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瘋女人,小人玩偶
殯儀館的裝潢莊嚴肅穆,館內(nèi)的氣氛陰森冷清彌漫著死亡的氣息,令人心生恐懼。陳莫剛來這兒上班時也會感到害怕,但來的日數(shù)多了只增不減的是對生命的敬畏。
工作的一個多月以來,陳莫開著喪葬車送來一具具尸體,看到了一份份死亡證明,又將他們送去火化。在爐前觀察廳的家屬要么是沉默不語一臉凝重,要么就是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悲痛小聲啜泣。
而這段工作的日子里,陳莫也和吳言混熟了,被吳言吐槽叫他大哥像是叫一名中年男子后,陳莫機靈的改叫吳言老大,說是吳言救他一命讓他免于流落街頭這份敬意還是要有的。
這天陳莫的同事因為白天有事想和他調(diào)班,那個人還說會還他三百,也就是做白班工拿晚班錢。白班自然是比晚班輕松的,上晚班時陳莫總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疲憊、困倦,就當(dāng)是給自己放了個假,陳莫索性就答應(yīng)了。
他給吳言發(fā)了個信息,告知今天他上白班已經(jīng)自己坐公交去工作地了。
白天的殯儀館似有了一絲人氣,大事不多但瑣碎的事不少,也給陳莫累得夠嗆的。
白班結(jié)束后陳莫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本來就累,坐公交還沒座,站的陳莫覺得自己馬上要散架了。
來到出租屋底樓,吳言在茶舍里頭喝茶,看見陳莫回來了便打了聲招呼:“回來了,怎么看上去這么疲憊?”
“別說了,白天真的一大堆小事聚在一起真就要人命,最可恨的是公交沒座站著回來的?!标惸搅思t木椅上,揉著腿,“寶娟,我的腿呢,寶娟,我再也不能走路了。”
吳言起身給陳莫倒了杯水,說:“你其實可以叫我過去接你的,又不礙事。”
“老大,那可別,你還得看店呢。我站站就當(dāng)鍛煉了哈?!标惸舆^吳言遞給他的水,是溫?zé)岬?,陳莫口渴喝了一大口?p> “那你快上去休息吧?!?p> 晚飯陳莫泡了碗泡面,吃完后就困得不行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在睡夢里他似乎聽到了有個女人的聲音,她似乎在不斷重復(fù)著一句話,陳莫不管怎么仔細聽就是聽得模糊。
突然那個女人發(fā)出刺耳的尖叫,把陳莫嚇得直接從夢里驚醒。屋內(nèi)漆黑死寂一片,就在陳莫以為那只是個夢時,又一段女人的哭泣聲時大時小的傳來。
有人在門口,陳莫走到門口時哭聲變大。他透過貓眼借著走廊的燈看見一名頭發(fā)凌亂,身穿一件滿是黑污的紅衣女人站在門口低頭哭。
就在陳莫看著貓眼里的紅衣女人思考要不要打開門問問時,那名紅衣女人像是捕捉到了貓眼處有人在看著她一般,猛地將頭抽到貓眼那,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便占滿了陳莫的視線。
陳莫頓時被嚇得暗罵一聲,隔著門對屋外喊著:“瘋了吧,大半夜在別人家門口哭!”
門口的女人像是被激怒了一般開始瘋狂地敲打門,嘴里大聲叫罵著一些難聽的話以及“這是我的家,還給我!”
陳莫不敢開門,深怕女人帶了一把刀,一開門就被捅了個血窟窿,這都是什么事兒???
門外的女人開始變本加厲,開始撕心裂肺地吼叫,甚至敲打門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陳莫害怕門真就要被她敲爛了。
他去床邊拿了手機打算打房東的電話叫他幫忙解決,可能是在半夜第一次房東沒接,但在陳莫焦急的不斷撥電話下,通了。
“小陳啊......你是有什么急事嗎......”帶著困意的聲音從電話里頭傳來。
陳莫將事情告訴房東,又將手機靠近門讓他聽得真切。
“你是說有個紅衣女的在門外發(fā)瘋是吧......好,我馬上來,這個瘋女人......”電話被掛斷。
陳莫聽著門外不停的噪音,心底愈加煩悶。
但就在打完電話幾分鐘后,門外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房東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小陳開下門我是林哥呀!”
陳莫立馬把門打開,但馬上他就被驚了一下,那個女人和房東怎么一起站在門口?
這是陳莫才看清女人的整體,穿著兩只斷腳的高跟鞋,手里緊緊抓著個像是從各種玩偶那東拼西湊而成的小人玩偶,但那小人玩偶似乎沒有五官,只是臉上寫滿了鬼畫符一般的字。
女人把頭低得低低的,渾身開始顫抖,似乎在懼怕這什么。
房東穿著大褲衩上身像是隨手掏了件衣服套上,皺巴巴的,他拍了拍女人的肩說:“給人家道個歉,你真是,自己瘋了還得出來禍害別人?!?p> 女人低頭不語想要轉(zhuǎn)身離開,房東立馬扯住她不讓她走。
“劉鳳云道歉??!”
房東強硬把她頭抬起,女人像是被什么驚到了一般,嚇得尖叫了一聲,開始劇烈的發(fā)抖。
她突然卑微地跪下,用力的磕頭,嘴里念叨著,“別打了,別打了......”
陳莫覺得她不是再向他道歉,詭異的感覺油然而生,后背感到股別扭,雞皮疙瘩起來了,像是背后有人正在透過他怒視著跪在眼前女人。
陳莫側(cè)過身去,他的背后是兩名少女的畫。
正因陳莫側(cè)身,女人有空余瞄到了那幅畫,馬上又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啊啊啊?。。?!不是我的錯啊,不是我的錯啊,別打了,別打了......”
女人叫著跑走了,房東見了無奈地嘆了口氣對陳莫說:“不好意思哈,她就是我之前說的這間屋子的女主人,一家三口,老公死了,兒子走丟了,她這不瘋才怪呢?!?p> “也是個可憐人?!标惸粗伺茏叩谋秤霸谝暰€里消失,轉(zhuǎn)頭看向房東,“那她現(xiàn)在住哪兒呀?”
“她呀,我也不知道,神經(jīng)質(zhì)的,神出鬼沒,有時候想見還見不到呢,有的時候整棟樓都找遍你都不一定可以找到她,真是個瘋子。”
房東說完疲憊地打了個哈欠,陳莫見了連忙說:“太晚了,林哥要不你先回去睡吧,對不住哈,這么晚還打擾你。”
房東見沒什么事兒了就跟陳莫道別,走前還叮囑一番。
“要再來,你就別怕,直接把門打開人站屋里頭,她不敢進來的,你門打開她就還害怕,立馬就跑了?!?p> “還有......”房東湊近陳莫貼著耳朵小聲,“每天的香不能斷哈,用完了再找我拿?!?p> 送走房東后,陳莫感到奇怪,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怎么就沒人出來看看,反而是一個個家門緊閉的樣子,是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