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七月圓,我在夏夜里

第二十六章:高樓墜落

七月圓,我在夏夜里 HINE生 2296 2023-08-25 19:30:37

  傍晚的天空并不算陰暗,天邊帶著一抹明亮的湖藍色,小區(qū)的樓房被染上淡淡的紅暈。

  林蕓現(xiàn)在只覺得心煩意亂,刺耳的鬧鈴聲從兒子手腕上的電子表上傳出,全身的血液隨著鬧鈴聲催命似的灌入心臟里,要來不及了,要來不及了。

  “啊,都這個時間點了,我姐要催我了?!绷质|扯過林逸臣右手腕將鬧鈴聲按滅,“就不和你們聊了哈!”

  陳默聽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怪自己耽誤了別人,他朝林蕓拜了拜手。

  女人走得飛快,平底鞋在地上踩出了聲響,可惜拽著的高大男人不配合。

  林逸臣整個人東扭西扭著想要掙脫開母親的控制,五官委屈地皺在了一起,隨后便是耍性子般躺倒在地上,林蕓被牽得差點也倒在了地上。

  “我不走!嗚嗚嗚......走了就看不到妹妹了!我不走!”

  吳言扣住陳默的手腕,倆人對視,心底有了點苗頭。

  電子手表的鬧鈴聲再次響起,兒子的哭鬧和催命的鬧鈴,林蕓就快要崩潰了,甩開兒子緊緊拉著她的手,脫口而出尖銳的叫喊。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林蕓試探性地朝小區(qū)門走去,左眼偷偷斜看林逸臣的動作,“不走就像林秦琴那樣!”

  原本還在哭鬧的男人看到母親離開的動作快速站起身來向她跑去。

  母子二人小跑出小區(qū)門口。

  陳默和吳言跟在母子后頭,看來小區(qū)亡值暴漲和他們脫不了干系。

  路過新建的花壇時,林蕓厲聲叫道:“眼睛閉上!”

  癡傻的男人雙手捂住自己的雙眼朝花壇喊:“妹妹!妹妹!妹妹!”

  林蕓狠狠打了傻兒子的側腰,林逸臣吃痛的彎下腰,雙手還是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被林蕓半拖半拽地走出了小區(qū)。

  “喂,你剛才聽到?jīng)]?”

  吳言點了點頭,吐出:“妹妹?!?p>  “太邪了吧!我們看不見一丁點,他倒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陳默模仿著林逸臣用雙手把眼睛捂上,“難道這樣可以看見亡人?”

  吳言無奈地拿下陳默的雙手,想要讓他認真點。

  “林逸臣是天生癡呆而不是他們所說的小時候腦子燒壞掉了?!?p>  陳默雙手抱胸,瞇著眼,眉頭擰成了一團,說:“你咋知道的老大?”

  吳言摘下眼鏡,朝鏡片哈了口熱氣,抓起衣角擦了擦鏡片,又把眼鏡給戴上了。

  “你猜我為什么戴著眼鏡?”

  “近視。”

  吳言張了張嘴沒說什么,只是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濁氣冷靜了幾秒,才繼續(xù)開口。

  “這個眼鏡是銀色符箓加持的法器,可以看見儲存在肉身體內(nèi)的靈體。林逸臣的靈體是不完整的。”

  陳默聽到這就明白了,喃喃自語著:“不完整的靈體會造成先天不足?!?p>  “答對?!?p>  雖然很小聲,但吳言還是聽到了。

  “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減少像林逸臣這樣的情況發(fā)生?!?p>  陳默對此不太理解,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頭朝吳言問道:“老大,你之前不是說,不完整的靈體是拿不到邀請函的嗎?”

  吳言向花壇走去,在距離花壇的不遠處停下,落日的余暉落入眼眶,棕黃的眼眸透露出悲憫的色彩。

  “被迫,為了保持世界內(nèi)外的平衡,就像是被充數(shù),人類數(shù)量的驟減只能強迫界外靈體降生,不管是完整的,還是不完整的?!?p>  陳默站在吳言的身后,一股煩悶感縈繞在心間,他故作輕松地開口:“那還定什么規(guī)則,都等到被迫降生的話不是所有靈體都能得到邀請函?”

