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買醉
達(dá)州大營,金督軍親自突擊到了軍營里檢查事務(wù),走尋了一遍,硬是沒看到某人的身影。他望著軍營內(nèi)堆積如山般的文件,氣便是不打一處來,正發(fā)著脾氣訓(xùn)話。
“這公務(wù)文件怎么處理了一半,就幾天不見人影了呢?誰能告訴我,你們的奚容司令到底跑哪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吱聲,只怕說得不好,不僅害了司令,還得罪了督軍。那可是吃力不討好,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軍法處置的,他們不得不得慎重謹(jǐn)慎點(diǎn)。
看著眼前的鴉雀無聲,金幼瑤頓時覺得事出蹊蹺,這下恐怕只有自己親自出馬幫她七弟兜著了,要不她爹要是生起氣來,他可有好果子吃。便不由自主地為她的七弟打著掩護(hù)說道:“爹,這七弟才剛剛新婚不久,想必是夫妻倆在家恩恩愛愛,纏綿呢!說不定不久以后啊,你就可以抱上孫子了呀!這公務(wù)還是我來處理了吧,可別耽誤了您抱孫子的進(jìn)度?!?p> “你啊,就是太愛護(hù)短,你就替他打掩護(hù)吧!”
金督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女兒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再執(zhí)意追查到底,顯得他太沒有人情味,也太過于冷漠無情,只好選擇暫時作罷。
“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爹,果然是英明神武??!”
“就你巧舌如簧。你們最好趕緊把他給我找回來了,再這么頹廢下去,怕是明日這北上就要易主了!”
“爹,沒那么嚴(yán)重?!?p> “哼!”
金督軍冷哼了一聲,氣嘟嘟的走了,他這還是恨鐵不成鋼。
他本想著給奚容澈說門親事以后會讓他更加成熟穩(wěn)重些,還指望強(qiáng)上加強(qiáng),卻不曾想到,如今他在溫柔鄉(xiāng)里,把這要緊的公務(wù)都能丟一邊去了。
金幼瑤想了想,再這么下去,確實(shí)也不是辦法。
這軍營中,不能一日無將領(lǐng),沒有了領(lǐng)頭羊,終會軍不成軍,人心渙散,更是怕有人借機(jī)趁虛而入,攪亂軍心。
“段副官,趕緊出去找找,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務(wù)必一定要把他給我?guī)Щ貋?!爹這邊看來,很快是要兜不住了。”
“好的,大小姐。”
于是,段司深和金幼瑤開始分頭行事,他去尋找奚容澈,她去穩(wěn)住她爹,金督軍。
那日從紅人院驅(qū)車離開,奚容澈便是心情復(fù)雜低落,他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雙眼猩紅,目光犀利,傷心欲絕。
他不是不想相信她,但是,他就是看不得她和別人有染,哪怕是碰了她一根頭發(fā),他都不想看到。
何況那人還扯了她身上的衣裳,這讓他怎能忍得住情緒,不一槍斃了他。
心情煩悶抑郁的他,痛苦不堪地望向天空,抬頭仰天長嘯,心情惡劣,憤憤不平。
他想不明白,為何她要這般下賤不自愛呢?
他恨透了她。
恨她不愛自己,更恨自己就是不能忘記她,還深深地惦記著這個該死的女人。
水xing楊花都不足以來形容這個女人的放蕩!
都說酒是醫(yī)治情傷最好的良藥,而他奚容澈又怎么會錯過這止痛藥呢?也許喝醉了,他的心也就沒那么痛了,他也就能暫時不想她。
花天酒地的醉風(fēng)居,行人來來往往,而它就在最熱鬧的,車水馬龍的繁華街市。
而他更是隱沒在其中,借酒澆愁愁更愁!
“都給我趕緊出去尋找司令的下落,一有消息馬上來報!即刻出發(fā)!”
段司深收到了金幼瑤的命令后,明確地知道,沒有司令將會造成什么后果,便馬不停蹄地下令尋找奚容澈的下落。
“段副官,我知道司令在哪!”
