城，還有大春也在，他面容俊俏，靜靜佇立在皇帝身后，手持拂塵，微微彎腰，將二人對話聽在耳中。
心里震驚，卻也只能將事情爛在肚子里。
誰能想到輔國大將軍早就惦記著裴督主的位置，在他失蹤幾天后就來向皇上表明忠心。
只能說一句人心不可測。
郁文德不耐其煩，大手一揮，示意他下去。曹煜城連忙爬起身，道：“微臣告退?！?p> 說完后轉(zhuǎn)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出了宮門，朔風跟程堯帶著錦衣衛(wèi)在等他，他心中一凜，表面如常走過去，直到對方攔住路，他才開口道：“何事？”
朔風上前一步，一板一眼道：“曹大人，我家督主失蹤那一夜，您晚上也出了府，只是想問一下，您那夜，去的是哪里？還有，那日寫信給我們督主的，是你吧？”
曹煜城冷哼一聲：“去哪里是我的自由，這不是在你們的管轄范圍內(nèi)?！彼@過他們，向外走去，只要他打死不承認，東廠又能奈他如何？
朔風跟程堯?qū)σ曇谎?，基本可以確定督主的失蹤跟曹煜城有關(guān)。
只是，這老狐貍不承認，無端嚴刑逼供朝中重臣，他也不會招。
應該用什么辦法逼他？這是一個問題。
曹煜城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遠去，他也知道，自己被東廠盯上了，這幾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當天，朔風就將這件事告知了春燕。
春燕聽了他的描述后，思考了起來，除了曹煜城外，或者還可以找那個人，她面容沉著冷靜，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道：“若我們擒得那南詔國御蠱的長老逼供，這或者是一個辦法，只是，太過于危險，那人御蠱之術(shù)極高。”
她抬眸，看了一下他們幾個。
再接著道：“我們這些人，只怕不夠他殺?！?p> 朔風也知道南詔國長老跟云城月家一戰(zhàn)的事。
那蠱術(shù)甚是霸道。
他思索著道：“只怕是月峨眉在此，也奈何不了他?！?p> 一句清麗的女聲傳來，“誰說我奈何不了他？”
幾人向門口看去，來者正是月峨眉，她一襲白地撒朱紅小碎花長身禙子，梳著云髻，簪著紅寶攢金明月釵，戴著雙珍珠赤金耳環(huán)。
顧盼生輝，素齒朱唇。
除了朔風，程堯也在，這是他們第一次見月峨眉真容。
上次在東廠一見，她戴著蓑帽，全身黑衣，遮得嚴實。
現(xiàn)在在錦春坊內(nèi)，見到她亦屬正常。
春燕目光希冀看著她：“峨眉，你毒術(shù)能制服他？”
月峨眉抬步進來，隨意找個椅子坐下，唇角微揚：“當然，當年雖然南詔國五大長老針對我們而來，害死了我們幾位弟子，可是他們那邊的人也有損失不少，我們月家毒術(shù)并非虛名?！?p> 春燕細想當初，有嗎？
好像沒有聽到南詔長老那邊傳出什么來。
月峨眉沒錯過她臉上的表情，挑了挑眉頭，接著道：“那些老家伙要面子，哪里好意思說出來，他們的得意弟子也死了幾個，其中有三位長老中了我們的毒術(shù)，是不可逆轉(zhuǎn)的，雖然有解藥，身子也是會一天不如一天?！?p> 她掐了掐手指，算了算。
“嗯，估計活不過這幾年了?！?p> 朔風對她刮目相看起來，這小女子看著人畜無害，讓她毒死一座城的人估計都可以。
程堯直接道：“那你現(xiàn)在對上那人，有幾分勝算？”
月峨眉看了他一眼便移開目光。
這裴懷安的手下，一個比一個不順眼。
為了救昭陽，她也只能先跟這些人合作。
“有九成的把握。那么多年過去了，我的毒術(shù)不可能沒能長進，怎么了，你要試試嗎？”
她抬起一只手，作打響指狀，只是沒有打下去，他只要說想試試，她就滿足他們。
程堯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她，冷冷的說了二字：“不想。”
她聽聞便放下手來，無趣。
春燕跟朔風商量：“那你們東廠負責找出他的行蹤，我們再一起合力將他擒住，追問下落?！?p> 朔風點頭：“找到他第一時間東廠會出手，實在不行再通知你們。”
月峨眉再厲害，始終是一個女子，不到迫不得已不會讓她出手，總不能讓她們以為東廠、西廠的人是吃白飯的。
石元青也會毒術(shù)，也可讓他先試試。
月峨眉似乎看懂朔風的意思，背靠著后椅，悠悠道：“勸你們不要自作聰明，南詔國以蠱聞名，他此人能困住你督主那么多日，必不是平凡之人，貿(mào)然出手，只會徒增無辜人命。”
春風拂進室內(nèi)，帶來一絲涼意。
朔風抿著唇，想反駁，卻不知從哪里說起，還是程堯先開的口：“他南詔國那么厲害，又豈會甘心只霸著小小的國土，有那么厲害的殺招，早就開疆擴土了?！?p> 月峨眉笑了：“我不懂你們國家大事，但是我知道他可以殺死你就行了?！?p> 春燕對此事倒是有一絲了解。
便回答了程堯的問題。
她開口道：“我們大胤能人異士同樣不少，就比如有云城月家，四川唐門，還有機關(guān)家族公輸氏等等，南詔國領(lǐng)土小，人口少，靠蠱術(shù)自保疆土，蠱術(shù)并沒有做百分百保密，南詔敢發(fā)動戰(zhàn)爭，其他國家一但解了他的蠱術(shù)，那么南詔國就會面臨滅國，不復存在。”
“他們不敢冒著滅國的危險做這些?！?p> 女子的話，清晰進入大家的耳朵里。
月峨眉對她投去贊許的眼光，附和道：“他們就蠱術(shù)厲害點，咱們大胤朝的弓弩、重裝騎兵，還有各個方面戰(zhàn)場的東西，也是很厲害的?！彼D(zhuǎn)頭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程堯，道：
“你跟著你主子在朝中多年，是怎么問出這個問題的？”
程堯沒有回頭，聽她的語氣就可想而知她現(xiàn)在的面目……
室內(nèi)一片寂靜。
沒有人開口。
春燕緩解氛圍，主動開口道：“他平日里忙著練武，鮮少關(guān)注這些，不知道也正常。”
“嗯。”程堯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