  “不一樣!”吳言厲聲打斷。

  “殘缺的靈體被迫降世,靈體的力量不足以支撐它脫離敗壞的肉體,最后不完整的靈體會隨著肉體的死亡而死亡。這是世界避免自身重啟無意識中自保的方法。”

  陳默聳了聳肩對此感觸不大,對他來說做好自己的工作,拿到錢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他扯開話題提議。

  “看來亡人的大概位置就在花壇,只不過是不愿意現(xiàn)身。”

  工人已經(jīng)修建好花壇,花壇里的花草顏色太過鮮嫩,像是塑料制的。

  “不如我直接過去吸引她和我通感,讓她現(xiàn)身?”

  吳言覺得不太妥當,他可以感受到越接近花壇,那股冷意就更為強烈,他不安的捏緊手串,這是不好的預兆。

  “沒有把握?!?p>  天際陷入暗色,吳言和陳默先前一致決定等到半夜后進行亡人現(xiàn)身儀式。

  保安亭里的時鐘指向三時,吳言準備齊全,朝著花壇走去。

  身上的冷意太過強烈,就連四肢都變得僵硬起來。

  “啊啊啊啊啊?。。。?!”

  一聲尖利的女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陳默向黑暗四處望去,找不到叫聲的源頭,心底突生一種猜想,猛地朝天上望去。

  臉色陡然被嚇得灰白,死了似的,雙眼驚恐地凸出,不禁朝走在前頭的吳言大喊。

  “后退!”

  吳言聽到叫喊下意識照著陳默說的那么做。

  下一秒,一團黑影砸向吳言剛才站著的位置,黑紅的血液帶著濃重的腥臭噴濺了吳言半個身子。

  像是黑泥一般的肉塊散落在花壇上,花壇的磚塊上被肉塊黏上淡淡的印記。

  陳默害怕的全身哆嗦,他直擊了別人跳樓,那股劇烈的撞擊聲像是要把他的骨頭給撞碎了。

  吳言脫下身上沾滿血跡外衫拉住想要向前查看的陳默。

  “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聲尖利的女聲,不一會兒又一團黑影墜落到剛才的位置上,血肉又像是炸彈一般四處濺落。

  就像是卡帶的碟片重復播放著黑影墜樓的時刻,陳默麻木聽著叫聲感受著臉上的濕意和腥臭,吳言想要拽著他遠離花壇,卻發(fā)現(xiàn)根本拽不動。

  第五道尖聲......第七道尖聲......第九道尖聲......

  該死,四肢已經(jīng)被完全凍住了。

  隨著黑影一次次的自殺墜落,吳言感到冷意逐漸滲入體內(nèi),最后他只能隨著被凍住的四肢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吳言死死盯著陳默,叫喚著他。

  陳默像是失去了意識,雙眼無神地看著花壇磚塊上散落的皮肉。

  陳默灰白的臉上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僵直著身子朝花壇走去。

  “陳默!陳默!不要靠近!陳默!”

  吳言嘶吼著想要喚醒陳默,喉間傳來厚重的鐵銹味,吳言張著嘴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表層的皮膚泛起一層白霜,底下是駭人的橘紅。

  “什么?”

  陳默像是剛做完了一場噩夢,心臟的鼓動刺激著耳膜,他看向四周,腦子頓時翻轉(zhuǎn)昏眩,他就站在花壇的中心。

  耳里充滿了心臟鼓動聲和尖利的女聲。

  人在遭受巨大的恐懼和威脅的時候會出現(xiàn)非自愿性的僵直和靜止狀態(tài)。

  陳默仰頭看著那團墜落的黑影離自己越來越近,直至全身的骨骼碰撞在一起,內(nèi)臟破裂,視野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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