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我們不是?!?p> “你看,我們的家長只有一個不著家的媽,姐姐就一個高中生,哥哥就一個初中生,怎么可能養(yǎng)的起你啊,我們吃半斤肉都得分三頓數(shù)呢。”
“等會在家里吃個飯,然后我們就去警察局,到時候帶你去找到一個美好的家庭,可以隨便吃肉,隨便花錢,怎么樣,很不錯吧?!?p> 林玥在那苦口婆心半天,小乞丐是一點沒有聽進去,小孩本就經(jīng)歷了長途跋涉,尾隨沈予珩已經(jīng)耗盡了他的所有力氣和腦容量,沒聽兩句,就窩在林玥懷里睡著了。
“……害?!比藚?,各有各的苦唄,林玥指著懷里的小孩,悄聲對沈予珩說:“今天晚上你做飯。”
沈予珩點點頭。
沈予珩對人禮貌溫和,卻不愿意接受別人施舍,也不愿意幫助他人,說好聽點叫“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直白了說就是外熱內(nèi)冷,缺乏社會同理心。
而林玥不一樣,她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大大咧咧的--這很好理解,如果她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早就小心眼地被自己媽給氣的半身不遂了。
但這個家伙從來都不會吝嗇于把溫暖傳遞給別人。
他的父親去世的那年,沈予珩跪在靈堂守靈,這位話都沒說上兩句的姐姐卻默默地陪著他跪了一晚上。
那時起,他在心里認可了這位姐姐,只是表面上一直是別別扭扭的狀態(tài)就是了。
嘴硬心軟的家伙。
“嗚嗚嗚,為什么不接受我,玥玥,玥玥,你媽媽我的命好苦??!”
一聽這架勢,林玥就知道是誰回來了。
“哈哈哈,跟我牽手的時候說愛我愛得能把心都給我,可是呢,一聽說我有兩個孩子就借口跑了,你知道他用的什么借口嗎?他家的公貓要生了!哈哈哈,他家貓明明就絕育了,嗝兒~哪還生的出來?還是我陪他一起去的,絕育的錢還是我掏的,我在咖啡廳等了他兩個小時,一發(fā)消息你猜怎么著,他把我拉黑了,感情就是這樣脆弱……”
“你又喝了多少?”小乞丐被嚇醒了,林玥拍了下小乞丐的腦袋,起身扶住醉醺醺的老媽:“你能不能稍微提高一下自己的眼光,實在不行你去配個老花鏡吧,早就給你說了那個人不是沖著和你過日子來的,你還巴巴湊過去……”
老媽還沒聽自己閨女念叨兩句,便捂著嘴往廁所跑去。
林玥認命地接了杯熱水,為在廁所大吐特吐的那人拍背順氣:“何慧同志,你老大不小快奔四的人了,能不能懂事點?”
多新鮮啊,在其他未成年沉浸在娛樂愛好談戀愛里,而她在教育自己的母親早點懂事。
“我哪快四十啦?我還年輕的很!”何慧只聽見了這一句話,麻利地從地板上滑到了洗漱臺上,對著鏡子迷迷糊糊地補起了口紅:“這些臭男人,看著我的臉,都在說愛我,可是……我的玥玥和阿珩都很乖的,不會添一點麻煩的,他們甚至不愿意跟我回來看一眼,天啊,一個家沒有頂梁柱,我們孤兒寡母可怎么活下去啊……”
鏡子里的女人美艷動人,讓人想起了正紅的某位香港女星,她眼角有些細紋,不顯老,反而還增添了一絲少女未有的風情來。
要是哪個男人看見了,只怕是眼睛都直了,可惜在場的只有對美嗤之以鼻的無情林玥。
她毫不客氣地把何娟手里的口紅接過:“我給你補妝,別動哈?!?p> 左臉畫個大烏龜,右臉畫個小豬崽。
一張姣好的面容被糟蹋的面目全非,林玥頓時覺得胸中一口濁氣排干凈了。
“呀!”何慧往林玥身后一指。
小乞丐不知什么時候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