“在哪?快帶我過去?!?p> “有人看到司令在醉風(fēng)居,喝得酩酊大醉,已經(jīng)好幾天了。”派出去尋找的人回來報告道。
“這七哥,著實(shí)是讓我好找?。 倍嗡旧顭o奈地說完,卻不敢有再多的異議,只能趕緊過去找到他,這才好向大小姐交差。
在醉風(fēng)居里,看著一杯接著一杯,把酒當(dāng)水喝的奚容澈,作陪的女子甚是驚訝,這男人長得如此的俊,行為舉止卻怪異得很。
來了幾天了,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她忍不住問道:“七爺,你都在這醉風(fēng)居喝了幾天幾夜了,怎么軍營最近不忙嗎?還是你有什么心事解不開?”
“你管我忙不忙?要么現(xiàn)在就陪我喝,要么就立馬給我滾蛋!給我換一個識趣的人過來,這點(diǎn)酒錢怕是我給不起了?”
“七爺,你這就誤會我的一片好意了。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嘛,這么喝,遲早會出事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說來聽聽嘛,也許小女子也可以為你排憂解難呢!”
“哼!說什么排憂解難?你們……就都是一個樣,都是一群虛偽下賤的女人!”
奚容澈偏激的以一概全,罵得那女子措手不及,她好心好意來勸他,怎么還成了她的不是了?只是女子感覺到了他身上的煩躁不安,便沒有把他的話太放在心上。
就在女子無言以對時,倏的一聲,便看到奚容澈突然激動不已地站立了起來,因?yàn)樽硪夂苌?,所以顯得搖搖欲墜,整個身子都站不穩(wěn)固。
女子見狀趕緊上前去扶住了他,卻惹得他氣急敗壞嫌棄般地推開了她,并咆哮道:“別碰我!”
而另一個聰明的女子看到眼前的場景,忍俊不禁,內(nèi)心早已猜出了個大概。這欲求不滿的樣子,像極了被愛所傷,為情所困,愛而不得的急躁的樣子。
便打趣道:“不難看出??!感情咱們七爺這是在哪個女人那里受了莫大的委屈,現(xiàn)在覺得女人都虛偽下賤呢?”
“你……竟敢嘲笑我?誰給你的膽子?”
“七爺息怒息怒,我可不敢。這女人吶,都是容易妒忌攀比的動物,你越是給她好臉色,她便越是矯情做作,對你愛搭不理。”
“你這么了解女人?那你說說我該怎么做?才能好好懲罰那個該死的女人呢?”
“七爺說笑了,我生來便是女兒身,這女人肯定更了解女人多一些了,不是?依我看啊,你就不能只為一朵玫瑰折了腰。大千世界,多去看看其他院子里嬌滴滴的玫瑰花,也許你就不會如此落寞了。讓她看看你對其他女人的呵護(hù),她還能不能若無其事,還能不嫉妒?還能不吃醋?”
“哈哈……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這主意,看著好像還挺不錯!買東西還得貨比三家呢,一個杜若溪算個什么東西??!不說了,快來陪爺喝,往死里喝!咱們不醉不歸!”
奚容澈頓時沒來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但手里的酒杯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還是繼續(xù)一杯接著一杯地喝上了,愣是沒人能阻止到他。
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被人打開了,段司深走了進(jìn)來。
“七哥,你怎么喝那么多酒?你真是讓我一頓好找??!快跟我回去吧!”
這天恐怕都快要塌下來了,他還有雅興在這里喝酒?段司深一陣頭疼不已。
奚容澈看著突然闖進(jìn)來的段司深,沒有因?yàn)樗牡絹砥茐牧怂难排d而生氣,反而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伸手向段司深招了招手,等他靠近時,便一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醉意十足的說道:
“段副官,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有事吩咐你去做?!?p> “什么事?只要你肯跟我回去,干啥事我都依你?!?p> 段司深求爺爺拜奶奶的,只希望他奚容澈能趕緊跟他回去。
要不,他七哥此時此刻的這副頹廢不堪,萎靡不振的樣子要是被金督軍親眼看到了,恐怕難免又是一頓訓(xùn)斥,還得要被關(guān)禁閉,軍法處置了。
他必須得想個辦法,就算是抬,也得把他給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