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茶攤遇惡奴
自從跟阿蠻學騎馬,已半月有余,轉(zhuǎn)眼端午早已過去,海玉蘭早早就收拾好,像期待完成使命一般,決定南行。
看著門庭中兩人整裝待發(fā)的樣子,田景云忍不住一番惆悵:“天下無不散宴席,你且去吧!記得常來信!”
“云姨大恩大德,玉蘭永記于心,來日有機會必當涌泉相報!”
鬼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幸得人家一片好意,不然能不能活下來都成問題!
田景云點點頭,“去吧!”
阿蠻套好馬,再次檢查行囊,確保無問題,“夫人放心,我定當照顧好玉蘭姑娘,不讓她身陷危險中!”
海玉蘭跨上馬,回頭望望紫陌居,這個生活了好一陣子的地方,也是在這里,了解到這溫氏皇朝的情況,學會了基本出行常識。歷史上并無此年代可究,也無從知曉自己因何而來為何而活在此處,但潛意識卻告訴自己,同名同姓的海玉蘭身份,一定是自己存在的意義。
告別田景云,兩人踏馬揚塵而去。
出了北城,離京城越來越近了,一路往南,僅靠身上的干糧與水應付著,馬背上顛簸著,一路無話。
經(jīng)過一座小山丘,海玉蘭終于有些受不住了,說:“阿蠻是經(jīng)常行走江湖嗎?”
路途干燥無味,身為江湖人的阿蠻早已經(jīng)習慣了,笑了笑說,“姑娘這是受不了了?”
海玉蘭:……
阿蠻:“這連綿不絕的小山丘位于北城與京城交界,名叫十八仙峰,屬北城雖然沒有誘人的風景,但這一帶盛產(chǎn)茶葉,如果我們加快腳步,應該能趕上山丘那邊的小村莊。”
“十八仙峰?”海玉蘭這才認真環(huán)顧四周的地勢,一座座小土丘連綿不絕,周邊共有十八主峰,山丘間又有平原,山腰間有煙霧裊繞,感嘆了一聲:“確實仙!”
忽而又意識到這與當時自己出京城到北城的景象完全不同,阿蠻帶她走的竟不是同一條道。
“其實我們是不是可以坐馬車?”海玉蘭問。
“是可以乘坐馬車走官道,到京城再出城,依然可以乘坐馬車走官道,只是姑娘現(xiàn)在身份,不適宜張揚?!卑⑿U解釋說,“走這條小路,可以不進京城,就是要受些風霜雨露之苦。”
的確,海家歹說也是有名人家,海玉蘭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周長林“恩愛”加持下,也是在各種場合露過面的。
“你果然是個聰明又能干的孩子哈!”
“你才是個要人照顧的孩子!”阿蠻在海玉蘭習慣性肯定與贊揚下,忍不住反駁。
“是是是!我需要你照顧,在十分口渴的時候,渴望上天給我一滴水,結果上天送來了一條小溪,我的阿蠻就是那條清澈的小溪!”
阿蠻翻了個白眼,道:“前面有個茶攤,就那里休息一下了?!?p> 日落西山,黃昏灑滿了兩間草屋,草屋外面還搭了連棚,連棚里設有三張小桌子,桌子邊放著殘舊的長凳子。連棚與草屋之間,還兩個露天灶頭,燒著滾滾的茶水,靠近連棚一側(cè)設有陳舊的長桌,上面擺滿了茶壺與瓦碗。
兩人迫不及套好馬,鉆進草棚,阿蠻對著忙碌的店家喊了聲:“老伯,兩壺涼茶!”
“來了,請兩位姑娘稍等?!闭f著立即從長桌拿起一壺茶,兩個碗騰了過來,把碗擺在兩人面前,慢慢倒上茶,又說,“請慢用,我再去給兩位再起一壺茶。”
海玉蘭拿起大碗,咕嚕咕嚕一飲而盡,馬上又拿起茶壺倒?jié)M茶碗,連飲三杯才停下來,干裂的雙唇也有了些顏色,阿蠻笑著問:“我總覺得你不像富貴人家的小姐?!?p> “那我像什么?”海玉蘭不以為然。
“既像大小姐,又不像大小姐,感覺很怪?!卑⑿U一臉認真。
海玉蘭笑了笑,說:“我這樣家族一夜沒落,自己朝不保夕的,要什么大小姐做派!”
也對!阿蠻暗自嘆息一聲。
兩人又休息了一陣,老伯方慢吞吞地遞上一壺新茶,海玉蘭好奇地問一聲:“老人家,家里人都去哪了?您自己一人操勞這茶攤,忙得過來嗎?”
老伯剛想回答,就聽見遠處兒子喊道:“爹,我們回來了!”便指著兩人后方,說:“不是我一人,我這兒子兒媳婦也是經(jīng)營茶攤,得空會去山上茶園打打散工?!?p> 兩人轉(zhuǎn)頭望過去,見兩位年輕夫婦滿頭大汗走了過來,走在后面的,還有兩位陌生中年男人。
“爹,這兩位今天是來茶園看茶的,我瞧著天氣炎熱,邀請他們來咱這喝口涼茶再回家?!眱煞驄D帶著兩人走進來,“大哥請稍坐,這就給兩位上茶?!?p> 海玉蘭望過去,這兩人:一個鼠目獐頭,一個馬面驢臉,心底涌起一陣反感,低下頭繼續(xù)喝茶,不再搭理老人家。
馬面驢臉的家伙卻湊過來,“我沒看走臉的話,你應該是海家那失蹤的女兒海玉蘭吧?”
失蹤?難道不是說我死了?海玉蘭納悶。
“怎么,一個罪臣女兒,還配坐在這里喝茶!”馬面大哥一手打翻了海玉蘭手中的茶碗,“你怎么不隨流犯去嶺南!”
鼠目獐頭的男人也湊了過來,“劉哥,你確定他就是周夫人?”
“去!沒眼力勁的家伙,什么周夫人,現(xiàn)在周家夫人姓蘇!她算哪根蔥!”這姓劉的鄙視道。
另一男人立即兩眼放光,神色猥瑣起來,“對,流犯就是流犯,去嶺南還不如跟著我哥倆……”還未說完便伸手去抓海玉蘭。
拍!海玉蘭不等阿蠻發(fā)作,立即反手一巴掌。
“怎的,如今專惹野男人的婊子立起貞潔牌了?”男人捂著臉,縮在姓劉的男人身后。
“你說什么?!”阿蠻一劍抵住兩人,厲聲問道。
“難道不是嗎!京城誰人不知,海玉蘭跟周公子去北城祭祖,不過是早就清楚海家所作所為定會治罪,方躲到北城的,躲就躲,奈何又不從周公子安排,耐不住寂寞跟野男人走了!”
“哦?這又是誰造的謠?”海玉蘭反而淡淡地問,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荷衿衿
希望自己能靜下心,好好說完一個故事,讓時間慢下來,讓心緒寧靜下來,讓我們一起享受世間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