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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玩消失

第3章 朝陽與你并存

別玩消失 原創(chuàng)作家烏撒 4041 2023-08-29 12:30:05

  凌晨六點,陳嘉祁準(zhǔn)時敲響了文悅房間的門。

  咚咚咚,沒過一會兒,文悅就出來了。

  文悅像昨天一樣,扎了一個高馬尾,額前留著一些碎發(fā),沒有過多的修飾,簡簡單單卻也漂漂亮亮。

  “走吧?!膼偫祥T,順勢將房卡放進(jìn)外套口袋里。

  陳嘉祁沒說話,徑自將文悅揣進(jìn)衣服口袋里的房卡拿到自己的口袋里。

  文悅有些迷惑,抬頭看向?qū)Ψ?,因為陳嘉祁很高,所以文悅抬頭時要微微揚起下巴。

  “怕你弄丟了,到時候進(jìn)不去?!标惣纹畲浇禽p扯,眼底有些小小的得意。

  兩人出了酒店,順著馬路就可以直直上山。

  可能是因為國慶小長假的原因,今天早上的人很多。一路上斷斷續(xù)續(xù),甚至有些已經(jīng)返回下山了。

  梅山作為s市海拔最高的一座山,在梅山的山頂,可以將整座城市的風(fēng)光盡收眼底。

  文悅沒見過,這些都是聽于耀說的。

  “你去過梅山的山頂嗎?”文悅問到身旁的陳嘉祁。

  “嗯,去過幾次。”

  文悅點頭,抬腳繼續(xù)往前走。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時,文悅明顯感覺到體力有些跟不上了。

  幸好早上出門前陳嘉祁提醒自己要多吃些早餐,不然現(xiàn)在自己可能已經(jīng)暈了。

  平時文悅很少出門,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家呆著,像這種爬山的活動更是經(jīng)歷的少之又少。

  半山腰不到,文悅的后背已經(jīng)有些汗涔涔的粘膩感。

  一旁的陳嘉祁,反倒沒有太大的影響,只是額頭也是布滿細(xì)細(xì)密密的汗水。

  文悅雙手叉腰轉(zhuǎn)身迎風(fēng)輕喘著氣,陳嘉祁見狀也停下了步伐。

  “累了?”清冷明亮的聲音入耳,迎著徐徐而來的山風(fēng)。

  文悅輕抿著唇,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遠(yuǎn)方:“有點?!?p>  “要歇會嗎?”

  “再走走吧?!?p>  兩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陳嘉祁,你生氣了嗎?”文悅將頭垂下,看向地面,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她想要解釋一下,卻也沒有一個理由。明明是自己說出來的話,但是現(xiàn)在,她想要挽回。

  陳嘉祁愣了一下,顯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什么,也沒有兜圈子或者是裝傻。

  簡單又直接的告訴了對方,“嗯,是生氣了?!标惣纹钫f這話時,臉上沒有啥表情,聲音也不冷不淡的;文悅聽著更沒有什么底氣。

  “對不起。”文悅眼里帶著歉意。

  “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文悅再次帶著迷惑抬頭,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為什么。

  陳嘉祁嘟著嘴,思索了一下;又重新組織了語言,“就是你為什么.......嗯......就是吧,你好像不太喜歡我。”

  “沒有不喜歡,只是因為一開始見面,你對我太熱情了,反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蔽膼傔B忙擺手解釋。

  “那現(xiàn)在呢?”陳嘉祁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盯著文悅,顯得有些居高臨下。

  只見文悅兩眼發(fā)光,越過自己看向了遠(yuǎn)處。

  “陳嘉祁,你快看......”

  陳嘉祁轉(zhuǎn)身,只見一個發(fā)著光的圓日從腳下城市的一邊,緩緩爬上來。

  隨著太陽越升越高,每一寸土地,每一層建筑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陳嘉祁低下眉眼,神情溫柔,嘴角揚起輕笑。

  文悅抬頭去看陳嘉祁,不料剛好撞上對方的視線。文悅臉上暈滿著笑意,擠出一對深深的酒窩,一雙好看的眼睛里此刻裝滿的是整個陳嘉祁。

  在太陽升起的這個時刻,我們回眸,都想與彼此一眼萬年?;蚴窍朐谶@個平凡而普通的一個清晨,給彼此多留下有點不一樣。

  心底不知何時種下的種子,也在暖陽的滋養(yǎng)下,有了破殼的跡象。

  *

  自那天之后,兩人加上了聯(lián)系方式。

  陳嘉祁總是借討論題目的理由,和文悅聊天。

  或許是兩人相處時間太少,能聊的話題太少,所以兩個學(xué)霸之間對于題目的探討,成為了最好的理由。

  國慶收假,于耀果然一早就去教室補(bǔ)假期作業(yè)。

  文悅把懷里的假期作業(yè)剛放在桌上,就被于耀一把拿走,“姐,你能不能救救我?”于耀低著頭奮筆疾書,即使和文悅說話的間隙,也絲毫沒有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文悅懶懶地坐在座位上,整理拿出等會要用的課本,聲音沙啞,神情木訥:“抱歉,不能?!?p>  “我他媽怎么會有你這么絕情的同桌呢?”

