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又要同為齏粉?
馮鳴雪的臉上在做青紅交替,她很快便有了決斷:“仙子,敢請公平一戰(zhàn),雖死無憾?!?p> 蕭東兮以目示小丫頭:“她說的公平一戰(zhàn),就是圍毆玥婆婆,先下手為強……”
未待小丫頭有所應(yīng),那馮鳴雪的臉色再做青轉(zhuǎn)紅,她點頭:“正是?!?p> “多大點事呀?!毙⊙绢^小手一拍:“不過,輸了——你就扇自己十個巴掌。”
小丫頭一邊說,一邊摸著她的小手,回味著那一巴掌的酸爽——她現(xiàn)在想試試,更省力的打臉方式。
畢竟,小丫頭那打臉專用的速度、防御符石雖然“不貴”,但囊中數(shù)量總是有限——在她能徹底自制之前,能省,還是得省一點……
誰讓她跟的是“勤儉節(jié)約”好村長呢。
馮鳴雪還未答應(yīng),那白臉男終于沒忍住,趕緊跑到小丫頭跟前作揖:“神仙妹妹,我們都知道你是天上人,牛得不行——但能不能求求你別玩心跳,先把咱們給救了?!?p> “咱們心臟小,再折騰幾次就破了?!?p> “等到那時,咱都死絕了——將來還怎么吟誦詩篇,將神仙妹妹的英名傳遍九州?”
“你誰呀?”小丫頭可不是誰都能指揮得動的,她對白臉男這些陌生人,一點也不客氣。
白臉男神情一僵,忙可憐兮兮地望向蕭東兮。
蕭東兮這才笑著指一指白采蓮,向小丫頭道:“新月樓的人。我準備收她做女仆,答應(yīng)保他們了?!?p> 小丫頭心領(lǐng)神會,立刻小胸膛一拍:“村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wù)。”
然后,小丫頭便朝著白臉男努努嘴:“軟飯小白臉,盡管把心放肚子里,就當(dāng)看戲啦!”
白臉男還想再說什么,白采蓮已經(jīng)站到了他前面。
白采蓮朝小丫頭行了一禮:“謝神仙妹妹——護我?guī)熜值苤苋!?p> “既是村長的女仆,你得叫我蕭十四太保?!毙⊙绢^昂著頭,譜擺成十足。
“見過十四太保。”白采蓮亦給足小丫頭面子。
“好說?!毙⊙绢^擺擺手,旋即笑開了花,“既是自己人,那就讓本太保傳你打臉秘法——看好了?!?p> 小丫頭說完,便不再管她們,她轉(zhuǎn)過來對著馮鳴雪:“想好了沒?十個巴掌——打不打!”
“打!”馮鳴雪咬牙切齒。
她已經(jīng)發(fā)出了指令,只待抵住她咽喉的斷箭頭消失,她們“七箭五錘”便同時出手,誓要將那老妖婆千穿萬錘,碾成齏粉。
“玥婆婆?!毙⊙绢^非常歡喜,她喚了一聲玥婆婆,便跳到蕭東兮身旁——拉村長一起看戲。
北堂玥得令,她先一步立在場中央,氣息外放,如老母雞般將身后小雞盡皆罩住。
然后,她便收了神通,任那抵住馮鳴雪的斷箭頭一瞬墜地。
“小心!”驚呼出聲的,竟是坐在大門處的彩云墨。
可惜,遲了!
馮鳴雪已經(jīng)率眾出手。
“七箭伶”追隨燕國主沙場征戰(zhàn)多年,七人便可成催城箭陣——她們蓄勢已久,此刻出手便是絕殺。
但見七箭如虹,貫空而至,分射北堂玥七處竅穴。
箭到,錘亦至。
“打鐵五錘”的錘,追著箭虹,如五岳山傾,便要鎮(zhèn)殺北堂玥!
長虹貫日于前,五岳山傾在后——北堂玥立于場中,不動如山,她還有閑情,去笑看在場諸人反應(yīng)。
彩云墨在驚呼,馮鳴雪在獰笑。
蕭東兮的眼睛亮了,楊從嘉的雙眸在發(fā)光。
白臉男在絕望地咆哮,小丫頭則是一臉的無所謂。
然后,什么也沒發(fā)生。
沒有箭破屏障的尖利銳響,亦沒有錘動山河的震蕩。
“七箭五錘”以一種特別詭異的方式,全部重返原地,仿佛剛剛的全力一擊,只是想象。
“不好意思,我高估了你們?!北碧毛h將外放的氣息收回,“你們還不配我用氣障……”
白臉男還猶自張大著嘴——他的絕望咆哮,變成了一聲驚呼。
原來,那老妖婆……不……老神仙,特別靠譜——她剛剛是在炫技裝叉,但也考慮到了他們的安全,還有施放保護罩照顧他們。
由是觀之,小仙子和老神仙,屬實有裝叉的資本——這樣的裝叉,白臉男不介意她們再多來幾次。
對面什么“七箭伶”、“五大錘”,都是一群箭人、飯桶——老神仙站著給他們打,他們連防都破不了。
“老神仙威武!”白臉男不禁振臂高呼——他的命,絕對保住了。
“老神仙霸氣!”白袍眾懸著的心也盡皆放下,他們被白臉男感染,紛紛應(yīng)援。
北堂玥那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略顯尷尬的笑容——打個架而已,還能有這待遇?她打了一輩子架,從來沒享受過這種滋味。
她不過是個山中老仆,剛得了幾日空閑,就被主母從山里趕出來,去給家里小丫頭做保姆。
她現(xiàn)在算是有點知道,為什么小丫頭不愿意回家,要在外頭廝混了。
那邊廂,回過神來的馮鳴雪還想彎弓搭箭,再領(lǐng)眾人做殊死一搏——彩云墨及時拉住了她的胳膊。
“不是九州功法——實力懸殊,再戰(zhàn)無益。”彩云墨勸道。
馮鳴雪咬牙切齒,終是放下了手中箭。
小丫頭卻不放過她:“十個巴掌?!?p> 小丫頭一邊說,一邊搖晃著手掌——她嘚瑟至極,一副氣死人的二世祖模樣,仗勢欺人味十足。
“老妖婆可不興賴賬!”白臉男終于恢復(fù)了捧哏本色——他捧哏的對象已從白采蓮換成了小丫頭,但一切仍是如此的自然、恰到好處。
“快打!”白袍眾亦不甘落后——他們有太多的委屈,終在此刻得以釋放。
馮鳴雪顯然不愿履行諾言,她拿眼睛瞄彩云墨,似在詢問,又似在催促。
彩云墨很快就點了頭,她從腰間掏出了一個銀盒子——這個盒子,蕭東兮和小丫頭是見過的。
當(dāng)時,新月樓白尊者便是狂按銀盒,叫囂著要與大家同為齏粉——結(jié)果,由于小賊姜子呂提前搞了破壞,這才沒有出現(xiàn)白尊者想要的結(jié)果。
“他是給你們灌藥了嗎?”蕭東兮有點想笑,“怎么動不動就想同為齏粉……”
“你既知此為何物,可愿抽身離去?”彩云墨一手緊扣按鈕,大有蕭東兮一搖頭就同為齏粉的架勢。
“那你猜我為何還能在此?”蕭東兮一點也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