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警視廳有臥底
除了糾纏松田陣平,森由羅和另外兩位警察的交集大多集中在那起自導(dǎo)自演的跟蹤案,四年前的爆炸案是她唯一在警視廳試圖打探的案件,時間又那么碰巧,萩原研二不得不有所懷疑。
降谷零思考了一會兒:“當年黑市上流通的那批炸彈,我之后找渠道調(diào)查一下?!?p> 他不認為森由羅會和一個勒索錢財?shù)谋ǚ赣惺裁搓P(guān)系,但如果其中牽扯到在黑市購買炸彈的第三個人,情況就不一樣了,既然萩原研二說這是森由羅唯一關(guān)注過的案件,降谷零覺得謹慎起見,還是要調(diào)查一下。
公安在這方面能接觸到的信息比警視廳多上不少,他自己在臥底期間也積攢了一些黑市上的人脈,說不定能有所收獲。
降谷零說完自己的安排,不太放心似的專門叮囑萩原研二:“這件事交給我,你們和班長不要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了,以免打草驚蛇?!?p> 上次游輪任務(wù)結(jié)束后,他和諸伏景光多少都意識到了森由羅恐怕身份特殊,不是單純的外勤行動人員。正因如此,組織對她的關(guān)注說不定比普通代號成員來的嚴密。
如果被組織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同期在調(diào)查森由羅,降谷零擔心他們會因此招來不必要的關(guān)注。
萩原研二嘆了一口氣,這句話不應(yīng)該對他說啊……
“雖然我很想答應(yīng)小降谷,但是小陣平恐怕不會同意哦。”
伊達航和萩原研二都勸說過松田陣平,起碼不要在明面上調(diào)查這個案件,但森由羅畢竟當著松田陣平的面殺了三個人,萩原研二了解自己的幼馴染,松田陣平絕對還一心想著將對方逮捕歸案,不會輕易放棄調(diào)查。
讓松田陣平暫時對警視廳瞞下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都已經(jīng)是兩人努力的結(jié)果了。
降谷零想到松田陣平那個臭脾氣,也有點頭疼:“直接告訴他公安接手了這個案件,你覺得可行嗎?”
“用這種理由暫時讓小陣平不管這件事還可以,但如果森由羅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小陣平肯定還是會沖上去的。”
而現(xiàn)在看來,森由羅對松田陣平相當執(zhí)著,很有可能繼續(xù)找機會往松田陣平身邊湊。
這也是為什么降谷零不用自己臥底身份會有暴露的風險這種理由勸阻松田陣平,畢竟一直以來,主動的都是森由羅,松田陣平完全是被動卷入。
只看現(xiàn)在的線索的話,森由羅的目標是松田陣平而非降谷零的可能性更大,降谷零覺得還是不要給松田陣平增加過分的壓力。
“目前的話,暫時是用等在警視廳上級中合適的人,再上報情況這樣的理由把小陣平拖住了,之后走一步看一步吧?!比c原研二抱怨一般說著,“說起來,小降谷臥底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森由羅上次為了阻止小陣平把她殺人的事說出去,告訴他警視廳有那個組織的臥底?!?p> 萩原研二的視線幽幽鎖在降谷零的表情上:“是真的嗎?”
這種事,森由羅空口白話說出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自然不會相信。但上次萊伊潛入警視廳殺人的事做得太有震懾力了。
不說殺人的具體手段,只說潛入警視廳本部,殺死正在羈押審問中的嫌疑犯,這個行為本身就已經(jīng)是相當程度的挑釁,普通犯罪分子根本做不出來。
更別提在跟蹤犯死亡后,整個警視廳都沒人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被謀殺的。即使是最為懷疑的松田陣平,也沒有找到丁點證據(jù)。
直到森由羅自己承認,他們才能完全肯定犯人是被滅口,而不是心臟病發(fā)作死亡。
然而直到現(xiàn)在,跟蹤犯的官方死因,還在警視廳文件中被記為‘意外’。
再加上跟蹤犯的死亡,完美配合了入侵警視廳的另一犯罪行為的時機……
伊達航正是因為多方打聽這起入侵事件,才能確定森由羅所說的組織臥底,十有八九是在警視廳高層的。
普通犯罪組織買通一兩個警署的普通警員已經(jīng)是極限了,森由羅所在的組織竟然能在警視廳上層有自己的臥底,小降谷現(xiàn)在待的,到底是一個怎樣危險的組織?
降谷零沉默了。
他實在不想把自己的同期和組織扯上關(guān)系,然而現(xiàn)狀已經(jīng)如此……
在萩原研二堅持的目光中僵持良久,降谷零才輕輕點了點頭。
“是真的,警視廳高層里,有組織安插的臥底?!?p> -
諸伏景光走進一處毫不起眼的民宿。
和老板娘核對過預(yù)留信息,拿到一塊標識著房間號的木牌后,諸伏景光謝絕工作人員的陪同,自己向回廊深處走去。
直到停在最里面一間和室的木門前,他才輕輕抬手,敲了敲門。
少頃,一個穿著深灰色職業(yè)套裝的男人拉開門,將諸伏景光引入房門,仔細用儀器檢查了他全身之后,讓諸伏景光將手機放入一只金屬箱內(nèi)鎖好,將鑰匙交給他,才讓開通往里屋的門。
諸伏景光深吸了一口氣,拉開里屋的房門。
和室內(nèi),兩位在警視廳內(nèi)大名鼎鼎的高層人物正端著茶杯,一正一側(cè)坐在木桌旁,正對面的那位面相慈祥,看起來十分有親和力的中年男子看到諸伏景光進門,朝他點了點頭:“諸伏?!?p> 這兩個人正是當年決定將諸伏景光派往組織,整個臥底計劃級別最高的知情人,神庭耕治和安島靖彥。
諸伏景光摘下兜帽,朝兩人行了一禮:“抱歉,為了確認沒有被人跟蹤,稍微花了點時間。”
中年男人,即神庭根治慈祥道:“不要緊張,潛伏的時候謹慎小心是應(yīng)該的,你沒有晚到,我們只是稍微到早了點?!?p> 安島靖彥更沉默一些,沒說什么話,而是身體力行地給諸伏也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過來說話。
在這次之前,諸伏景光和兩位大上司總共也就見了兩面,沒什么可以寒暄的,在他坐下后,幾人很快直入主題。
安島靖彥沉聲問道:“你之前說,必須要和我們當面?zhèn)鬟_的重要情報是什么?”
這人開口自帶一種壓迫感,一看就是在刑偵審訊方面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了,即使對著自己人,說話語氣也和藹不下來。
神庭耕治笑瞇瞇地在旁補充:“我們看過自你潛入以后傳遞回來的所有報告,對情況有所了解,你可以直接說重要內(nèi)容。”
“……”即使已經(jīng)在來之前打好腹稿,真正到了要開口的時候,諸伏景光還是有些心情沉重。
他緊了緊放在膝蓋上的拳頭,一字一句、口齒清晰地說道:“警視廳高層,有組織派來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