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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家福女:帶著全村種田暴富

第二十一章 腐爛的鹿肉就是我的過去

  二月底,可以享受冬日復(fù)暄的樂趣,也可以欣賞春意闌珊的驚喜。

  沈清給豎八打下手,一起準(zhǔn)備晚飯,沈柔不情愿地坐在屋子里聽沈玉念書,顧蓮花則是一直在捻麻線。

  忙忙碌碌中,又到了兩隊人馬回家的時候。

  佟卓興奮地舉起不漏水的竹簍,“老大!你看我們今天抓了多少魚!”

  池塘里的魚大約有二三十尾,但總不至于盼著那幾十條魚討生活,所以還是得每日去河里抓魚,抓到的魚,大多都是拿來做熏魚的。

  她低頭從小小的圈口往里看:細(xì)軟的長條魚糾纏在一起翻騰,滑膩的身子帶著細(xì)小的斑點,像是抓了一簍子小蛇。

  若是膽子小的人,一定會被嚇到。

  她冷淡地問道:“這是黃鱔嗎?”

  佟卓壓根兒沒想嚇?biāo)仓肋@些東西嚇不了她,所以也沒有因為她的反應(yīng)而感到失落。

  “對,這是鱔魚?!?p>  卸下?lián)拥牧右矞惿蟻砜?,評價道:“這魚看著好奇怪,跟蛇一樣?!?p>  佟卓:“六子,你小子居然沒吃過這個魚???”

  六子嫌棄地背著手,撇嘴搖頭。

  “行吧?!辟∽坎淮箨P(guān)心他,沒有將話題繼續(xù),扭頭掃視眾人,“誰要跟我一起去殺魚啊?”

  唯一的大海之子黃力還在山上做善后工作,所以一時間之間沒有人愿意上前處理腥臭味很重的鱔魚。

  她毫不猶豫道:“佟卓,我跟你一起去?!?p>  此言一出,他們更加佩服沈清了。

  沈清在他們的心里,近乎是神一樣的存在,無所不能,無所畏懼。

  兩人結(jié)伴去池塘邊清理鱔魚,從山上引下來的流水冰冷刺骨,兩人卻好像感受不到似的。

  她習(xí)慣了惡劣的環(huán)境。

  她見識過最寒冷的西伯利亞。冷到還未出刀,手就快要被凍爛,血液好像不再流通,只能憑著借殺人的本能,竭盡全力撲倒目標(biāo),將他刺成篩子,直到溫?zé)岬难簭氐鬃儧?,才會停手?p>  而此刻,那個在西伯利亞殺人如麻的女人,卻小心翼翼地處理著鱔魚,反差巨大。

  她語氣冷得沒有一絲起伏變化,“佟卓,你知道怎么吃嗎?”

  在從前,沈清可不會吃魚,因為魚里有刺,吃起來麻煩。

  殺魚的男子側(cè)目看著她,“煮?”

  “不知道,我沒有吃過這個。”

  “老大你沒吃過正常,女孩子怎么會吃這么可怖的玩意兒!”

  “那倒不是,我沒有不敢吃的食物?!?p>  “真的啊?”

  佟卓明顯是用開玩笑的語氣,眼里也帶著笑意,但她卻當(dāng)了真。

  她停下手中的活兒,直直看著他,笑而平靜地說道:“我吃過腐爛的鹿肉?!?p>  “?。俊辟∽看鬄槌泽@。

  他很是不解,一個貧窮人家的女兒,怎么會有這么多匪夷所思的言語、表情、經(jīng)歷、動作呢?

  但這樣的她,更讓他敬佩,認(rèn)為她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

  她微微咧嘴,輕松道:“開玩笑的?!?p>  “老大,你真的一位奇女子!”

  “奇女子不敢當(dāng),只是一個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罷了?!?p>  “老大,跟你聊天真高興!我以前在山上啊,很少跟人講話的。這些人也是,我們只在搶人的時候講話?!?p>  她垂眸,指尖插入鱔魚的腹部,輕輕一勾,掏出內(nèi)臟丟在一旁。

  她笑了笑,“那時,你們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吧?”

  “是的?!彼c頭,開始清洗剖好的鱔魚,有怨氣地說道,“我們每回?fù)屃藮|西,朱福田一人就要占一大半,兄弟們辛辛苦苦搶......哈哈哈......我們只求個肚子飽。”

  “你們?yōu)槭裁床环纯鼓???p>  “不敢……沒有勇氣……他可是老大啊,一山之王……”

  她被他氣笑了,問:“那你怎么敢舉刀砍了他的頭呢?”

  “因為……我想留在老大你的身邊?!?p>  她忽而一笑,理解了他的心思,“佟卓,你要記住,如果有人要你以替他干壞事為前提,他才能接納你的話,這樣的接納,不要也罷。我們生而為人,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能別人說怎么干,你就怎么干,你要有辨明是非的能力?!?p>  “是,老大?!?p>  她很真誠地看著這個實際年齡比自己小的少年,“年輕的時候呢,大家或多或少都會做錯一點事,但一定要有改正錯誤的勇氣,重新做人,不給國家、社會添麻煩?!?p>  “老大,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p>  她將自己弄好的鱔魚一起倒給佟卓,鮮活的鱔魚在死后被水流沖刷,看起來依舊在擺尾、扭動身體。

  佟卓笑嘻嘻地奉承道:“老大,你真會剖魚,就跟干這一行的似的?!?p>  “?。抗?p>  她尷尬地笑著,心里道:這孩子比老七更會夸人??!

