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木偶小鎮(zhèn)(17)
賀劍說完之后,氣氛安靜了好一會兒。
舒梨看了看另外兩個不想說話的人,于是先開了口。
“一年前,初來小鎮(zhèn)的半夜,我和左思聽見了街上的吵鬧,于是作伴出去查看。”
“在小鎮(zhèn)的墓葬群,我們見到了被鎮(zhèn)民們圍在人群之中的木偶,也就是在地下室看見的那位?!?p> “鎮(zhèn)民們輪流在他面前跪拜、許愿,然后就消失在原地。我覺得危險,但左思卻不以為然,他立刻就沖了上去許愿要獲得萬貫家財?!?p> “那木偶盯著左思看了很久,和左思一起消失了。”舒梨頓了頓,又繼續(xù)道:“我回到小鎮(zhèn)想要求助。結(jié)果卻看到昏死過去的左思和憑空出現(xiàn)的成箱銀錢。”
“沒有那個木偶嗎?”聽到這里,白樹迫不及待地問。
舒梨搖了搖頭:“當夜是沒有的?!?p> “我把箱子搬進了暫住的房間,用咒術抹去了左思的記憶。后來,就買下了小鎮(zhèn)的鋪面,改造成了旅店?!?p> “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身上的異紋增加的越來越多,身體也發(fā)生了些不對,就把錢陸續(xù)均分給了你們?!?p> “再之后,我的異紋停止了增長,還有消退的跡象,所以我就在這一年里繼續(xù)把手里的利益分出去?!?p> “后來,我在小鎮(zhèn)里找到了有關木偶的記載?!笔胬娲瓜卵勖迹骸霸谥笠姷侥九迹易屗畛疑砩系漠惣y,在他拒絕后,我就把他封進了旅店的地下室?!?p> “三天前,左思不知道怎么恢復了記憶,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情。他跑來威脅我,然后我就想再次用咒術抹去她的記憶?!?p> “祭禮當天晚上,等我忙完已經(jīng)是晚上了,馬上就是和左思約定的時間,我便趁其他人在忙的時候,上樓使用了咒術?!?p> 到此,舒梨的劇情線也說完了。
錯月聽下來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個具體。
想了想,他開口問:“在咒術之后,你就沒有再出去過嗎?”
舒梨搖頭。
“之前你為什么撒謊呢?”錯月后知后覺:“為什么你可以說謊,當時白樹都……”
說到一半,他突然悟了。
“你沒有簽名字……”
舒梨點了點頭,笑:“至少我現(xiàn)在說出口的沒有假話?!?p> 其他人:“……”
花容抬手捂了眼,接著開口。
“祭禮前天,我給白樹做了兩身新衣服,其中一身是女裝?!?p> “她許久不曾穿羅裙,我便又給她描眉點唇,卻被突然闖進來的左思看見了。”
“他借此為由,要白樹去……”花容含糊過去:“所以,我們一邊答應他考慮,一邊準備動手滅口?!?p> “祭禮那天晚上,白樹不忍下手,帶著一手的血回了書坊?!?p> “后來,白樹換了衣服,我們就一起去了河邊?!被ㄈ菡f完,看了眼白樹:“他那邊,應該是一樣的?!?p> 她都這么說了,白樹又是擔上了男扮女扮男這種設定,嫌疑不大,也就沒人非得逼他開口。
大家對完所有的時間線后,在所有人沒有撒謊的基礎上,林美人、花容和舒梨是脫離了嫌疑的。
此外,賀劍扔人下河在先,后面被小鎮(zhèn)居民救了起來。
然后是白樹登門,灌左思喝了摻有迷藥的酒之后,用匕首刺入了他胸口。但因為下不去手,倉皇離去。
再之后,就是錯月入內(nèi),看見了昏死過去、心口還在不斷流血的左思,是否動手卻是未知。
舒梨:萬萬沒想到,黑鍋是這么甩出去的。
錯月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他自己被打成了焦點。
“但是你們都沒有不在場證明,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就沒有在戌時之后來過這里?!?p> 他眼前一亮,突然道:“更何況,左思的尸體是在河邊被發(fā)現(xiàn)的。賀劍把人扔進河里時腳上沾了泥土,那么真兇的腳上也會有泥土的?!?p> 林美人打斷他:“可是我們搜身也搜過了,每個人的個人區(qū)域也搜了,沒有找到誰的鞋子上有河泥啊?!?p> 錯月道:“那就說明是賀劍折返回去殺人了。”
“我都說了不是我。”賀劍有些生氣:“在我的認知里,鎮(zhèn)民把人救了起來肯定會送去醫(yī)館,我干嘛回去撲空呢?”
“萬一你只是想去看看呢,鎮(zhèn)民又不會永遠守著左思。”
“就算你說的對,我殺了他又為什么要多此一舉把他挪到河邊去呢?以他的人緣,死在家里說不定臭了才會被人發(fā)現(xiàn)?!?p> 花容適時地接了一句:“對啊,兇手為什么要把死者挪到河邊呢?”
錯月想了想:“我覺得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賀劍自己陷害自己,想用這種方法來擺脫嫌疑?!?p> “另外一種就是,他把左思扔下河的事情有人看到了,所以用這種方式禍水東引。”
“但是,誰會在那個時間經(jīng)過河邊呢?”
舒梨作壁上觀,已經(jīng)很久沒說話了。
花容一看就是想到了關鍵線索的樣子,卻礙于昨晚說過的話不能張嘴。
舒梨微不可見的彎了彎嘴角,其實她的關鍵線索特別的直白,也特別早就暴露了出來,只不過被她陰差陽錯的應對給遮掩過去了。
在那個還不知道自己是兇手的時候……
包括在第一輪報時間線的時候,舒梨的話也算是關鍵性證據(jù)了。
不過很可惜,顯然錯月他們四人并沒有注意到。
“不對,我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卞e月努力地回想著,他目光定在舒梨身上:“我覺得舒老板還是不能完全脫離嫌疑。”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舒梨笑了笑:“如果是我的話,左思更應該死在自己家里。”
“一來我根本搬不動他,二來就算我勉強扶動了他,從他家到河邊這段距離我怎么保證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呢?”
“而且,我身上可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粘帶著河泥?!?p> 錯月愕然沉默下去,就是因為想不通這一點,所以他才一直在猶豫不決。
難道兇手,真的是賀劍?
這一句疑問,浮在除了舒梨和花容之外所有人的心頭。
哦,當然在賀劍心中,他懷疑的是錯月。
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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