  “那也是你的福分。”

  于耀挺身,把剛好抄完的一張試卷扔在文悅的臉上,欠揍道:“一個字......絕?!?p>  文悅翻了一個白眼,拿起水杯起身去教室后面接水。

  文悅現(xiàn)在只是高二,晚自習(xí)只需要上到九點就可以。到了明年高三,就要到九點半了。

  上完晚自習(xí)到了宿舍寢室,文悅將手機(jī)開機(jī),屏幕上彈出兩條未讀信息。

  不出意料點進(jìn)一看,都是陳嘉祁發(fā)來的。

  文悅敲打著屏幕回復(fù):【“我九點下課,現(xiàn)在剛到宿舍。”】

  文悅拿著手機(jī)等了幾秒,對方都沒有回復(fù),便將手機(jī)放在桌上,拿了洗漱用品出了宿舍。

  回來時候,文悅一只手拿著毛巾擦著事發(fā),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手機(jī)劃開手機(jī)屏幕。

  【“我們下周半期考試?!薄筷惣纹钤诨貜?fù)時,還加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包,惹得文悅?cè)滩蛔⌒Τ雎暋?p>  [“那你加油?!癩

  文悅回復(fù)完,將手機(jī)放在一旁,卻并沒有熄屏。

  一道來電鈴聲響起,文悅走近看了一眼,正準(zhǔn)備接通時,看著屏幕上的備注文悅猶豫了。

  是彭曉武。

  響了許久未接,電話自動掛掉。正當(dāng)文悅以為松了一口氣時,電話鈴又響起了。

  無休無止,是彭曉武的作風(fēng),每一件事情,都要得到答案,才會善罷甘休。

  文悅按下接通鍵接通了電話,卻并沒有開口。

  良久的沉默,最終還是由文悅打破。

  “彭曉武?!?p>  “嗯。”沙啞的聲音夾雜著風(fēng)聲從另一端傳來,帶著濃濃的鼻音,是喝了酒,現(xiàn)在人在外面。

  文悅嗓音清冷,不帶絲毫情緒,“有事嗎?”

  “文悅,我想見你。”

  文悅扶額,覺得這人腦子有病。但現(xiàn)在自己人在s市,他也不可能回來,就也沒什么擔(dān)憂的問道;

  “你又不在s市,我怎么見你?”

  “我在,在你學(xué)校門口。文悅,我想見你,所以到底是你出來,還是我進(jìn)去?!?p>  文悅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彭曉武你有病是吧,你自己發(fā)瘋能不能別拉上我啊。我現(xiàn)在人在學(xué)校,出不去......'

  因為太過于憤怒,讓此刻的文悅有些氣息起伏。

  對方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冷笑出聲;“你有這個腦子出來,你要不想出來見我,那我就進(jìn)去見你。文悅,你知道的,我彭曉武沒什么做不出來。”

  是啊,文悅肯定知道,他彭曉武沒什么做不出來。

  僵持半天,文悅平復(fù)好情緒,緩緩開口,語氣格外的鄭重,“彭曉武,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p>  對方語氣冷了幾個度,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不耐煩。

  “那我進(jìn)來。”

  語氣不再是詢問,而是一聲通知。

  文悅慌了神,真怕他進(jìn)來,急忙吼道,“我出去?!?p>  “行,我在外面等你?!?p>  掛斷電話,文悅無力的呆坐在床上。手機(jī)屏幕里有消息彈出,她也懶得再去管。

  *

  半個小時后,文悅找到了彭曉武。

  彭曉武懶散的靠在一旁的公交站牌旁,手里正夾著一支點燃的煙。多久不見,還是一如往常。

  文悅走近站在他的身旁,嘴唇微抿。

  彭曉武,“去吃飯?!?p>  文悅,“我吃過了。”

  彭曉武將手中的煙頭捻滅,眼睛直直的看著文悅,“我沒吃。”

  文悅妥協(xié)的點點頭,跟著彭曉武的身后,一路上倆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走著,好像又回到了初三時一樣。

  兩人在一起時,彭曉武總是喜歡牽著文悅的手,慢慢悠悠的送文悅回家。

  文悅急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扭了扭頭,想說話,卻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說起。心里一直總是憋著一股氣一般,怎么也順不過來。

  彭曉武帶著文悅走進(jìn)了一家面館,看著墻壁上的菜單,彭曉武抬頭去望,“吃什么?”

