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姐想做紂王
安公公的手一頓。
辰千折低語:“她真的脫胎換骨,與以前不一樣了?!?p> “那陛下您打算怎么辦呢?”
“我不知道,因?yàn)槲也恢浪烤故钦l,為什么會(huì)知道未來的事情,還有她說的……劇情線又是什么意思呢?!”
辰千折的神色多了些彷徨,看著手臂上的傷口,更沒了之前的狠戾兇殘。
“如果凌心瑤剛才扎的稍微偏一點(diǎn),可能,也就不用再殫精竭慮的想這些事情了?!?p> “陛下不要亂說,”安公公連忙握住他的手,安撫的輕輕拍了拍:“老奴耄耋之年尚且還想多活一口氣,陛下千萬不要卸了這口氣?!?p> “……一口氣?是啊,人活著,不就是一口氣的事嗎!”
這一瞬,辰千折的周身又充斥著生人勿近的陰冷氣場。
安公公收了藥箱:“老奴知道陛下累,但是,人活著,哪能不累呢?別說您這樣的帝王,就是老奴我,不也是一步一步的走到陛下身邊,陪著您站在這里的嗎?咱活著,就是一口氣,就得累!”
——
宮女們收拾亂糟糟的寢殿,凌汐四仰八叉的躺在暴君的軟塌上,吃著水果思索原文。
現(xiàn)在劇情好像有點(diǎn)亂,她得好好的捋一捋。
原文里,凌心瑤是恨毒了暴君和她,所以才想方設(shè)法的把兩個(gè)最恨的人搞到一起,讓他們“狼狽為奸”。
而且她也不記得凌心瑤有“吃回頭草”這條線。
難道是因?yàn)樗某霈F(xiàn),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劇情?
不管怎么說,先保命要緊!
“暴君是死了都要拉我陪葬,甩掉他的可能性不大,大概率我是要連他一起救。”
“可暴君要怎么救?他滿手血腥,殺人無數(shù),忠臣良將被他殺的殺流放的流放,身邊這些大臣都是貌合神離的奸臣賊子,都是想要他命的人,怎么救?”
原文里,暴君登基十三年,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老皇帝留給他的心腹殺的渣渣都不剩。
以她一己之力,怎么救暴君?
“陛下回宮?!?p> 小太監(jiān)的聲音拉回了凌汐的意識(shí),她一驚,連忙起身,卻不想手忙腳亂的打翻了果盤,綠澄澄的果子滾了一地。
她滿地?fù)旃?,撿了這個(gè)滾了那個(gè),忙活了半天終于將最后一個(gè)果子抓到了手中。
但是……
眼尾處,金色的騰龍繡靴緩步走來。
【暴君來了?!?p> “來人!砍了!”
凌汐嚇的抱緊果盤:“陛下……”
【不是吧?掉兩個(gè)果子就要砍腦殼?】
侍衛(wèi)們沖進(jìn)來,徑直奔向兩個(gè)伺候的小宮女,在她們的求饒聲中拖出去。
【這就……砍了?!】
辰千折走到凌汐身邊,指背撫過她蒼白的臉蛋,眼神冷的沒有溫度:“沒有伺候好孤的皇后,這就是下場!”
“陛下的話都聽到了嗎?凌小姐是未來的皇后娘娘,以后再敢怠慢者,斬!”安公公提高了嗓音。
宮女和太監(jiān)們噤若寒蟬的俯身跪地,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林夕還跪坐在辰千折的腿邊,昂著腦袋對(duì)視著這個(gè)居高臨下,掌控殺伐的男人。
【暴君果然是暴君,一言不合就砍人腦殼?!?p> 【我現(xiàn)在要怎么做,才能保住腦袋,又能符合我的人設(shè)?!】
【要死,凌汐可以無腦蠢的胡作非為,但我不行?。∽龅奶^分,我怕真的被砍腦殼?!?p> 辰千折瞇了瞇眼睛,殺意蘊(yùn)起:“凌汐……”
“陛下吃果子嗎?”凌汐立即舉起一枚果子:“很甜的?!?p> “這是無憂果!”
“……”凌汐懵了下。
【不能吃嗎?】
【有毒?】
【可我吃了好多??!】
【完了,我會(huì)不會(huì)被毒死?】
辰千折:……
他漠冷的收回手,走向內(nèi)殿:“無憂果是發(fā)物,對(duì)傷口不好!”
發(fā)物會(huì)影響傷口愈合。
凌汐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將果子塞進(jìn)嘴巴里:“那我替陛下吃?!?p> 抬眸,見辰千折背對(duì)著她,張開雙臂站在那里。
她好奇。
【暴君這是擺的什么新造型?】
【汲取天地靈氣?】
辰千折:……
緩緩側(cè)首,冷目:“替孤更衣!”
凌汐看了眼身后,發(fā)現(xiàn)殿里只有自己,這才明白是要自己替他更衣。
【更什么衣?】
【不就是脫件衣服的事嗎?】
【你又不缺胳膊少腿的,一甩手就脫了衣服的事,非要在那里擺半天的pose,裝13男!】
心里吐槽的辰千折耳朵起繭子,凌汐還是乖乖的走過去,脫了暴君的外衣。
但辰千折的手還是舉著。
【還要脫嗎?】
再脫一件綢衣。
辰千折挑眉看了看她,姿勢沒有動(dòng)。
【不是吧,還要脫?】
又脫了一件。
辰千折的瞳子陰沉下來,瞬瞬的看著她。
【還要脫?】
暴君就剩下一件綢底中衣,再脫就少兒不宜了。
但是辰千折還是那樣的姿勢,她懵懵懂懂,去扒最后一件衣服。
辰千折突然按住她的手:“更衣!”
【更著吶!不是在給你脫了嗎?】
凌汐咬唇:“陛下……想怎么更?”
辰千折沒有說話,眼尾睨向屏風(fēng),那里掛著一件黑色的繡著金龍的薄綢軟袍。
她恍然:“陛下是要換那件衣服是吧?”
【你就說換衣服嘛,說什么更衣?】
她拿來衣袍,整理一下,找到兩個(gè)袖口,撐開,伺候暴君穿上。
但是穿完之后,暴君又低著頭看她,還抻了抻脖子。
這一次,凌汐懂了,跑到后面把他的頭發(fā)撩了出來,整理順當(dāng)。
【做暴君就是好,幾根頭發(fā)都要?jiǎng)e人來撩,吃飯是不是也要我來喂?】
凌汐想著,不覺偷偷欣賞暴君側(cè)顏。
【質(zhì)疑紂王,理解紂王,成為紂王,這就是紂王的快樂吧!】
【就沖暴君這開了掛的神顏,姐姐我都可以用嘴喂!】
辰千折聽的耳朵發(fā)熱,不動(dòng)聲色的掙開凌汐的手:“要做孤的皇后,你還有很多要學(xué)習(xí)的地方,這幾天,禮司的人會(huì)來教你,你好生的學(xué),不要在宮宴上丟臉。”
凌汐一怔:“宮宴,什么宮宴?”
辰千折面無表情:“跪安吧!”
【什么玩意,都沒說明白呢,就跪安了?】
“陛下?!?p> “莫非你想留下來侍寢?”
“……”
一軍將到凌汐死穴。
她斂眸垂目,規(guī)矩的行禮后,退出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