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jīng)意的一瞥,卻是這整個秋天最迷人的景象。
枯黃掛在枝頭,有些泛著楓紅,路面上鋪滿落葉,鋪蓋著一層又一層,疊加而成好似美術(shù)家筆下展開的纏綿瑰麗的一筆。
好美啊......
這世間匆匆,唯有美景不可辜負。
沈漫的手機在車?yán)?,她轉(zhuǎn)頭看溫玉竹:“手機給我。”
溫玉竹挑眉,從外套里掏出手機給她。
他穿著駝色大衣,里面是休閑襯衫,寬肩窄腰,下面搭配馬丁靴,很朝氣的扮相。
他干什么都一股子溫潤氣,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出來甚至都能看見青筋,白的讓人嫉妒。
沈漫接過,她打開鎖屏,手突然一頓,因為溫玉竹的壁紙。
壁紙照片上孩子坐在媽媽旁邊笑的開心,像閃閃發(fā)光的小月亮,非常喜人,媽媽長相艷麗,此時低頭注視著孩子,溫柔且驕傲,愛憐且疼惜。
是她和落落。
她隨便拍完幾張落葉梧桐的照片,便把手機還給了他。
兩人無言地在梧桐樹下慢慢走著。
溫玉竹眼簾微低,鼻梁高挺,側(cè)面輪廓棱角分明,連側(cè)臉都是封神的存在。
沈漫踩著落葉,突然來了興致,改踩紅色的落葉,便跳腳尋找,她已經(jīng)從辦公室里換下了高跟鞋,此時穿著白色球鞋,底子也有些高,霎時崴住了腳,身體虛晃,溫玉竹眼疾手快,及時扶住她,看向她的眼神帶著輕微的譴責(zé)。
沈漫摸摸鼻子,沒理的看向一邊。
“這是我的秘密基地。”他牽住她的手,沈漫想反抗,力氣又沒他大只能由他牽著。
他的聲線很涼,很溫潤,像一塊暖玉放在了冬天的雪地里,干凈又讓人向往。
沈漫就這樣慢慢聽他講。
“大哥高中就去了國外,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母親管我很嚴(yán)厲,我覺得我在高中喘不過氣,學(xué)習(xí)壓力如傾山倒海般的席卷我的生活,我常想,太累了,真的有些堅持不下去?!?p> 他頓了頓,語氣有了一絲波動,卻又很快恢復(fù)如初:“直到我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一望無盡的梧桐樹,春天我看它們盎然的生機,夏天我看它們蔥郁的枝葉,冬天我看它們的枝頭掛滿冰錐和積雪,秋天,我賞這份寂寥,因為這也是它們綻放的獨一無二的景象?!?p> 溫玉竹牽住她的那只手,動了動,摩擦著沈漫的手背。
“我高中其實并不好,我有時會遺憾,有時會慶幸?!睖赜裰駥λ恍Γ玢宕猴L(fēng)。
沈漫看他:“遺憾什么呢?”她的語氣中有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
溫玉竹停下腳步,和她面對面。
兩人對視,四周安靜,街道一望不盡,只有兩人的背影,非常具有故事感。
“我遺憾在我的青春里,你沒有參與?!?p> 他的聲音空長又久遠,像在心底說了很多遍。
沈漫笑著打趣:“難道你想讓我看見你糟糕的一面???”她的眼眶有些晶瑩的濕潤。
溫玉竹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懷里,真的非常輕,像是怕弄疼了她。
“不想,但早點遇見你,我可以擁有更多的時間去愛你?!鳖^頂傳來聲音,沈漫笑了,主動環(huán)住了他的腰。
兩個人已經(jīng)不再年輕,更想看開一點,讓自己不再活在束縛,一些事,接受并不代表遺忘,它更是一個蛻變的新開始。
好好過日子是在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個夜的反復(fù)無措琢磨后得出的結(jié)果。
“滿滿,和我在一起好嗎?”他說話聲啞了些,像是帶著竭力的渴求。
沈漫從他懷里掙脫,看著他,認真的說:“我需要一個追求的過程?!?p> 溫玉竹笑了,溫潤如玉,修長的雙臂無奈的作出投降狀:“好,一言為定,我的沈小姐。”
沈漫彎了彎唇,算是滿意了。
兩人繼續(xù)走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溫玉竹摟住了沈漫的腰。
溫玉竹:“其實,現(xiàn)在想來高中的那段低谷對我還說有幫助的?!?p> 沈漫:“說來聽聽?”
