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她,倆字,優(yōu)秀!
新招聘了司機,小文不需要開車,她陪沈漫坐在后面。
小文把一沓資料用書夾卡住,利落干凈的整理著:“漫姐,你準備去哪?”
沈漫放松了下肩膀,紅唇微微抿了抿,她看向小文,問道:“幾點了?”
今天還要去孩子學校。
“剛一點多呀,怎么了?”小文疑惑
其實,遇到這種事情實屬是在意料之外,現(xiàn)在是萬萬不能去找瑞謙的,要不然才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她無聊地仰著脖子,纖細蔥白如羊脂玉的手放在鎖骨上,眼神看著車上的天花板,有些隨意和慵懶。
她往小文那邊湊近了些,和她解釋了一下瑞謙和她的事,問她現(xiàn)在和誰一起去比較好。
“當然是溫教授了!”她大驚失色,又反應(yīng)過來這有失淑女風度,壓低了聲音說:“溫教授畢竟從血緣意義上來說是落落的親生父親,況且,有他在還正好能避避落落沒有爸爸的風頭?!?p> 沈漫的眼尾挑了挑,對她笑:“你怎么這么快就對他倒戈了?”
小文立刻表現(xiàn)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又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我覺得溫教授還是挺好的?!?p> 小文想到出事以后,對方私聊自己具體發(fā)生的事情和撤熱搜就覺得他是個好人,盡管離婚還是為對方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其實她本來是想告訴漫姐,溫玉竹插手了這件事,但又想到沈漫的性格,再加上對方不讓告訴沈漫的囑咐,就沒有提。
“好吧?!鄙蚵闷鹗謾C編輯了一條短信過去。
“司機等會兒在卡爾頓幼兒園停車。”沈漫看著手機對前面說了一句。
“誒!”司機很快就應(yīng)了。
幼兒園處在黃金地段,是A市著名的貴族幼兒園,很多人擠破頭都進不來,因為這所學校不只需要金錢,更重要的是人脈。
車很快就到了,沈漫拿過小文遞過來的包,下了車。
“你直接去公司吧,晚點我再回去,司機也不用接我了?!鄙蚵χf。
“誒呀呀—”小文一臉八卦。
沈漫假面微笑地對她點了點頭,而后迅速地關(guān)上了車門。
她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老遠就看到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
沈漫走近,對方半張臉都浸在日光里,像是鍍了一層金邊,清雋溫和的面容依舊俊美非常,沈漫的身高正好達到溫玉竹的鼻梁。
溫玉竹看見她,笑了:“走吧,去找女兒?!?p> 沈漫不置可否地“嗯哼”了一聲,跟著他進了學校。
兩人路上沒說什么話,但就是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沈漫的心跳有時會逐漸加快。
溫玉竹突然停下了腳步,沈漫本就在想事情,沒往前看,“砰”地一下撞在溫玉竹的肩膀上了。
“嘶......”沈漫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被撞的額頭。
溫玉竹也愣了,轉(zhuǎn)過身來,下一秒身體微微前傾,湊近了她,聲音很輕:“把手拿下來,我看看?!?p> 沈漫露出一只眼,另一只眼依舊捂著,眼神看向他時有些淡淡的幽怨。
溫玉竹心亂了一瞬,他眼尾垂低,相貌清雋入骨,深邃的眼眸里漂浮著無法言說的情緒,他薄唇微抿,莫名讓人看著有些無辜自責。
溫玉竹把她的手拿下來,看著額角沒有紅印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整個過程中沈漫都沒有反抗。
細微地靜謐在兩人的沉默之下蔓延開來,有些妙不可言的意味。
沈漫覺得有些受不了,就先走一步,溫玉竹還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薄唇微揚,眼里有幾星明亮的光影。
他手心里出了些虛汗,隨意的抹了抹,就趕緊跟上沈漫的步伐了。
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都不一樣了。
所有的一切又有了可能,死胡同前面有了樹蔭小徑,沙漠求生出現(xiàn)了綠洲。
他也永遠記得是沈漫給了他第二次生還的機會,讓他重新熱愛這個世界。
沈漫來到女兒的班級前,隔著門,里面的孩子看不到什么,但是外面的人可以通過門上的一個透明框,來看班級里面的情況,應(yīng)該是領(lǐng)導(dǎo)查課用的。
“在那?!鳖^頂傳來一個低緩溫和的聲音。沈漫看向他指的地方,只見落落乖巧的在那畫畫,拿著畫筆的小臉有些嚴肅,簡直就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溫玉竹也不禁看的呆了,兩個大人就在門前站著,看了足足有三分鐘。
最后還是沈漫先回過了神,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溫玉竹的肩膀,小聲說:“去辦公室找領(lǐng)導(dǎo),辦正事?!?p> 剛才沈漫已經(jīng)向溫玉竹解釋了事情的起因和經(jīng)過,只見他皺眉不語,看得出來的不悅,他沒怎么陪伴過落落的成長,這次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擺明就是欺負孩子,他很自責。
沈漫的大學同學的叔叔在這家當主任。
主任早就接到了沈漫要來的消息,早早地在辦公室門外等待,其實定的是在幼兒園門口,沈漫覺得太張揚,不用這么興師動眾。
“你好,沈經(jīng)理?!闭f話的人鼻梁上架著老花鏡,白胡子規(guī)矩地撇成一個“八”字型,看著身子骨非常硬朗,場面話說的很自然。
沈漫笑了笑,和他禮貌性地握了握手。
主任接到的消息是兩個人一起來,所以看見溫玉竹也不是很意外,也禮貌的問了好。
沈漫和溫玉竹坐到沙發(fā)上,主任讓助手倒了兩杯茶。“上好的龍井,沈經(jīng)理和溫先生不妨嘗嘗?!敝魅涡Σ[瞇地開口
沈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入口是苦的,但回味卻是無比甘甜,她笑:“好茶啊郝主任?!?p> 郝主任只笑不語。
沈漫和溫玉竹對視一眼,她淡聲道:“卡爾頓是好學校啊,只是師資方面要是在精進一點就更好?!?p> 郝主任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小心問道:“不知道沈經(jīng)理是說的哪方面?”
