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為了生男娃,聽了道士的話,將姐姐活埋在了村口的大槐樹下。
三個月后,我媽如愿生下了弟弟。
但他的后背上,長著三顆跟姐姐一模一樣的紅痣。
我知道,這是姐姐回來報仇了……
01
那夜,我媽將姐姐用麻繩牢牢捆住,埋在了村口的大槐樹下。
我還記得那晚的月亮透著一股詭異的紅光,照在我媽的臉上。
她的眼里帶著一絲瘋狂,朝我低聲吼道:「等會兒我將這賠錢貨埋進去的時候,你就朝著大槐樹撒尿,聽到了沒有?」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恐懼,我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村子里有傳聞:【童子尿能封住孤魂野鬼,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p> 我媽這是怕我姐姐回來找她報仇!
她將姐姐用麻繩牢牢捆住,扔進了早就挖好的土坑里。
姐姐還活著。
她的嘴巴被我媽用布條堵住,只能瞪大滿是恐懼的眼睛,發(fā)出「嗚嗚」的嗚咽聲。
我媽的臉色平靜,將姐姐扔進了土坑里,拿起鐵鍬,一下又一下地埋平了土。
我能聽到姐姐發(fā)出的嗚咽聲。
姐姐好像將嘴里的布條吐了出來,她聲音沙啞地凄厲大喊著:「媽,媽,我錯了!我啥活都能干!別殺我,放我出去,我能干活的!」
但是我媽依舊低著頭埋著土坑,一句話也沒有說。
就好像,她根本聽不到姐姐的呼喊聲。
過了良久后,姐姐開始叫我的名字:
「阿瑤……幫幫我,跟媽求求情……姐姐最疼你了……」
我的心臟一陣顫動。
我張開嘴來,看向我媽,正打算說些什么,卻被我媽那雙泛著紅色血絲的眼睛憋了回去。
我媽的聲音陰森而恐怖:「閉嘴!」
「再生不出兒子來,老娘也活不下去……」
我沒再說什么,只是靜靜站在了旁邊。
我媽說得沒錯。
她是被我奶奶買來的媳婦。
聽村里人說,我媽原本是城里的學生,被人販子騙走后賣給了我那癡癡傻傻的爹,用來繁衍后代。
剛被賣到村子里時,我媽也嘗試過逃跑,但是都被我爹抓了回來。
有一次,我媽被抓回來后,被奶奶關(guān)在地窖里餓了三天三夜。
聽我奶說,那次以后,我媽就再也沒有逃跑過,而是乖乖待在村子里為我爹生孩子。
但是這三年內(nèi),我媽懷了五胎,無一例外都是女孩。
我奶說,我媽就是生不出男娃的石女。
這種女人是被神靈厭倦的女人,生來就是賤貨。
我奶還說了,要是我媽再生不出男娃,就要將她吊在大槐樹下活活打死。
那晚,我將奶奶說的話悄悄告訴了我媽。
我記得我媽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她背著一簍子白面饅頭上了村子旁的求子山。
傳聞這求子山上有座求子廟,求子廟里有位道行了得的老道士。
只要將這老道士哄開心了,老道士便能想辦法讓你生下男娃。
一周后,我媽回來了。
但是當我問她在求子廟里發(fā)生什么時,我媽卻一言不發(fā),只是紅著眼睛告訴我,老道士給了她一個生男娃的妙方。
「我一定能生男娃!這次一定能!」
我媽紅著眼睛,抽出一根胳膊粗細的麻繩,跑進了姐姐的房間里,用榔頭將姐姐打昏綁了起來。
我媽生下了五個女娃,活下來的只有姐姐和我。
其他三個,都因為沒飯吃所以活活餓死了。
漆黑的夜色下,我媽拿著鐵鍬,將埋著姐姐的土坑敲平。
姐姐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終歸于死一般的寂靜……
「哐當!」
我媽將鐵鍬扔在地上,朝我大吼:「快!撒尿!」
我愣了愣,連忙蹲在地上就要撒尿。
但是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什么,我根本尿不出一丁點兒來。
埋著姐姐的大槐樹突然猛烈搖晃了起來,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我聽到那土坑里發(fā)出「咚咚」的聲響,就好像……被活埋的姐姐在地下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土地。
「媽……妹妹……我會回來的……」
恍惚間,我仿佛聽到了姐姐的聲音。
但是,被埋進去了這么久,根本呼吸不了,姐姐怎么可能還活著?
