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授業(yè)之恩
南弦沉默著,也不知道該不該順著這掌柜的話說。
倘若她說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那何掌柜這一群人,必定不會信任自己去救何神醫(yī)。
可是她若說這掌柜猜的是真的,那么不就坐實了,自己是何神醫(yī)的徒兒了嗎?
雖然上輩子,她從何神醫(yī)的口中,盡學(xué)了他一生的精湛醫(yī)術(shù),卻從未開口與那何神醫(yī)說過一句話。
由此就默認是何神醫(yī)的徒兒,是神醫(yī)谷的小師叔,似乎不太地道。
但是南弦的沉默,放在掌柜們的眼里,變成了難以言說的默認。
大家頓時一臉的默契。
掌柜臉上的笑容變得格外真誠與親切,“小師叔,您剛剛說師祖現(xiàn)在處在不見天日的地方?那我們應(yīng)該如何營救師祖?”
“這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南弦抿了抿唇,她招手讓掌柜的到一旁去說道:“你們師祖在此人手里?!?p> 她在手心中默默的寫了一個字。
掌柜心中一驚,“沒想到師祖多年未見,竟然落到了這人的手里?!?p> 南弦,“那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你們師祖被關(guān)在這人的手里,替這人煉藥,想要救他出來并非易事?!?p> 她覺得相當棘手,又叮囑了神醫(yī)谷的掌柜幾句,
“你們自己也要小心一些,不要輕舉妄動,否則驚動了這人,連同你們也一起抓起來替他煉藥,那將來救你們師祖出去的人,便會又少許多個了。”
“多謝小師叔關(guān)心?!?p> 南弦已經(jīng)沒有時間糾正掌柜的話,她看了看天色,“我如今處境也不是很好,出來的時間有限,今日只替何大夫報個信,這便要回去。”
來通知神醫(yī)谷的人,小小報答了一番何大夫上輩子的授業(yè)之恩,更多的南弦現(xiàn)在做不到。
更加沒辦法親自將何大夫給救出來。
回到侯府時已經(jīng)天黑,南弦望著屋子里頭嶄新的家具,及八仙桌上放置著的一堆嶄新布料,心里頭泛著一陣的冷意。
鐘管事垂著手恭敬的說,“大小姐,您不在的時候周媽媽來過一趟,這些都是夫人送過來的,說是以往您受苦了?!?p> 南弦坐在散發(fā)著陣陣清香的檀木椅子上,“鐘管事我問你,潑出去的水能收回來嗎?破掉了的鏡子能夠完好如初嗎?”
鐘管事不答,臉上只露出尷尬的笑。
侯府以前待南弦是什么德性,鐘管事可是再清楚不過。
侯夫人想要讓南弦又像以前那般,跟條哈巴狗兒似的討好她,只怕這點子?xùn)|西還不夠。
“把這些東西都搬出去?!?p> 鐘管事,“大小姐,您何苦跟自個兒過不去的?這些紫檀木的家具,可都是頂好的......”
“我說都搬出去?!彼稽c兒都不稀罕侯夫人的這些紫檀木家具。
今日收了這些,來日付出的,可是南弦的血肉。
鐘管事無奈,只能朝著身后的幾個婆子揮揮手,大家齊心合力的將剛剛擺進南弦屋子里的這些家具,和那些昂貴的布料,紛紛堆到了院子外頭。
南雪兒聽得下人稟報,她不由的哼哼出聲,
“平日里說她是鄉(xiāng)下長大的,她還覺得不服氣,好東西都不曉得享受,真是天生的賤命?!?p> 侯夫人命人搬進南弦院子里的家具,那可是一整套的紫檀木。
平日里堆在侯夫人的庫房里,南雪兒向侯夫人吵鬧著要了許多次,侯夫人都沒舍得替她的屋子全都換上紫檀木。
想著侯夫人的厚此薄彼,南雪兒心里頭一陣陣的冷嘲。
這不愧是親生的母女,是她在侯夫人的膝下承歡多少年,都比不得南弦回府。
這也是南雪兒最怕的事情,如今終于發(fā)生了。
“臘梅,去將南弦院子里伺候的趙媽媽給找來?!?p> 她若是再不做點什么,這侯夫人的寵愛便會全被南弦奪了去。
南雪兒絕不愿意看到這一點,也不會讓這些事兒發(fā)生。
很快趙媽媽過來,給南雪兒請安,“二小姐?!?p> 南雪兒拿出一包藥粉來示意趙婆子,“我知道你是阿娘的人,但是你知道這府里頭,阿娘最是寵我,我要你替我做點事?!?p> 她示意手上的藥粉,又在趙媽媽的耳朵邊私語了幾句。
趙媽媽的臉色一變,大驚失色,“二小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