他身體往沈漫那兒傾了傾,帶著柔意開口:“起碼我在女兒面前,能夠驕傲的告訴她很多道理,這就夠了?!?p> 沈漫嘴角抽了抽:“確實,你們一個兩個都好的不行,就孤立我吧?!?p> “怎么能孤立你呢?你可是老婆,老婆最大?!彼懞玫哪罅四笏募?,眼底明亮如星,五官俊美,周圍都變得和煦起來。
沈漫笑罵:“貧嘴?!?p> 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漫步在秋日的街頭.........
“網(wǎng)紅是什么?是在當(dāng)今大環(huán)境中因為某件事或行為被網(wǎng)民極度關(guān)注的人,或長期運輸專業(yè)知識而走紅的人,領(lǐng)域?qū)R?,顏值出眾,有才華,或某一技能出眾,這就是網(wǎng)紅所要具備的素質(zhì)。”講課老師慷慨激昂,字正腔圓。
侯雪錦拿筆記下,覺得自己對網(wǎng)紅似乎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見解。
“好了大家打起精神,現(xiàn)在我找一個同學(xué)說一下她的看法......就那個,左邊第二個,長的像仙女似的?!崩蠋煉咭曇蝗Γ钢粋€學(xué)生開口。
侯雪錦站起身,她想了一下,輕聲回:“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具有兩面性的,網(wǎng)紅它是被大眾所熟知的職業(yè),并且它可以直接的傳授知識和價值觀,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抓一下網(wǎng)紅的職業(yè)素養(yǎng),我們臺上十分鐘,臺下十年功,不辭勞苦,換來的定是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沒有人會是那個例外。”她說話不疾不徐,大方得體。
指導(dǎo)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
網(wǎng)紅沒有門檻,規(guī)定必須要學(xué)歷高的才能火,出門買菜因為和小販掰扯三毛錢的番茄可能會火,做飯把鍋燒了也可能會火。
網(wǎng)紅必須要具有正向的能量,這樣網(wǎng)絡(luò)環(huán)境才能干凈,人們也都能主動守護這一方凈土。
“切,裝什么。”一起聽課的學(xué)員不屑地看向侯雪錦,眼神滿是挑釁。
都當(dāng)網(wǎng)紅了,還立什么牌坊。
侯雪錦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
像是壓根沒把她放在眼里。
女生扎著馬尾辮,打著唇釘,因為走的是美其名曰的“酷炫風(fēng)”所以在網(wǎng)上有了屬于自己的一批粉絲。
這女生見侯雪錦不理她,脾氣立刻就上來了,她竟然不顧講臺上老師上著課,公然走到侯雪錦面前,在她的目光中,親手把侯雪錦記的筆記撕的粉碎,她又像是不解氣,又在紙碎片上踩了幾腳,有些惡劣的開口:“婊子就是婊子還想立什么牌坊?老子做什么事還需要向你學(xué)習(xí)?”
侯雪錦抬眼看她,語氣沒什么波瀾:“你可以從這個公司走了。”
王雯雯立刻就炸了:“憑什么我走?你是什么人啊,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大舅子的遠房表親可是和總經(jīng)理的秘書有關(guān)系的!你還想讓我走,門都沒有?!?p> “你太過分了吧?!绷硗獾囊粋€女生忍無可忍地出聲。
“呵,你們現(xiàn)在還妄想討好這個女的嗎,不就仗著有幾分姿色,還想讓我學(xué)習(xí),告訴你,我魏哥從指甲縫里扣出來的一點,都比你掙的多?!蓖貊┏爸S地勾起嘴角,唇釘隨著她的動作起伏,看起來格外駭人。
歐陽瑞珂皺眉,她好歹也是名媛出身,倒是在上流圈子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十分放肆的人。
今日一見,果然令人敬而遠之。
本來就是看不下去她才出聲阻止,想著息事寧人以大局為重,現(xiàn)在看,呵,完全沒必要了。
因為人要面子,但耐不住畜生不要啊。
歐陽瑞珂有著一雙狹長的鳳眼,仿佛天生自帶氣場,她走到王雯雯面前,高傲的抬起頭,語氣輕蔑:“你,現(xiàn)在立刻就可以滾了?!?p> 王雯雯一張臉漲得通紅,像調(diào)色盤一樣五顏六色的來回變換,好不精彩。
她抬起巴掌蓄力,沒想到歐陽瑞珂比她搶先一步。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王雯雯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像是被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