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林玥拍拍沈予珩的肩,眼神里帶了一絲慎重:“豹哥才執(zhí)行了死刑,估計還沒投胎呢……你知道吧?”
“我知道,走邪路可能一時輝煌,但走正路才能問心無愧?!?p> 沈予珩自然知道林玥在擔心什么,他將背挺得直直的,表情像個溫順的小綿羊:“姐,你別擔心,我有分寸的?!?p> 只有沐浴在陽光下,我才能光明正大地牽起你的手。
聽見弟弟肯定的答復,林玥不禁松了口氣:“睡吧,忙過了這段時間,我們的日子就要好起來了?!?p> “好,那晚安?!?p> ————
分配安置房需要戶主本人親自到戶籍部門簽字畫押,何東得知消息后立馬趕了回來。
林玥起了個大早,特意為舅舅接風。
火車站內(nèi),何東背著大包跨步走來。
林玥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何東身后,她想見的身影并沒有出現(xiàn)。
林玥有些失望地問:“小玦沒有一起回來嗎?”
何東訕笑了一下,目含歉意道:“他還在生你們的氣,唉,小孩子不懂事,你別往心里去啊?!?p> 林玦至今仍不知道家里發(fā)生的變故,他只知道媽媽、姐姐、哥哥突然不要他了,莫名其妙把他扔給了舅舅。
林玦很生氣,單方面宣布與原生家庭絕交。
若是家里打來電話,他立馬捂起耳朵拒絕交流:“我討厭媽媽,討厭姐姐,討厭哥哥!我再也不要和他們說話啦!”
他不知道,他真的再也不能和媽媽說話了。
林玥嘆了口氣,無奈道:“沒關系,我們先去辦正事?!?p> 手續(xù)全部補齊,從派出所出來時已近黃昏。
何東蹲在路邊抽了兩根煙,然后起身對林玥道:“帶我去看看小慧吧?!?p> 林玥帶著何東來到了那片海灘。
這晚沒有風,白浪茫茫與海相連,浪花上斑駁著城市燈火和空中星辰。
“別看小慧兒這么大的人了,她其實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你看她,做的這叫什么事兒!”
何東望著無垠的大海,點燃了一根香煙:“就這樣跳下去了,人都找不到……連個念想都沒打算給我們留……”
何東與林玥并肩坐在礁石上,兩人都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林玥拿出了手機:“舅舅,媽走前留了一句話?!?p> 她整理母親的遺物時在床頭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應該是她們出發(fā)的那天何慧倉促間留下的。
母親文化水平不高,寫不出什么感人肺腑的大道理,字也寫的歪七扭八:
“你們要好好的,我走了?!?p> 何東盯著這張狗爬字圖片看了半晌,最終緩緩吐了個煙圈:“都是命啊……”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打車各自回了家,一路無話。
走進熟悉的小區(qū),林玥還未踏進居民樓,就敏銳地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有人在暗處盯著她。
是豹哥的余黨?
沉重的心情一掃而空,林玥的眼底閃過一絲凌厲。
她不動聲色地握緊了包里的防身電棒。
拐角處,暗處的那個人似有些急了,加快步伐欲拉進兩人的距離。
就是現(xiàn)在!
林玥一把甩出電棒,毫不留情得往身后之人的命門擊去。
“啊啊啊啊啊啊!姐姐姐姐姐姐是我?。∈窒铝羟猷秽秽秽?!”
電棒滋啦滋啦響著,停在了半空。
林玥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喉嚨有些發(fā)干:“小……咳,是小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