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百年死城
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看見岸上有人如同救世主一般伸出了手,今后不管過了多久,他都會永遠記得。
這種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手段,荊楚可是受盡了。
但這種招數(shù)對普通人是手到擒來,可放在沈靜舟身上可就不那么明顯了。
沈靜舟始終波瀾不驚的臉上隱隱有了些不耐煩。
“時間不多了,咱們還是趕緊進去吧?!鼻G月兒提議。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竺棱瞧著眼沈靜舟,見他似乎沒有阻止的意思,“荊小姐,我看這城實在詭異,我們這樣冒然進城恐怕會有危險?!?p> 本是善意的提醒,落在他人眼里卻是膽小害怕。
荊月兒嘴角上揚卻笑不達眼底,她嗤笑一聲,“公子多慮了,要說危險,我們這一路走來不知遭遇了多少,最后不都化險為夷,而且都到了最后一刻,難不成我們就要放棄了嗎?再說了要是真是危險,我們不是還有玉牌嘛?!?p> 荊月兒仗著自己的先知,在秘境中處處化險為夷,現(xiàn)在突然有人告訴她前方有危險,她自然是不會在意。
“是啊,都走到這一步了,管他什么危險不危險的。”
聞言,眾人也是紛紛附和,然后推開大門魚貫而入。
見此,竺棱無奈的攤手看向荊楚,“這下怎么辦?!?p> 城內(nèi)霧氣濃重都能凝結(jié)出水了,若是霧中有什么東西他們根本看不清。
荊楚四下打量,眉頭皺得都能擰出水來了。
她從前為了采藥,經(jīng)常會進入秘境,也來過一兩次魍魎城,這里雖然還是記憶當中的樣子,但她總覺得那里怪怪的。
“危險。”沈靜舟抱著劍神色冷淡的吐出兩個字。
荊楚垂眸沉思片刻,沈靜舟已是金剛地境,境界越高對危險的感知格外靈敏。
“竺棱你試試通過玉牌能否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p> 聞言,竺棱點頭,隨即拿出了玉牌。
荊楚走到銹跡斑駁的門前,大門上覆蓋著厚重的塵土,她伸出手指摸了一下,然后放在鼻尖聞了聞。
她聞見這個味道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后退一大步,好看清城門的全貌,而在城墻的內(nèi)側(cè)似乎還有刀劍的痕跡。
沈靜舟瞧見她的動作,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我一直以為城門上的斑痕是因為年久失修導(dǎo)致的?!鼻G楚心驚的看向沈靜舟。
沈靜舟的視線在門上一一掠過,“是血?!?p> 荊楚望著竺棱,察覺到視線,他嘆口氣隨后搖頭。
而秘境外,唐玄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不對,可是事發(fā)突然,都還沒來得及告知里面的人。
此時水鏡似乎受到了什么的干擾,已經(jīng)無法再得知秘境里是什么情況了。
唐玄叫聞人立即去通知長老,此刻正在殿中的長老也得知了消息。
荊楚幾人拿不準城中的情況,不敢貿(mào)然行動,荊月兒等人從進去后便失去了聯(lián)系。
沈靜舟視線掃過牌匾時一頓,隨即抽出佩劍劈去,牌匾上的石灰撲簌簌的掉下來,顯現(xiàn)出了真實的模樣。
羌城
見此,竺棱與沈靜舟的瞳孔微微一顫,臉上都浮現(xiàn)出了錯愕的神情。
“羌城是什么地方?”荊楚對這個地方?jīng)]有一點記憶。
“羌城,是南詔的都城,是當初第一個被妖魔滅國的都城。”沈靜舟語氣沒有起伏但神色隱隱帶著悲切。
百年前富庶繁華的一朝大國成了如今這副破敗荒涼的模樣。
荊楚訝然中沉默,怪不得這里給她的感覺如此壓抑。
“可是我們明明是在秘境里,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羌城,南詔距離滄瀾可是隔著十萬八千里?!斌美鈨?nèi)心震驚無比。
突然,他的大腦轟的一下炸開,神色緊張的說出自己的猜想,“難道我們還在幻境里?!”
荊楚搖頭,第一時間否定了他的猜想。
“不,我想是有人在我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上設(shè)下了某種法陣,才會將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傳送到了這里。”
“那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這個問題倒是難倒了荊楚,這群人里有什么利益牽扯她一概不知,所以很難猜到他的目的,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逍遙宗的那些人一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們消失了。
“逍遙宗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不見了,或許很快就會派人來救我們了?!?p> 驀地,城內(nèi)傳來凄厲的慘叫聲。
沈靜舟最先反應(yīng)過來,剛走一步便被拉住,他一個冰涼的眼神甩過來,荊楚下意識松開手。
她只是見城中的霧氣越發(fā)濃重,進去之后擔(dān)心走散而已。
荊楚不知從哪里弄來一根繩子遞到他的手中,又將中間部位給了竺棱,自己抓著末端。
三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路上只聽見四周傳來悉悉簌簌的聲音。
“有東西在跟著我們。”沈靜舟開口提醒。
“當心?!?p> 竺棱緊張的吞咽口水,走了許久,四周的霧氣慢慢散開,幾人眼前終于能夠看清四周。
對此,荊楚松了口氣,這種什么也看不見的感覺真不好。
突然,荊楚的腳似乎被什么東西抓住,她頓住腳步,拉住身邊的兩人。
“有什么東西抓著我腳了。”
聞言,沈靜舟反應(yīng)迅速揪著的荊楚的衣領(lǐng)騰空而起,抓著荊楚的東西也跟著托起,竺棱見狀側(cè)身橫踢,接著便聽重物落地聲。
待三人落地后再看去,發(fā)現(xiàn)竟是與荊月兒一同進城的同伴。
此人經(jīng)脈寸斷,一只手臂似乎被什么東西暴力扯斷臂膀處還在不斷的流著血,看起來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沈靜舟眼疾手快封住了他的幾個穴位,才止住了臂膀處的血。
“發(fā)生了什么?”沈靜舟沉聲問道。
那人聞聲,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揪住沈靜舟的袖子,在上面留下一個血手印。
“快跑!”說完便氣絕身亡。
三人面面相覷,此刻霧氣散去大半,這片空地上橫七豎八散亂著不少的尸體,粗略看去,似是方才進城的那些人。
此時,暗中一直跟隨他們的東西突然開始變得躁動,弄出的聲響向四周擴散。
聽著動靜,荊楚心中感到不妙,那些東西似乎是在包抄他們。
三人四處望去,只見四處的屋頂上,屋檐下有許多似野獸般趴著的身影。
“這些是......人?!”竺棱不確定道。
這些東西看似為人形,卻是滿嘴獠牙,指甲鋒利,瞳孔泛白,渾身上下的皮膚呈腐爛狀,似野獸一般四肢爬行,其聲也似野獸嘶吼,這些東西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