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侯夫人討厭死了這種不可控制的感覺
現(xiàn)在倒全都變成南弦的錯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仔細(xì)的看著自己的這位親生母親,
“你作為這侯府的夫人,說這些話難道自己不覺得心虛嗎?這府里的人對我什么態(tài)度,難道你這個侯夫人真的不知道?”
南弦來到端著藥的婆子面前,一抬手便將婆子手里的藥碗打翻。
“現(xiàn)在用得上我的時候,就親自來看看我,要我把藥給喝了,用不著我的時候就放我一個人在這里自生自滅,侯夫人的算盤打的真是叮當(dāng)響啊?!?p> “南弦!”
侯夫人終于發(fā)怒了,她積攢了一路的火氣,在這個時候終于爆發(fā)。
她來到南弦的面前,抬起手來就要扇南弦一巴掌,南弦突然轉(zhuǎn)過臉,一張雪白傾城的臉面對著侯夫人。
侯夫人的手頓時停在了當(dāng)下,她看著南弦那一雙古井無波,沒有絲毫情緒的黑眸,突然覺得內(nèi)心缺失了一塊。
那種極不舒服的感覺,瞬間擴大席卷了侯夫人的內(nèi)心。
雖然侯夫人以前并不在乎,但是她記得非常清楚,每當(dāng)南弦當(dāng)看到她時,那眼中的歡喜都透著光。
絕不是現(xiàn)在這般毫無情緒,仿佛已經(jīng)對侯夫人沒有了任何感情。
她頹然的放下了自己的手,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
“南弦,倘若你有你妹妹十分之一的聽話,我也不會將你放在這里不管你?!?p> “我知道你心中有委屈有氣,可是現(xiàn)在不是你表達(dá)委屈的時候,你的阿爹與哥哥正危在旦夕,你身上的血明明可以救他們的,如果你不吃藥,他們會好的很慢。”
南弦輕笑一聲,“好的慢,又不代表會丟的性命?!?p> 她內(nèi)心冰冷,對于侯夫人這頹然的話沒有絲毫的動容。
倘若是以前的話,只要侯夫人稍稍的表達(dá)出來一絲柔軟的語氣,南弦便會自動的找個臺階下了,任憑侯夫人如何搓圓捏扁,毫無怨言。
秋風(fēng)起,骨瘦如柴的南弦從侯夫人的身邊走過,又坐回了原先的那根爛柱子下,語氣中不帶絲毫感情的說,
“侯夫人今日還是請回吧,我一天沒有吃任何的東西,心里頭泛著惡心,什么藥都喝不下?!?p> “你怎么就是不聽話呢?那你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胃?!?p> 侯夫人有些著急,一掃袖吩咐身后的婆子,給南弦端了上來一碗清粥和一碗藥,
“還好煎藥的時候多煎了一碗,你把粥喝了再吃藥。”
南弦沒有應(yīng)聲也沒有動。
端粥的那婆子來到南弦的面前,語氣中帶著不客氣的口吻,“喂,喝吧!”
南弦一抬腳,將婆子手中端著的藥碗又踢倒在地,“我不是說了嗎?這要吃下去會讓人疼死,我不想吃。”
“南弦!你是不是想找打?”
侯夫人終于露了她眼中露出了狠色,指著南弦,
“來人,給我把這個孽畜摁住,狠狠的打!?。 ?p> 柱子下的南弦一動不動,但是侯夫人身旁的兩個小廝卻并沒有上前。
侯夫人頓了頓,“你們聽明白了沒有?給我摁住她打呀。”
小廝面露難色,“夫人,不是我們不想聽您的吩咐,而是現(xiàn)在大小姐她,她碰不得呀。”
昨日一個婆子碰了南弦,一下就被南弦給毒死了的事情誰都知道。
就這種情況,誰還敢上去摁著大小姐打?
侯夫人深吸口氣,難道她就對南弦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完全沒有辦法了?
孩子得教訓(xùn),若不教訓(xùn)的話,還真能讓這個丫頭反上了天。
然而侯夫人吩咐了一圈,她帶來的丫頭、婆子與小廝,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前摁住南弦。
南弦靠坐在那柱子下,眼神中透著一絲譏諷,冷冷的看著氣急敗壞的侯夫人離開,依舊沒有半個下人敢靠近她。
主院里頭,侯夫人怒氣沖沖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屋前屋后跪了一地的丫頭婆子。
她拍著身邊的小桌子厲聲呵斥,“這個南弦到底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怎么變得越發(fā)的沒有規(guī)矩?你們究竟是怎么教她的?”
侯夫人討厭死了這種不可控制的感覺,現(xiàn)在這個南弦人就杵在侯府的院子里頭,侯夫人罵不聽她,勸不動她,甚至還不能夠使喚下人們?nèi)ゴ蛩?p> 侯夫人都快要被這個丫頭給騎到頭上來了。
這可得了!自南弦回到侯府這三年,侯夫人早已經(jīng)看慣了南弦的卑躬屈膝與刻意討好。
一旦南弦展露出這種對她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來,還不等南弦做出更忤逆的事,侯夫人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旁邊侯夫人最得力的陪嫁周媽媽上前說,“夫人也不必著急,依我看那南弦其實就是想要得到夫人的關(guān)注罷了?!?p> “咱們不經(jīng)常看見會有那樣的孩子,見刻意的討好家中長輩不成,便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的做一些惹長輩們生氣討厭的事情,來博得長輩們的關(guān)注嗎?”
“大小姐啊,其實就是想要讓您多疼疼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