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別動了
看到病床旁邊的地上扔著一個女包,翻出里面的手機。
還好手機沒有密碼,打開通話記錄,看到最上面的聯系名單就打了出去。
KING集團最高權威的那層會議室里正在開高層會議。
氛圍肅靜,威壓。
坐在最頂端的夜司寒氣場深沉強大,黑眸凌厲地掃過說話的高層,高層渾身冒冷汗,生怕自己說錯了一個字。
然后看到夜司寒的手伸進內袋,拿出手機。
高層的聲音戛然而止,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說下去。
因為很顯然,夜先生沒在聽,一直盯著手機不動。
坐在最近的肖煜從對夜先生的察言觀色上,猜出了打電話來的人是誰。
夜司寒的手機放在了桌上,沒接聽,也沒有摁掉。
高層繼續(xù)講話。
肖煜注意到夜先生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絕對和KING集團的一切無關。
幾秒后,手機再次振動。
夜司寒的臉色極其的冷,拿起手機接聽,聲音陰鷙,“別再打電話!”
“呃……不好意思,這里是醫(yī)院。請問機主和你是什么關系?她被人送進急診,我看通話記錄最上面的名單是你,就給你打電話了。如果你不方便,能告知她的父母么?”
夜司寒的黑眸冷厲,沒有說話。
唐鈺拍了片,做了全身檢查。
腦子里出現了輕微的腦震蕩,肩膀扭傷,手臂有骨裂的痕跡,其他軟組織擦傷還沒算。
轉到了病房內,人目前還在昏迷中。
夜司寒佇立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唐鈺。
臉色蒼白無血色,額頭包扎著一圈白色紗布。
整個人纖細又脆弱,好像隨時會消失。
敲門聲響,肖煜進來,就看到站在病床邊一動不動的夜司寒。
看了眼床上未醒的唐鈺,說,“夜先生,唐鈺醒的話,可能要到晚上了。她只要多休息,就會康復的?!?p> “誰送來的?”夜司寒的聲音和表情都沒有起伏。
然而房間里無端生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冷。
“是劇組的工作人員送來的,扔在醫(yī)院就走了,完全不管。我打電話去查了,唐鈺的角色被人搶了,演了個無足輕重的角色。被人各種使喚,做替身的時候從騎馬摔下來的。摔下來后,沒有立即送醫(yī)院,扔在地上被導演繼續(xù)拍攝。這個劇組做出這樣的事來,還真是不把小角色當回事?!毙れ险f。
“你好像很生氣?”夜司寒的臉色冷地駭人。
肖煜想否認,但那無疑是撒謊。
在聽到唐鈺的遭遇時,內心是憤怒的。
不管怎么說,唐鈺也不該被人如此欺負。
夜司寒冷戾轉身,“劇組在哪?”
唐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眼睛無力地睜開,感覺腦袋漲漲的,隱隱作痛。
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藥水味,這是……醫(yī)院么?
“你醒了?你總算醒了?!?p> 唐鈺轉過臉,看著床邊的護士,“我……”剛張口,長時間沒有說話的嗓子傳來疼痛感,讓她不適地皺眉。
護士立馬給她水喝,說,“你昏迷了好幾天了,再不醒,醫(yī)院里上到院長,下到我們這些護士,都要遭殃了?!?p> 喝了水,嗓子舒服了,唐鈺抬起頭看她,眼神迷茫而不解,“好幾天了?”
“是啊,應該是腦震蕩導致的。您不記得了?”
唐鈺自然記得。
她是從馬上摔下來的,之后就昏迷了。
現在想起來,內心依然后怕。
是不是她運氣比較好?否則當場就摔死了。
“是你哥哥送你來的?!弊o士說。
“不是我哥哥?!碧柒曅南?,不就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怎么可能是她哥哥。
正當她出神的時候,感覺到空氣中微動的不安感。
再次看過去,護士已經不在了,而是一抹黑色的身影佇立在眼前,唐鈺的心跳下意識地漏了一拍。
怔怔地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夜司寒。
內心充滿疑惑,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知道自己進醫(yī)院了?
就算知道,為什么要來看她?是來看她死了沒?
被子里的手緊張地抓著被子,情緒冷淡,“讓你失望了,我沒死。”
“你覺得我會讓你死?”夜司寒聲音冷冽,壓迫感蔓延在病房里的每一隅。
唐鈺臉上沒什么表情。
是啊,她死了,對夜司寒來說確實是沒勁了。
可他為什么非要到她面前來呢?
打聽一下她死沒死不就好了!
她內心憤怒,卻什么都沒說,倔強地掀開了身上的被子,下床,“你別在這里了,我要出院……”
腳剛要去穿鞋子,就感覺到腦袋一陣刺痛,眼前發(fā)黑,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往前載去——
“嗯……”
沒有預期的疼痛,緩和了腦袋的疼痛和暈眩后睜開眼睛,發(fā)現自己靠在了一堵肉墻上。
炙熱的體溫穿透襯衣傳遞過來,溫熱著她的臉。
鼻息間盡是屬于夜司寒身上的攝人心魂的味道。
唐鈺意識到自己和夜司寒之間的親近程度后,立馬坐直身體,倏地站起身。
然而她低估了自己的身體,眼前再次發(fā)黑,身體搖搖欲墜。
下一秒,身體一輕,被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別給我惹麻煩?!币顾竞幚涑谅暋?p> 哪怕是放在床上,夜司寒抱著她的手依然沒有放開,強勢至極。
唐鈺心中厭煩這樣的他,掙扎,“嫌我麻煩就不要管我,別碰我……嗯……”手捂著胃部,胃里忽然的反胃讓她皺緊眉頭。
臉色頓時蒼白幾分。
夜司寒一震,“別動了!”立刻按了鈴叫來醫(yī)生。
醫(yī)生給唐鈺檢查了下,說,“這是腦震蕩引起的反胃,需要靜養(yǎng),不能亂動的。要控制情緒……”
唐鈺垂著眼睫,眼角有淚水滑落下來,可憐至極。
夜司寒揮了揮手,醫(yī)生立刻如得了特赦令般松了口氣,離開了病房。
唐鈺翻身背對著夜司寒,半張臉縮進被子里,肩膀微顫。
她在哭。
夜司寒站在那里,身體略僵,臉色難看地盯著她的后背看了會兒,出去了。
唐鈺聽到關門聲,知道夜司寒走了,眼里的淚水再次滾落出來。
吃午飯的時候,是護士喂的。
唐鈺半靠著,臉色還是蒼白無力的。
下午一直在睡覺,睡睡醒醒的。
因為她是腦震蕩,所以需要盡可能的休息,那樣恢復的才快。
晚上唐鈺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額頭上的紗布重新換過,巴掌大的小臉睡得楚楚可憐。
到了深夜,病房區(qū)安靜森冷。
能聽到腳步聲走在走廊的聲音,然后在唐鈺的病房門口停下。
比夜還要深黑的影子走到病床邊,佇立著,無聲無息的駭人。
不過至少,病房里不是唐鈺一個人的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