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殺小人救晚棠
端木意眼淚汪汪，拉著那人，嬌嬌滴滴地說：“哥哥，你快帶我走吧！我知道一處好地方，我們?nèi)ツ抢镄惺赂奖?。大師兄在這，當他的面總有不便。萬一他一生氣砍了你……”
“這……好，反正大冷天的外面也沒人。陰長老只說人跑不了就行，沒說不出門。來，妹妹，咱一起?！蹦切∽永氖滞庾?。
端木意將門鎖上，故意說道：“鎖在里面，跑不出來?！?p> 街上幾乎沒什么人，都躲在家里烤火盆。端木意四處張望，尋了一個鋪子，道：“這衣服著實單薄，哥哥可否給奴家買件裘衣？”
那小子摸了摸口袋，狠狠心，挑了件最便宜的，道：“這顏色最適合妹妹了，其他都過于俗氣了。”
端木意心里罵了他一百遍祖宗，面上卻嬌滴滴，故意撩起自己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脖子，“哥哥，你瞅瞅，奴家這身子還配不上好衣服么？只想討便宜，不想花銀子?！?p> 小子臉上抹不開面子，只道：“行行，你隨便挑！”
端木意調(diào)了最貴的一件狐皮裘衣，徑直從他手里搶過銀子，自己付了錢。
“衣服也買了，妹妹，你看咱是不是……”那人垂涎美色，一雙眼睛色瞇瞇盯著她，滴溜溜上下打量，恨不得當下就吃干抹凈。
“急什么？”端木意挽上他的手，“這冰天雪地，你脫個精光，不凍死了。你隨我來就是了。是你的還能跑的了?！?p> “是是是。”那人只顧點頭哈腰。
端木意開始打聽起來，“不知道哥哥跟著陰長老是什么地位？可算是心腹？”不等他回答，端木意搖搖頭，否定道，“肯定不是，你肯定是個小啰啰，你要是心腹，大冷天的怎么會派你來？”
那人不甘承認自己卑微，直起腰身，強辯道：“你別看我地位不高，我可是跟著壇主干過的！要不是吃醉了酒，誤了事，怎么會被罰到這里聽你們卿卿我我?！?p> 端木意連連發(fā)出噓聲，更激起他的勝負欲。
“妹妹，你可別小瞧我，我可見過別人沒見過的東西！”
“哼，什么稀罕玩意？”端木意很是不屑。
那人壓低聲音道：“你可別跟別人說，我有次見到壇主，看見他另一張臉?！?p> 另一張臉？端木意很是疑惑，不等她問，那人接著說：“這可是連長老都不知道的事。”
“你是說，他是易容的？”端木意心下生疑，“可別騙人了，你要是知道這種事，壇主怎么會留著你！”
那人更來勁了，“不信是不？我可是給壇主看過門。幸虧他沒發(fā)現(xiàn)，我才借著醉酒換到了陰長老手下。這事可誰都不知！”
“怎么證明？”
那人想了想，怎么才能證明是真的？“賭坊里有間密室，里面放著人皮面具還有些機密賬目?！?p> 端木意滿意一笑，“那哥哥把秘密說與我，不怕我說出去？”
那人握著她的小手，來回摩挲，“妹妹的秘密我也知道，咱也平了。何況，咱的關系還得更進一步……妹妹，你可讓哥哥好想?？靵?，暖暖……”
說著，正好拐到墻角胡同里，他按住端木意就要亂親，動手動腳。
端木意一陣惡心，一巴掌堵住他的嘴，柔柔道：“哥哥別急，奴家替你寬衣?！闭f著，把他衣服扒了個精光，趁他不注意，點了穴，定在那里。
端木意往他屁股上狠踹一腳，憤憤罵道：“狗東西，還想占姑奶奶便宜。凍死你個狗玩意！”
端木意把他藏到胡同里面，前面遮上柴草，不到開春，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想來大師兄走了也有兩個時辰，算算也該回來了。端木意趕緊趕回去，好告訴他這一消息。
白雪籠在賭坊上，映著月光，更顯明亮。雪越下越大，早就積滿了半尺厚。
天一冷，大家都不想出門，賭坊里也清凈了?；ㄖx從暗門進入，狹長的走道中腳步聲都清晰可聞。花謝提起內(nèi)力，腳不沾地，過不留音。
附耳貼在石門上，一點聲響都沒有?；ㄖx用力推動石門，轉(zhuǎn)出個縫隙，里面漆黑一片。
他使使勁，推大一點鉆進去，又把門關好。
暗室里冰冷冷的，寒氣襲人。他打開火折子，一點點尋摸。神像畫下擺著燭臺，再往下是一個破蒲團。
蒲團旁邊……是雙腳！
還沒等花謝出手，那人已經(jīng)從上面單手劈了下來。
花謝扔了火折子，側(cè)身翻過，打了個滾從地上跳起。
屏息側(cè)耳，花謝在黑暗中判斷方位。整個密室中卻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他迅速挑劍扔起火折子，火折子在黑暗中劃過一條弧線，看到了！也是一身黑衣！
借著火光，兩人糾纏在一起，不見人，只見火折子上下起伏，劃出一道道光線。
花謝一把劍在黑暗中也不占優(yōu)勢，看不清四六，連神像畫都讓他刺破幾處。那人卻如幽魂，既無呼吸聲，又能四處隱身，總不能抓得精準。
突然，一雙大手環(huán)住他的腰，另一只鉗住他的右手，力氣之大，花謝竟掙不出手來。
花謝一回頭對上深黑的眸子，那人下巴擱在他肩頭，聲音卻有氣無力，“哥哥，好久不見。”
花謝潤濕了雙唇，身子一顫，這聲音，讓他激動地差點要哭出來。嘴里卻顫顫地道：“為什么不回家？”
那人身子一軟，伏在他背上，不再言語。
花謝暗嘆了一聲，順勢背起他，開始埋怨起來。“剛才不是挺厲害么！還下手劈我！這怎么，變成死狐貍了，你醒醒，我還沒找你算賬，因為你一句話，我在院子里困了大半個月！你一回來，也不回家，到處亂竄，就你這身子，你還亂竄？”
邊嘮叨邊往外走。本想有啥新發(fā)現(xiàn)，結(jié)果找到了陸晚棠，還是死了一半的陸晚棠。他本想問他為何在暗室，看到這可憐樣，又咽了回去，還是先背回去再說吧！唉！
密室里毀壞的東西，也顧不得處理，不知道明天又會有什么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