我看到我媽的臉色變得蒼白。
她或許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快跑!」
我媽拉起我,扔下鐵鍬,跑回了村子。
我回頭看了眼那埋著姐姐的大槐樹。
在夜色里,大槐樹的影子一片漆黑,就像個……張牙舞爪的惡鬼……
02
后來,我媽又懷孕了。
她坐在家里的土炕上,笑得十分燦爛。
她告訴我,求子廟里的老道士給了她一個生男娃的妙方。
她一邊溫柔地撫摸著大肚子,一邊對我說道:「老神仙說了,我們村口的大槐樹就是求子樹!」
「只要將女娃活活埋在求子樹下獻祭給樹神,求子樹就會賜給我男娃的!」
我一言不發(fā),只是抿緊了嘴巴。
我想姐姐了。
姐姐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待我特別好,經(jīng)常給我講故事聽。
姐姐也很能干,家里的活計基本是姐姐一個人操持的。
我媽一邊摸著肚子,一邊笑著說:「這次生了男娃,你奶奶就不會覺得我沒用了?!?p> 我沒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我媽僅僅懷了一個月的孕,肚子就已經(jīng)特別大了。
我媽生的那天,村里的接生婆死活不來。
她說,懷孕一個月就要誕生的嬰兒,絕對不是人!而是鬼胎!
接生鬼胎的話……她也要遭遇不測。
我奶奶聽后,做了一個決定,她來為我媽接生!
可是我知道,我奶奶根本沒有接生的經(jīng)驗。
我媽生孩子的那天,我就在院子里。
屋里,奶奶拿著把剪刀和一個破破爛爛的木盆,大吼著:「快!用勁!」
「死婆娘,快點!把我大孫子生下來!你死了也沒關(guān)系,我大孫子一定要生下來!」
我媽凄厲的哭喊聲響了一上午。
不知為何,我發(fā)覺院子里的蟲子和老鼠多了起來。
好幾只老鼠圍成一個詭異的圓形,在我媽的房子前不斷地轉(zhuǎn)著圈。
村里的神婆見到這一幕后,立馬離開我家,她臨走前拉著我低聲對我囑咐道:「鼠成圈,鬼嬰生?!?p> 「你們家這嬰兒是鬼嬰,是來報復你們一家的!」
「如果你家出了什么事情,就快點來找我!」
我茫然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知為何,我聽著房間里我媽凄厲的嚎叫,恍惚間又想起了姐姐被活埋在大槐樹下前發(fā)出的求饒聲。
夜晚十二點鐘。
我媽終于生了。
孩子降生的時候,我看到村口的大槐樹似乎在抖動著。
一串又一串的槐樹樹枝就像惡鬼的手臂,穿過村子里狹長的道子,伸進我家院子里。
我那癡癡傻傻的爹坐在我旁邊咬著手指頭,嘴里流著口水,嘟嘟囔囔道:「樹神顯靈了!樹神顯靈了!」
「它要殺掉所有的壞人嘿嘿嘿……」
一只又一只的死老鼠從地里鉆出來,躺在我家的院子里。
偌大的院子里充斥著一股腐尸味。
而奶奶,在猩紅的月光下,抱著一個嬰兒走了出來。
看到那嬰兒的第一眼,我就覺得汗毛倒豎。
原因無他,這嬰兒的眼睛,呈淡淡的猩紅色,更詭異的是,他正縮在奶奶的懷里,沖我發(fā)出奇怪的笑聲:「嘎嘎嘎……嘿嘿嘿……」
奶奶將嬰兒遞到我手里,接著轉(zhuǎn)頭進了我媽的產(chǎn)房,嘴里嘟嘟囔囔著:「賠錢娘兒們!生個孩子差點死了……」
「還好這娘們沒死,否則辦葬禮又是一筆錢?!?p> 我媽沒死。
我輕舒一口氣,接著看向懷里的嬰兒。
頓時,一股涼意從腳底泛起,逐漸彌漫全身。
嬰兒瞪著一雙死魚眼睛,朝我嘿嘿嘿地笑著。
更令我渾身發(fā)顫的是,這嬰兒的背后,長著三顆朱砂一般的紅痣。
被我媽埋進大槐樹下的姐姐,后背也有三顆紅痣,和這嬰兒的一模一樣!
