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心里有人
南若淳思緒混亂,很快,她便掐斷了兩個小人在她腦中無聲的吵鬧,拿定主意,并且痛斥自己:越惜啊越惜,你可真是長回去了,男人靠得住嗎?一天天在想些什么?
一夜好眠。
因為慧柳已然定親,南陽生心情大好,南天成也嘰嘰喳喳的在南陽生面前說什么,他與慧柳把酒言歡,更是讓南陽生高興。
于是南陽生便賞賜全府,特別是綠菊軒院的和紫瑯軒的下人,比其他院的要多些銀兩。
南若淳感慨,看吧,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又過了兩天,秦姝特意前一天晚上叫南若淳早一些請安,她有些話要說。
南若淳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這秦姝又是唱的哪門子戲。
秦姝卻是說著南若淳:“你現(xiàn)在待嫁閨中,應(yīng)當(dāng)避嫌,今日讓你早點來。就是想說些體己話的?!?p> 南若淳道:“母親說的是?!?p> 秦姝見南若淳半天憋不出個屁,又旁敲側(cè)擊了一下:“你父親給你尋的親事,這些日子見你不是很暢快?!?p> 南若淳心想,在這給我挖坑呢?面上淡淡的:“女兒不敢,父親覺著好,那便是好吧?!?p> 秦姝嘆了一口氣:“唉,也是,想我們南府世代都是商賈,老爺有此想法那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母親以為你不喜呢,如果你不喜,母親肯定心疼你啊?!?p> 這是暗示不成,來明示了。
只要南若淳開口說不想這門親事,秦姝的下文肯定就接踵而來了。
南若淳裝傻道:“可原就是爹爹定的,還能說不喜歡嗎?如果女兒說不喜歡,那是不是就是不孝呢?”
南若淳心里冷哼,之前不喜歡,不代表現(xiàn)在沒有好感。
秦姝恨鐵不成鋼,這臭丫頭就是不接她的茬,看來想要這丫頭主動配合,那是不可能的了。
南天成緩緩的走進(jìn)了引嫣閣,向著秦姝行了請安禮。
南若淳和南天成坐上了馬車去了學(xué)堂。
雖說南若淳已經(jīng)是訂了親的,可是她還沒有嫁,依舊可以繼續(xù)在學(xué)堂聽課。
慧一莫名其妙的由夫子身份,變成她未來公公的身份,這還讓她有些難以適應(yīng),一下子沒轉(zhuǎn)變過來。
南若淳去了學(xué)堂,原本靜謐的學(xué)堂,突然就八卦了起來,嘰嘰喳喳的,熱鬧非凡。
之前花念見了南若淳是沒有好臉色的,但是因為滿京都,都知道南若淳和慧柳是定了親的,已經(jīng)板上釘釘了,花念覺著南若淳對她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威脅了。
何書君只能是她的了,所以她也沒在必要去針對南若淳。
何書君眼神中黯然神傷,之前是母親不同意,現(xiàn)在他是一點機會也沒了。
南若淳坐在書案旁,張韻兒轉(zhuǎn)頭,對著南若淳道喜:“恭喜恭喜,淳兒是個有福氣的。”
南若淳摸摸鼻梁:“謝謝。”
五皇子花嬴提高著音量:“南若淳妹妹這下名花有主了,唉,可悲可嘆?。 ?p> 齊立裊道:“是啊,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這牡丹啊,我們下手慢咯?!?p> 南天成道:“兩位兄臺說的都是什么話,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合情合理。”
蕭逸旋抬起眼眸,看向了南若淳的方向,珉了珉嘴唇,但卻沒有任何話語說出。
現(xiàn)在南若淳心里只有一個詞,長舌婦?。。∽吣亩加虚L舌婦這人。
不管男女老少,都有。
不過她定親了,倒是覺得學(xué)堂的人對她的敵意倒是小了不少,之前南若淳一直暗戳戳的覺得有人對她釋放敵意。
畢竟在戰(zhàn)場,天生的直覺。
花念心里盤算著,她的目光和南若淳對了個正著,南若淳回想著,似乎哪次她看花念時,除了夫子,就是另一個人,然后模擬著目光,正是何書君的位置。
南若淳恍然大悟,難怪,對她有暗戳戳的敵意,原來如此。
在南若淳來這學(xué)堂第一天起,何書君便有意無意找南若淳搭話,并且到后來,安樂郡主的那一檔子事。
花念居然喜歡這個同南天成齊名的風(fēng)流子何書君??礃幼邮菃蜗嗨寄兀t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燈獨自歸,說的不正是花念嗎?
花念收回目光,懷踹心事,暗自神傷,還想著如何安慰何書君。
慧一并沒有因為南若淳是他的準(zhǔn)兒媳而區(qū)別對待,課程依舊照常,南若淳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一天的課程昏昏欲睡。
下學(xué)后,花念找了個借口,說是皇后娘娘托她給何書君帶了一句話。
何書君不敢不從,只得按照花念的約好的地點而去。
何書君本不想去,可是奈何權(quán)勢,何書君還沉淪在南若淳定親的噩耗之中。
到了一個成衣店里面,這個成衣店,是花念為戎狄人特意開的,讓潛伏在京都的戎狄人也有個落腳接頭的地方。想不到,如今到是派上了這樣的用場。
花念默默關(guān)注著何書君,何書君愛音律,可何家要的是一個能夠撐起滿門榮耀之人。
何書君出沒在各大教坊,也就是單純的聽聽音律,幻想自己能夠親自撫琴。
可是在花念的眼中,不知何時起,就變了,何書君的眼中只有南若淳一人,時不時的都弄南若淳,在南若淳發(fā)呆時,他會逗樂解悶。在花念看來,這是任何人都不曾讓他做出的舉動。
何書君最開始也只是被南若淳的容貌所吸引,但是后面,南若淳敢于上課公然睡覺,公然勸誡蕭逸旋,他羨慕她的隨心所欲。但是在他背后,他不知道的是看似的隨心所欲,只是自己的想象。
何書君低聲詢問花念:“不知五公主要說與何事?”
花念道:“難道我們之間,只能有事才能一起待著嗎?”花念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拉住何書君的衣袖。
何書君自然被嚇得不輕,他雖然花名在外,可是他還是個童男子?;钸@般大膽,著實嚇了一跳。
何書君甩開花念拉的袖角:“不知五公主何意,既然沒事,那在下就回了?!?p> 花念被甩開的手捏緊拳頭,她都如此輕賤,為什么在他心里還是不如南若淳。
花念緩緩開口:“你看不出來嗎?我對你是何意?”
何書君淡淡道:“恕在下不能從命,在下心里已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