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那個人心臟驟停
中午回到家，辛茹對顧于淵和唐硯寧說了這件事，抱怨到：“這個女孩子心眼兒可真多，我都不認識她，話里話外全是挑撥我和小寧的關系。她也不想想，我自己兒媳婦我不比她了解呀。我跟你說兒子，看到她，你得躲遠一點。”
顧于淵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嗯，聽媽的?！?p> 唐硯寧捂著嘴直樂，她都不敢告訴辛茹這個心眼多的女孩子給她兒子下過藥。
“媽，您這是走馬上任了？”唐硯寧問。
辛茹點點頭：“嗯，學校才開學，很多事情要處理的，我現(xiàn)在接手挺合適。”
“行，但是您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下午我要去縣城，您這邊需要我?guī)裁磫幔繉α?，于淵你下午有沒有時間？我們?nèi)タ纯搓悹敔敽臀哪棠蹋褟谋笔袔У奶禺a(chǎn)給二老送過去?！?p> “下午有時間，我和你一起去。”顧于淵現(xiàn)在手里沒什么事情，學校和磚瓦廠都已經(jīng)走上正軌，不需要他參與。
吃過午飯，小兩口騎上自行車往縣城去了。
唐硯寧坐在車后座上，拉著顧于淵的衣服，背了一個空背簍。她是準備快到了再把禮物放進背簍，不然太重了。
已經(jīng)出了正月，街上幾乎沒有一點過年的氣氛。大街上人來人往，人們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的工作狀態(tài)。來到陳爺爺家時，正好碰到兩位老人要準備出門。
“喲，你們小兩口來啦。快進來，快進來。”兩位老人特別開心，好久沒看到他們了。
“您這是要出門？會不會打擾呀？”唐硯寧問道。
陳爺爺忙說：“不打擾，我們倆就是去走走，也沒什么事。這人年紀大了，要是下午在家里犯困，晚上就睡不著覺嘍。”
唐硯寧背著背簍，顧于淵推著車，進了陳爺爺家院子。
“本來春節(jié)就應該來看您二老的，但是我母親病了，所以年前我們就回了北市，昨天才剛回來。”顧于淵幫著唐硯寧把背簍里的烤鴨、點心都拿了出來。
唐硯寧一向感恩，顧于淵住院的時候二老幫了他們很多?！斑@都是北市的特產(chǎn)，味道很不錯，我特意給您帶的。您別怪我們春節(jié)沒來就好?！?p> 文奶奶嗔怪：“我們兩個，是這么不通情理的人？小顧呀，你媽媽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了？”
顧于淵忙說：“已經(jīng)康復了。這次她還跟我們一起來了這邊，正好她以前是中學校長，這不，我們大隊長聘請她當我們靠山村小學的校長。我母親還說，哪天有時間她上門來拜訪你二老?！?p> “你們學校都招生了？那過幾天我得去看看?！标悹敔攲W校的事情一直都很上心。
唐硯寧高興的說：“好呀，歡迎您的蒞臨指導。您和文奶奶上我們家，我給您做好吃的?！?p> 約定好時間，小兩口又陪二老聊了一會兒，就告辭回家了。
路過供銷社門口，本來唐硯寧還在猶豫要不要去看看王虎，但是又不想打擾別人工作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咚”的一聲悶響。她回頭，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倒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地捂住胸口。
她連忙跳下車來，走到中年男人身邊。看到男人面色慘白，嘴唇發(fā)紫，再一檢查脈搏和心跳。麻煩了，是心臟病發(fā)作，挺嚴重的，心臟驟停。
唐硯寧一點兒也不敢耽誤，立刻給他做心肺復蘇。她深知四到六分鐘內(nèi)是搶救的黃金時間，一旦時間過長，就有可能出現(xiàn)不可逆的損傷。
也算是這個中年男人運氣好，剛倒下去就被唐硯寧看到。經(jīng)過搶救，他也恢復了心跳和意識?！翱茨愕臉幼?，心臟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你帶藥了嗎？”唐硯寧問他。
中年男人虛弱的點點頭，聲若蚊蠅：“上衣口袋里?！鳖櫽跍Y翻了翻，從他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速效救心丸，唐硯寧立刻給他服下。
等中年男人緩了一緩，唐硯寧說：“你的病情很嚴重，我們還是送你去醫(yī)院吧?！彼贮c了點頭。顧于淵把中年男人從地上扶了起來，讓他坐在自行車后座上，唐硯寧推車，顧于淵扶著他的身體，往醫(yī)院走去。
路上，中年男人因為服了藥的原因，狀態(tài)恢復了一點，至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他們剛到醫(yī)院，男人的妻子和兒子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原來認識他的人看到他心臟病發(fā)，立馬去通知了他的家人。
顧于淵把中年男人交給了他的兒子，母子倆非常鄭重地對小兩口表示感謝。
唐硯寧擺擺手：“不用謝，我是醫(yī)生，肯定不能見死不救的。他現(xiàn)在的情況仍然有危險，你們趕緊送他進去吧。最好能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剛才他已經(jīng)心跳驟停，如果六分鐘以內(nèi)沒有得到搶救就麻煩了?！?p> 看著那一家人匆匆忙忙進了醫(yī)院，唐硯寧還是呼出一口氣。
“于淵，我還是第一次用心肺復蘇救活一個人。生命真的太脆弱了，你永遠不知道，意外會不會在某一天突然來臨。”她有些感嘆，自己不就是意外車禍嘛。
她記得自己很久以前還拍過一個醫(yī)療劇，但是現(xiàn)實和劇中是完全不一樣的，現(xiàn)實遠比電視劇要殘忍得多。
顧于淵摸了摸她柔軟的短發(fā)，表示安慰。
她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小狗?！弊约骸班坂汀币宦曇?，忍不住笑了。
顧于淵蹬開車架，坐上自行車：“上來，我們回家了?！碧瞥帉幪虾笞?，也不管有沒有人看到，雙手抱著顧于淵的腰。
他們騎著車，走在回家的路上。遠方，是淡淡的霞光，勤勞純樸的村民們踏著夕陽，還在忙碌著。
“于淵，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唐硯寧忽然問。
顧于淵愣住了，他停了下來：“沒有，硯硯，你一次也沒有說過?！彼矝]有說過，好像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過任何一個人說過。在這個時代，人們的感情內(nèi)斂的，含蓄的，他們不會把甜言蜜語掛在嘴邊。
但是對唐硯寧來說，感情是需要表達的，而她最喜歡的方式是直接說出來。
唐硯寧蹭了蹭他的后背：“我愛你，于淵?！?p> 顧于淵的聲音里都是溫暖：“我也愛你，硯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