“奧,瞅我這記性,忘了告訴您是什么事了?!彼畔卤?,語氣平淡:“我家女兒回家以后,告訴我說她老師喜歡開她的玩笑,一個老師開小孩的玩笑,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郝主任打圓場。
“沒有什么誤會,只是欠缺師德,不如我們直接對質(zhì)好了?!鄙蚵恼Z氣微微加重。
沈漫從小培養(yǎng)落落,從來沒有隨便說話的習慣,她對女兒百分之百的信任。
郝主任隱約知道今天是個硬茬子,便讓人去叫那個老師。
沒一會兒,那個老師就來了。
她化著淡妝,留著齊頭發(fā)身高很矮,眼角下有一顆黑痣,足有小孩吃的糖豆一般大。
“主任您叫我呀!”老師上來打了個招呼。
“小崔啊,這位是沈落學生的家長,你在課堂上對學生開玩笑了嗎?”
崔江倩委屈地看了郝主任一眼,帶著哭腔:“主任您們這可是冤枉我了,在我手底下出去的學生都能排成幾排了?!闭f完她又向沈漫道:“這位家長,你怎么能只聽信孩子的一面之詞呢,你知道你今天來會給我?guī)砻u損失嗎,等開學家長不讓我?guī)W生我可怎么辦!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也不容易?!?p> 溫玉竹的眼尾瞥掃過她,很傲很冷,像是不怎么放在眼里。
“別的班級都有攝像頭為什么獨獨你帶的班沒有裝?”他冷靜發(fā)問。
崔江倩的嘴角一僵,臉上的卡粉清晰可見,“我...我有自己的一套教學計劃,難道這個家長也要過問嗎?”說完,委屈地看向溫玉竹,一對狐貍眼無辜地睜大。
沈漫覺得辣眼睛,撇過頭。
“那我問你,你為什么對沈落說讓她嫁給你侄子,并且在你侄子欺負沈落的情況下,你身為老師不去阻止?!彼暮陧铄滗J利,唇角嘲諷地勾起,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崔江倩說不出來話,夏麒是她的親侄子,在班里隨意點怎么了?這根本沒有問題。
再說女孩長大都要嫁人,沒個男人怎么能行?她本來就沒說錯。
崔江倩越想越覺得憋屈,自己明明就沒有做錯什么,完全是家長們無理取鬧,只是往日里偏袒她的主任在此時竟然不維護她。
沈漫起身,對主任笑:“這件事今天必須有個結(jié)果,我不管您用什么方式,要不然會讓我對貴校的前途產(chǎn)生擔憂,取消那幾千萬的捐款資金?!?p> 隨后,沈漫慢慢走到崔江倩身邊,禮貌提醒道:“你臉上卡粉了?!?p> 崔江倩的臉白一陣紅一陣,想抬頭再看一眼沙發(fā)上那個英俊的男人又后知后覺地覺得丟臉,慢慢縮回脖子。
沈漫和溫玉竹沒等處理結(jié)果,這種領(lǐng)導(dǎo),不會放棄一絲利益,況且這種師德的老師在學校就是一顆定時毒瘤,指不定哪一天就爆炸,殃及池魚,完全沒有必要再留下。
他們先去班里接落落,落落本來在玩拼圖,老師讓她收拾東西有人來接她,落落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了。然而等她出去,就看見她最喜歡的媽媽和爸爸兩個人一起來找她了!
小家伙激動地不得了,一把撲在溫玉竹的懷里,笑的很開心,落落臉頰泛紅,像一顆熟透的蘋果,非常可愛。
沈漫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唇角帶笑。
溫玉竹是自己開車來的,落落提出去山居吃飯,兩位大人欣然同意。
沈漫和溫玉竹心里都不好受,孩子受了欺負沒能第一時間去撐腰,幸運的是,發(fā)現(xiàn)的還不算太晚。
溫玉竹和沈漫一致都不想讓孩子太堅強,這樣會吃很多虧。
況且不論是從家世還是哪個方面,沈落都沒有必要去受那個委屈,因為她有爸爸媽媽,這永遠是她不可變動的資本和后盾,更是她永遠的底氣和避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