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墻之上是低低的電線,從它身體長出的牽?;ㄒ豢菀粯s,攀附在黑色線條上,裝飾著春秋不分的黃綠。
就快接近樓梯轉(zhuǎn)角的欄桿。
又是周考的夜晚,渣渣輝和大嘴打了架,桌椅被推翻。大嘴像我認(rèn)識很久的一個人,他們用年輕氣盛描述這場鬧劇。
然后又握手言和。
綠色的牽?;ǎ鷻C盎然。
同時也稚嫩。
夕陽是最好的光影,我在窗戶上爬著,黃色的光打在每個人臉上,驅(qū)散各種燥動的戾氣。
就連不喜歡的人,把隊友晾在被場上的人,每一個普通的人,戾氣都柔和了。
他們變得好看。
寒苒站在光里,扎高的馬尾,碎發(fā)在吸引著我的目光。
我喜歡看她,她很好看。
寒苒的床鋪是下鋪,但她不喜歡。喜歡下鋪的是這個,那個。但都不是寒苒。
她有些成熟,身高,思想都是。
但班上傳出一些不好聽的,那些人不告訴我,只是隱晦的打聽。
那些人說:“宋嫵歲不關(guān)你的事?!?p> “說了你也不懂,瞪著一雙眼睛,死呆。”
我想大概是因為教官的事。
寒苒讓我別管他們,任由謠言發(fā)展,他們會變本加厲的。
仍舊不管,因為她看來那些男生幼稚得要命。
枯萎的牽牛花,奄奄一息。
有個男生說,他原本都想追求寒苒的,但是呢……
和之前的人一樣,戛然而止,不告訴我原因。
又要透露一句,他們想求證什么?
男生的尾音抑揚頓挫,意味深長。
他說:“你們應(yīng)該都聽說過?!?p> 聽說什么,聽誰說,誰聽說……沒人告訴我。
我想對這個惡意的話題進(jìn)行終止,但是說話的人總會戛然而止。
因為他們會傳遞眼神,明顯地我是被傳遞的信息,但我獲取不到一點。
就像我捂熱的按鍵諾基亞,掉進(jìn)廁所的時候一個詭異。
手機在廁所管道里,敞亮著,等待我去拯救它。
管道很深邃,猶豫再三我放棄了。
這是唯一的,我能接觸的電子產(chǎn)品。
爸媽很不高興,他們罵我,別人管千軍萬馬,我管不好一個剛到手的手機。
我也不高興,已經(jīng)找到以前學(xué)校里的人的號碼,差一點就問到姜驚的號碼了。
就差一點,我就能和暴躁世界的唯一溫和的人再次說話了。
牽?;ú钜稽c就可以攀爬欄桿。
它被我扯斷了。
它們好像不存在,只是我的錯覺,春秋怎么共存。
外墻之外的樹,枯的枯,繁的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