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三爺日日來看阿灼,對他溫柔體貼不同于之前,這本事阿灼往日所渴求的,如今得到了,她心里卻不怎么開心。
“阿灼的字,翩若蛟龍,矯若游龍,愈發(fā)的好了?!蔽绾笈柹泻茫瑫績?nèi),阿灼正在練字,三爺走了進來,稱贊道。
阿灼停下筆道:“我不喜歡寫字。”三爺微怔道:“你幼時很喜歡與我一同練字的?!卑⒆谱猿耙恍Γ骸霸诤罡畷r,我從來不喜歡讀書寫字,只是進了青州,我寄人籬下,娘親和妹妹都死了,我又如何能順心而為?”
三爺微蹙眉頭,輕聲道:“我從不知…”
“三爺不是不知,只是不關(guān)心罷了,三爺喜歡下棋,我恰如棋盤上的棋子,誰又會關(guān)心一顆棋子所思所想呢?”
看著阿灼嘲諷的眼神,三爺緊蹙的眉頭愈發(fā)深了,他走向阿灼,緊緊地攥住她的手,阿灼奮力掙扎,卻難掙扎開,因此憤怒地瞪著三爺。
三爺重新掛上往日慵懶的笑容,他聲音低沉:“阿灼啊,你變了許多?!?p> “這些變化我不是很喜歡,像之前那樣不是很好嗎?”頓了頓又說:“乖一點,我可以對你好一點?!?p> 阿灼心中愈發(fā)涼,她知道三爺對她只有利用,但縱使沒有男女之情,也不該一點親人相伴情意都沒有。
她輕笑,笑容里充滿了陌然:“你究竟把我當什么?”
“玩物?傀儡?”
三爺被問得愣住了,他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放開了阿灼的手,轉(zhuǎn)過身去,道:“乖乖地陪著我?!鳖D了頓又說:“別指望慕容準來救你,他若登基為帝,必定權(quán)傾朝野?!?p> “在男人心里,權(quán)利是最為重要的,你對他而言,恐怕不過是一個玩物,后宮佳麗三千人,他如何還能想起遠在青州的你。”
說完后,他便大笑著走了出去。
阿灼癱坐在椅子上,緊緊捂住發(fā)疼的胸口,只覺得胸間翻騰如海,痛得她骨頭深處都發(fā)顫,她不會信三爺?shù)脑?,她知道慕容準一定會來找她?p> 屋外雨聲淅瀝,今年的雨季格外的多,清脆的雨滴落在樹枝上,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葉子仿佛被洗去了塵埃,愈發(fā)顯得青翠欲滴。
慕容準站在書房邊的窗戶前,將窗戶微微推開,窗外冰涼的風溫柔地拂過他的臉頰,些許雨滴在不經(jīng)意之間落在他的身上。
他不避不閃,伸出手去接雨滴,雨水仿佛有了靈性一般,輕柔地落在他手心。
慕容準露出一抹憧憬的笑意,如今慕容辰已經(jīng)登基,鄭婉也當上了皇后,依照慕容準的懦弱無能,鄭婉必定能掌握大權(quán)。
這天下也算是交付有主了,他這個弒父奪權(quán)的二皇子,想必在不久后,就可以消失于這世間,從此天高海闊,終可以任君徜徉。
阿灼,等等我,等我處理好這一切,我就來找你,從此天地之間,只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