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出師不利
“表哥?你還在聽嗎?”
江夏拿起電話看了一眼,許久沒聽見裴霆淵的聲音,都快懷疑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
“嗯?!蹦腥斯训穆曇艟従忢懫?。
江夏也不計較他的冷漠,興奮地說:“表哥,我知道你這大直男肯定是不知道怎么哄嫂子的,這樣吧,我?guī)湍銈兂鰝€主意!”
“什么主意?”
江夏想了想,說:“你找個時間,帶表嫂去吃燭光晚餐,帶上鮮花和禮物,在氣氛正好時,捧著花跟表嫂道歉,并深情告白,讓表嫂感受到你的誠意,她就不會因?yàn)槟憔S護(hù)林聞歌而生氣了!”
裴霆淵清了清嗓子,語氣有些蒼白地說:“盡出些餿主意,大人的事你少管。”
“哎,你怎么……”江夏不服氣。
不等她抱怨,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
江夏更是氣氛,拍了拍床,扭頭看一旁的裴眠:“我剛才出的主意真有那么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裴眠已經(jīng)忍了半天,這會兒情緒一下全涌出來了,“你怎么能讓哥哥去給郁晚晚告白?。俊?p> 她也配?
江夏一臉不解:“告白怎么了,他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說兩句你愛我我愛你的還會害羞啊?”
裴眠:“……”
這是害不害羞的問題嗎?
江夏不明所以,還覺得自己挺有道理,繼續(xù)說:“表哥就是太不會表達(dá)自己的感情了,表嫂又是第一次談戀愛,兩個人互相猜來猜去多累了,何不直白一點(diǎn),說清楚就沒那么多誤會了啊?!?p> 裴眠不忿地反駁:“那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他們根本就不是……”
說了一半,裴眠突然想起這事不能外傳,訕訕閉了嘴。
“不是什么?”江夏好奇地追問。
“沒什么?!迸崦甙谅氐椭^,輕聲嘟囔道,“算了,我就不該來找你?!?p> 江夏聽見了,頓時不爽起來,隨手抄起一個包扎就打了過去:“什么意思啊,我好心給你出主意,你是不是就不想看她們和好?你還對表嫂有意見是吧?”
裴眠沒來得及躲,被打了一下,一時來了火氣,直言不諱道:“有意見怎么了,她哪里配得上我哥哥???”
江夏激動地跳了起來:“我去,你說反了吧,就你哥那一把年紀(jì)了還跟林聞歌不清不楚的,沒被嫌棄就不錯了!”
“什么我哥,那也是你表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p> 裴眠氣不過,又把手里的抱枕砸了過去。
“就拐就拐!”江夏躲過抱枕,雙手叉腰,“晚晚就是天下第一好?!?p> “我哥哥才是……”裴眠開了口,又突然泄氣一樣坐了下來,沒好氣道,“江夏,你好幼稚啊!”
“哼,你不也是?!?p>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就像是各執(zhí)己見的毒唯,誰也不讓誰。
次日一早。
郁晚晚被電話吵醒。
剛一接通,周琰的爽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老大,濁酒新?lián)Q了調(diào)酒師,你過來把把關(guān)唄?!?p> 郁晚晚嗓音沙啞,難掩困倦:“好好的,換調(diào)酒師做什么?”
周琰解釋道:“這不是為了晚上的品酒活動做準(zhǔn)備嗎?晚上邀請的可都是濁酒的VIP客戶,這要是味道不合他們的意,影響生意怎么辦?”
品酒活動。
郁晚晚剛睡醒,腦子還有些不太靈光,怔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周琰跟她說過這事。
這活動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為了回饋VIP客戶,會專門接待他們,并給他們奉上新調(diào)制特色酒水。
濁酒這兩年能在京市上流圈層里迅速站穩(wěn)腳跟,跟周琰喜歡舉辦這些宴會脫不開關(guān)系。
畢竟現(xiàn)在這些有錢人,就是喜歡自己被區(qū)別對待,提前享受這種別人沒有享受過的尊容。
郁晚晚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坐起來:“好,我一個小時后過來。”
作為每年從濁酒拿到大份額分紅的人,她也還是去出出力吧。
郁晚晚簡單收拾了一下,正準(zhǔn)備出門,就聽見有敲門聲傳來。
門外是難得穿起休閑裝的裴霆淵。
褪下了一成不變的筆挺西裝,離了襯衫和皮鞋,換上白色衛(wèi)衣搭配寬松長褲,穿著球鞋的男人,瞧著比以前年輕了不少,特別青春活力。
郁晚晚都覺眼前一亮。
而且她還發(fā)現(xiàn)裴霆淵似乎特意打理過頭發(fā)。
老男人收拾成這樣,難道是要去約會?
莫非哪位白月光明瑤小姐,這么快就已經(jīng)回來了?
而裴霆淵也在打量郁晚晚。
她還跟往常一樣,穿著最舒適的寬松衣服,如瀑的長發(fā)披散,肩上挎著一個手提包。
裴霆淵幾乎瞬間就蹙了眉,語氣僵硬地問:“你要出去?”
“對啊?!庇敉硗碚\實(shí)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朋友哪兒忙,找我過去搭把手,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p> “看樣子,大叔你也要出門啊?那我們就各忙各的咯,互不打擾?!?p> 說著,她揮揮手,徑直從裴霆淵身邊走過。
裴霆淵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深邃的眼眸直直盯著她的背影。
沒良心的小丫頭頭也沒回,蹦蹦跳跳地下了樓。
裴眠正坐在客廳吃早餐,見郁晚晚一個人下樓出門,頓覺奇怪。
她剛才明明看見哥哥在收拾自己,難道不是為了跟郁晚晚去約會嗎?
裴眠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轉(zhuǎn)頭又看見裴霆淵一臉陰郁地從樓上下來,坐在客廳讓傭人給他做了個杯咖啡。
看樣子,好像不準(zhǔn)備出門了。
裴眠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哥哥該不會被郁晚晚拒絕了吧?!
不可能吧,怎么有人能拒絕她哥哥?
該不會又是郁晚晚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吧?
裴眠想得入神,沒留意自己已經(jīng)直勾勾的盯著裴霆淵看了許久。
本來出師不利的男人心情就不好,發(fā)覺自己被人用一種帶著同情和憐憫的復(fù)雜眼神盯著,更覺煩悶。
“盯著我干什么,沒事做了嗎?”
語氣兇巴巴的。
裴眠摸了摸鼻子,恨不得立刻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小聲解釋道:“沒,我忙著呢,馬上走!”
再留下來,就真成被殃及的池魚了。
也只有郁晚晚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能對哥哥的怒火視若無睹了。
她還是差點(diǎn)兒火候。
裴眠心中吐槽,拿起手機(jī)忙不迭跑了。
裴霆淵垂眸喝了口咖啡。
明明是平常喝慣了的味道,這會兒卻苦得他眉頭緊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彰顯著他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