  文悅順聲望去,搖了搖頭:“我不餓?!?p>  ......

  “老板,兩份炸醬面?!?p>  “好叻,你倆先坐一會兒,馬上就好。“

  文悅沒什么心情,轉(zhuǎn)身在一個角落坐下。彭曉武去到售賣飲料機(jī)旁,拿了一瓶可樂和一瓶牛奶,來到文悅的對面,將手中的牛奶推到文悅面前。

  文悅沒有動牛奶,只是將面前的桌子抽出紙巾擦拭干凈,然后一只手杵著臉。手機(jī)鈴聲在這時響了了起來,文悅拿出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動著的名字,沒有掛斷,直接關(guān)了機(jī)。

  彭曉武眼神輕倪,散漫質(zhì)問:“誰的?”

  “朋友?!?p>  “沒想到你還有朋友。”

  “彭曉武,你要是沒有事我就回去了?!蔽膼倯械迷谶@里和他起口舌之爭。

  彭曉武輕扯唇角,眼里露出兇狠之色,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搭一搭的敲打著桌面。無形之中似乎是在說“你他媽要是敢踏出這個門一步,老子就弄死你”架勢。

  說不怕他是假的,畢竟這樣一個不要命的惡徒,誰會不怕。

  只是跟著他的時候,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而不慌的表情。以往相比同齡人,文悅成熟太多,她聰明,冷靜,一個人的時候也能面對狂風(fēng)暴雨。

  面很快端上桌來,文悅沒有動筷。對面的彭曉武,怡然自得的全部吃完。彭曉武起身付了帳,隨后帶著文悅離開。

  出門的那一刻,秋意的冷風(fēng)就與文悅撞了個滿懷,文悅?cè)滩蛔〈蛄藗€哆嗦,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彭曉武見狀,正要脫掉外套給文悅,被反應(yīng)及時的文悅馬上制止了。文悅握住彭曉武脫衣的手腕,輕啟嘴唇,“你了解我的。”

  你了解我的,該是什么身份就做什么樣的事。是朋友就做朋友該做的事,是戀人就做戀人之間的事。

  文悅對于身份一向分得清清楚,這點倒是讓彭曉武再和他談戀愛期間有著不錯的安全感。

  兩人在人行道上走著,一路的沉默最后還是由文悅打破。

  “彭曉武,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就想見見你.......文悅,我還是很喜歡你,我們和好吧。這次我一定好好聽話的,我不會再讓你生氣了,你說我不會照顧人,我會學(xué)著照顧你的,你想要我變成什么樣,我都可以做到的........“彭曉武低眉看著文悅的雙眼,話里充滿了赤誠與希冀,還有那小心翼翼的卑微。

  文悅的心像是被人輕輕捏著,有些疼。她將視線挪開,避開彭曉武的眼睛,眉頭微蹙:“我不喜歡你,所以,你不要再這樣了。如果非要給你個理由.......”文悅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陳嘉祁的摸樣。

  轉(zhuǎn)而將視線移回,看著彭曉武,眼神毫不避諱,眼里面裝滿了認(rèn)真,神情嚴(yán)肅,“我有喜歡的人了。”

  “所以,你不要再喜歡我了?!?p>  “什么時候喜歡的?你們學(xué)校的?是怎.......”彭曉武臉上一如既往的散漫,眼里的落寞莫名惹人心疼。

  不等他說完,文悅打斷:“彭曉武,現(xiàn)在的你一點都不像我剛認(rèn)識的你,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干脆了?!?p>  “高三時間很緊張,你以后也別再來找我了,我們早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話音剛落,文悅利落地轉(zhuǎn)身,絲毫不拖泥帶水。這般干脆的態(tài)度,在彭曉武眼里卻格外刺眼,彭曉武大步上前一把握住文悅的手腕,將人扯回面向自己,帶著最后一絲希望,硬生生從牙齒間問出那句:“文悅,你從始至終對我有過一個一絲一毫的喜歡嗎?”

  文悅輕輕搖頭,臉上并沒有波動的情緒:“沒有喜歡,只有利用。”

  彭曉武無力脫手,怎么會不知道呢。一開始她就已經(jīng)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自己非要陷進(jìn)去的。

  那天之后,彭曉武就斷了和文悅的一切聯(lián)系。

  而文悅和陳嘉祁兩人之間,也一直處于朋友狀態(tài),誰也沒有主動去捅破那層窗戶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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