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琴酒夜闖女子閨房
事實證明，在職場上，永遠有比你更卷的打工人。
“馬德拉，起來。”
森由羅剛剛躺下不久，就在半夢半醒間被一個低沉的男音喚醒。
她艱難地睜開眼一看，一身黑色大衣，臉色可止小兒夜啼的銀發(fā)男人正站在旁邊，綠色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是琴酒，在森由羅半夜三更拉著整個威士忌組加班結(jié)束以后，仍然奮戰(zhàn)在工作第一線的組織勞模。
每當他出現(xiàn)，都代表著森由羅又要開始加班。
森由羅在心里嘆了口氣。
門口，一個身穿白大褂，梳著丸子頭的女孩，正努力擺脫伏特加的糾纏，一臉憤怒的瞪著琴酒的背影，一邊掙扎一邊喊著：“等等……你們不能進去！”
這個女孩是森由羅的助理，代號科姆雷。
顯然，她又一次試圖阻止琴酒闖入失敗了。
大半夜的，也真虧得這些人一個個都這么精神。
森由羅沒有馬上起來，而是先給自己的助理找回場子：“科姆雷可不是外勤人員，琴酒，你真不準備換個助手嗎？”
沒能攔住科姆雷的伏特加一臉羞愧。
琴酒對身后的鬧劇和森由羅的找茬都不為所動，冷冰冰地開口：“我不是來跟你閑聊的?！?p> 琴酒，黑衣組織Top Killer，對外暗殺敵人對內(nèi)處決叛徒，無時無刻不在審視組織成員的忠誠度，隨時懸在臥底和叛徒頭頂?shù)囊话彦幍丁?p> 面對琴酒恐怖的臉色，即使是問心無愧的組織成員都要緊張一下。
森由羅卻很難有什么危機感。
她回來的時候，直接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穿的禮服外套了一件白大褂，如今正雙手疊放，以一種標準的入殮姿勢躺在手術(shù)臺上：“現(xiàn)在是半夜兩點，而你闖進了我的臥室?！?p> 臥室？
伏特加的表情一言難盡，這可是手術(shù)室啊！
琴酒眼皮都沒動一下：“檢查室的位置在哪？”
森由羅攤開雙手，展示了一下被儀器塞滿的‘臥室’：“就在這里?！?p> 她看著琴酒皺起的眉頭，翻身坐起來，開始給自己扎頭發(fā)：“因為四年前那件事，現(xiàn)在的實驗室完全在朗姆的監(jiān)控下，除了這間被我當成臥室留下來的房間，暫時找不到其他位置?！?p> 琴酒不滿地“嘖”了一聲。
四年前，組織的實驗室發(fā)生爆炸，森由羅作為唯一的幸存者，自然受到了懷疑。
森由羅為擺脫嫌疑，先后經(jīng)歷了高強度刑訊、兩年受監(jiān)控的外勤工作和兩年受監(jiān)控的研究工作。
直到今年，森由羅才終于重新以負責人的身份重新帶組進行研究。
其中艱難，絕非三言兩語可以概括。
琴酒對森由羅的這段經(jīng)歷一清二楚。
只是琴酒本以為，組織既然讓森由羅重新回到了負責人的位置，起碼應(yīng)該大致排除森由羅的嫌疑了，即使權(quán)限受到一些限制，但作為負責人的權(quán)力應(yīng)該是有的。
但前兩年琴酒每次來找她檢查身體，還能在實驗室里找到一兩個可以完全保密的檢查室，沒想到如今森由羅成了負責人，因為沒有更高一級的成員在身邊牽制，朗姆對這里的監(jiān)控竟然比以往尤甚。
琴酒：……沒見過朗姆這種一邊讓人擔任重職，一邊把懷疑寫在臉上的做派。
琴酒本來就和朗姆不怎么對付，如今對朗姆的不滿又增加了一條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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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fā)走助理科姆雷和礙事的伏特加，森由羅按照慣例給琴酒做全身檢查。
森由羅曾經(jīng)的研究方向是身體機能增強，琴酒就是她研究成果的受益者之一。
可惜她的方法對本身身體素質(zhì)的要求比較高，換成體弱一點的，不但無法增強體質(zhì)，甚至可能會因為藥物引發(fā)的負面反應(yīng)造成損害。
這與組織進行這項研究的初衷并不相符。
因此，即使已經(jīng)取得很好的效果，但森由羅的研究成果并沒有得到推廣。
除去在那場大爆炸中和研究資料一起付之一炬的實驗體，組織里目前存留的成功案例只有寥寥幾人。
琴酒單獨找森由羅，無非是不想讓自己的身體數(shù)據(jù)外流。
森由羅打開機器，往琴酒赤裸的上身貼探測磁貼。
“朗姆讓你去做什么任務(wù)？”琴酒突然問。
森由羅對臥底嚴防死守，對琴酒卻絲毫沒有隱藏情報的意思：“搞一條走私線，沒什么意思?！?p> 琴酒嗤笑：“他不知道你喜歡的是殺人？”
森由羅：“……你別把我說得像什么殺人狂魔一樣?！?p> 但琴酒說的，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是事實。
在最開始的兩年觀察期過去之后，重新回到實驗室的森由羅本來可以徹底放棄外勤任務(wù)。
但她還是時不時在琴酒的行動組刷一刷存在感，頻率高到讓朗姆都有所耳聞，為的就是在外勤任務(wù)中發(fā)泄在實驗室被朗姆監(jiān)控的憋屈情緒。
作為一個外勤經(jīng)驗極其有限的研究人員，她在選擇任務(wù)的時候只信任琴酒，但顯然，琴酒也只在這種不涉及機密的任務(wù)上信任她。
兩相結(jié)合的結(jié)果，就是森由羅這兩年來只在琴酒那里參與了純粹的殺人任務(wù)。
朗姆顯然也深知森由羅之前的任務(wù)經(jīng)歷，自以為摸清了森由羅的口味，這次任務(wù)中，暗殺的比例高的驚人。
一槍一個小朋友確實讓人解壓，但前提是，去干這種體力活得是出于森由羅本人的意愿。
“我出去做任務(wù)本來就是被朗姆盯煩了，現(xiàn)在出外勤也都是他手下的人，就算殺人也高興不起來?！?p> 沒有了離開朗姆監(jiān)控帶來的放松，出外勤就變成了單純的加班。
還是和一群臥底一起加班。
森由羅感到煩躁。
她看著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琴酒，突然興起，一手托著下巴，把胳膊撐在他肩側(cè)，放軟聲音輕輕靠過去：
“跟BOSS打個報告，把我調(diào)回你手下去，怎么樣？”
森由羅濃密的睫毛輕輕扇動，緩緩靠近殺手冷酷的臉。
然而，曖昧的氣氛剛剛升起一點，就被琴酒冰冷的、絲毫不為所動的聲音打斷了：
“把你調(diào)給朗姆是BOSS的命令。”
簡單直接的拒絕，甚至懶得往里加什么情緒。
……果然還是那個琴酒。
森由羅直起身，倒也不怎么失望。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她和琴酒的關(guān)系都是簡單的研究人員和實驗體。
就像她因為看多了琴酒赤身裸體躺在實驗臺上的樣子，實在很難再對這具身體升起什么曖昧的想法一樣，對琴酒來說，她恐怕也沒什么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