  她沉默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應(yīng)該去摘點榆錢放在米飯里吃,畢竟這是只有冬末春初才有的美食,過了這個時間,就要再等上一年。

  世人皆可辜負(fù),唯有美食不可辜負(fù)!

  “佟卓,我去摘一點榆錢回來,你把鱔魚拿回去吧?!?p>  池塘并不在院子里,而在籬笆院外的500米處,不算遠(yuǎn),很是方便。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還是把魚拿回去,看看他們還有什么幫忙的吧?!?p>  “可是……”

  佟卓有些猶豫。

  因為此刻天色已經(jīng)很晚,明月代替旭日懸掛在黑色的棉布上,她一個女孩子去遠(yuǎn)處爬樹摘榆錢,總歸是不安全的。

  他怕她出什么意外。

  她也看出了男子眼中的擔(dān)憂,冷漠地安慰道:“佟卓,不必?fù)?dān)心,回去吧。”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獨自朝離家一公里外的榆樹林走去。

  一公里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事,她走得很快,不到5分鐘就到了榆樹林,而常人則需要10分鐘左右。

  所以,她在返回的途中,正好碰到前來找自己的沈玉。

  “阿玉?”她看著在黑暗里,臉色蒼白的少年,皺眉問道,“阿玉,你不在屋里好好念書,來這里干什么?”

  沈玉淺淺一笑,接過她手里的枝條,“阿玉想幫長姐?!?p>  “哈哈~姐姐的好弟弟,真乖~”

  她笑得很淡,但卻滿懷真心,這是一種非常愜意、感動的笑,不用計算嘴角弧度是否自然得體,不用在心底盤算該怎么笑,才能讓對方信任自己。

  “長姐,你的頭,還疼嗎?”

  她語氣輕松,半攬著少年的肩,“早就不疼了,我身體素質(zhì)好,恢復(fù)得快,早就沒事了?!?p>  “哦……那阿玉就放心了?!?p>  有了這個關(guān)心她的身體的親人,讓她感到很是感動。

  自從母親把她賣進組織之后,她就成了孤兒,要奮力在訓(xùn)練營生存下去,每周都要進行考核,拿到S+級評價才有資格睡在床上,不然,就只能跟一群人睡在關(guān)押間諜的監(jiān)獄里。

  在新人訓(xùn)練營里,特工是沒有尊嚴(yán),也沒有人權(quán)的。

  兩姐弟一起回家后,老七仍舊沒有回來,在吃飯時,沈柔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自己被騙了呀!

  她摔掉筷子,拍桌大喊道:“哇啊~~~七哥大騙子,說好的給柔兒抓野雞!啊啊啊……”

  沈清有些生氣,心想她怎么總是這樣沒規(guī)矩,沉著臉盯著她。

  佟卓發(fā)現(xiàn)了她的情緒不佳,立馬出言緩和:“七哥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

  老八:“哦?對呀,七哥說、說了要給三妹抓野雞的!”

  “三妹別傷心,卓哥哥去給你抓!”

  “八哥也陪三妹去!”

  沈清不同意,板著臉道:“天已經(jīng)黑了,明日再去?!?p>  “不行!啊啊啊啊??!”

  “沈柔!你不是小孩子了,懂一點事!”

  顧蓮花把筷子給她擺好,溫柔勸道:“柔兒,吃飯?!?p>  “我不吃!我要漂亮的小雞!”

  沈玉:“阿柔,明日哥哥陪你去抓,今晚就別上山了,好不好?”

  “我不——你們騙我!”

  一群人面面相覷,有些無奈。

  佟卓:“老大,沒事的,我和八哥拿火把上山,抓到了就下來,不會出啥事兒的?!?p>  “是啊,是啊,老大!”

  她的臉色越來越沉,覺著這兩人簡直太慣著沈柔,要將她養(yǎng)成不懂事、胡鬧的熊孩子了。

  佟卓又道:“我們之前就在山上住,對山上的情況了如指掌,老大不必?fù)?dān)心!”

  顧蓮花拽住扭動身子的沈柔,笑著道:“你們還是不要去了~危險。”

  “沒事的,大娘!”

  “干娘,我們、我們不會出事的!”

  沈柔還是有眼色的,知道此刻向誰撒嬌有用,扭頭抓住沈清冰冷的手,熱淚盈眶地喊道:“長姐~”

  她匆匆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沈柔,果斷別開臉。

  她沒有快樂的童年,沒有寵愛自己的家人,難道也不能讓沈柔擁有嗎?

  她是自己的親妹妹啊,胡鬧一點兒又怎么了呢?

  這不就是孩子的天性嗎?

  她終將長大,長大后還會有現(xiàn)在這份難能可貴的天真無邪嗎?

  她想清楚之后,摸著沈柔的后腦勺點了點頭。

  “你們只能在山腳抓,不能超過桃林的高度。”

  “是!老大!”

  “長姐對柔兒最好了~”沈柔抱住她的腰,轉(zhuǎn)悲為喜,咧嘴傻笑。

  吃完飯后,佟卓、老八便帶著沈柔半夜上山抓野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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