03
因為生下弟弟的時候沒有產(chǎn)婆接生,我媽得了一場大病。
她就像是丟了半條命般,只吊著一口氣,變得瘋瘋癲癲。
偶爾,她清醒的時候,總是喜歡拉著我的手絮絮叨叨:「小瑤,娘我做了錯事啊……老天爺在看著呢……你娘我一定不得好死……」
大多數(shù)時候,我媽都披散著亂糟糟的頭發(fā),滿村亂跑,隨便看到一個女孩就拉住她哭喊。
「娘錯了!娘錯了!娘不該為了生男娃將你埋了……原諒娘好不好?」
她成了瘋子。
我奶奶將她關(guān)在屋子里,鎖緊門窗,并且囑咐我看好我媽,別讓她到村子里丟人現(xiàn)眼。
我對這個工作很滿意。
因為,看著我娘的話,我就不需要去照顧弟弟。
不知是因為弟弟背后那與姐姐十分相像的三顆紅痣,還是因為他總喜歡對我發(fā)出詭異的笑聲。
我總是下意識地離弟弟遠一點。
我總覺得,待在弟弟身邊,一定不會發(fā)生什么好事……
我想起我媽生下弟弟的那天,村子里的神婆拉著我絮叨的那一段話。
「鼠成圈,鬼嬰生?!?p> 「你們家這嬰兒是鬼嬰,是來報復你們一家的!」
「如果你家出了什么事情,就快點來找我!」
果然,弟弟誕生后第四天,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天,我正陪著我媽待在屋子里。
我媽披散著頭發(fā),將嘴附在我的耳畔,低聲呢喃。
「嘿嘿,你知道求子廟里有什么嗎?」
我愣了愣。
求子廟里不是有個老道士嗎?聽村子里人說,這老道士有很多辦法讓女人生下男娃。
我媽的表情很奇怪。
她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畸形。
「求子廟里,是鬼啊……鬼……」
我正打算繼續(xù)問下去,突然,屋外傳來一聲詭異且尖利的笑聲。
「嘎嘎嘎……嘿嘿嘿……」
這笑聲,和弟弟剛誕生時見到我發(fā)出的笑聲一模一樣。
接著,我聽到我那癡傻老爹的哭喊聲。
「鬼,鬼來了!」
「不!是樹神!樹神來報復我們了!」
當我沖出屋門時,院子里的一幕嚇得我渾身發(fā)顫,手心滿是淋漓的冷汗。
我那傻爹跪在地上,朝村口大槐樹的方向不斷磕著頭。
他的四肢不知被什么東西截斷了,切面十分平整。
股股鮮血從他的四肢流出來,浸紅了土地。
他的臉上早沒了面皮,露出里面帶著黏液的模糊的血肉。
更可怕的是,哪怕渾身鮮血淋漓,我爹依舊跪在地上,朝村口的方向不斷磕著頭。
「樹神大人啊……我是無辜的……」
「壞人是他們……樹神大人去殺他們吧……」
他說著,腦袋突然「咕嘟」一聲從脖子上滾落下來,掉在地上,那一雙眼睛還睜得溜圓,死死盯著遠處的大槐樹。
弟弟就躺在院子里。
他興奮地拍著手,朝我發(fā)出,「嘎嘎嘎……嘿嘿嘿……」的笑聲。
下一秒,他突然安靜了下來,指著奶奶的房間,似乎在說:「下一個,就是她!」
我被嚇得待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弟弟裸露的后背上,那三顆紅痣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就像猩紅的血液……
沾著我爹血液的土地上,飄著幾片枯黃的槐樹葉。
我顫抖著拾起葉子,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我回來了……」
是姐姐!
是被埋在大槐樹底下的姐姐回來了!
她要報復我們一家!
04
我奶奶從房間里出來,看到這鮮血淋漓的一幕時,她哀嚎一聲,跪倒在地上,指著我媽大喊?!甘悄?!一定是你這賠錢貨!一定是你招惹了鬼邪,害死了我兒子?!?p> 我媽也許是被這一幕嚇到了,她瘋瘋癲癲地披散著頭發(fā)嘟囔:
「求子廟里有什么……有鬼,有鬼哈哈哈……」
我定了定神,將手里干枯的槐樹葉子給奶奶看。
「奶奶……是弟弟,他是我姐的冤魂,他來找我們報仇了……」
誰知我奶奶看了干枯的槐樹葉一眼,立馬給了我一巴掌:
「死女娃,瞎說什么!」
「這樹葉上明明什么也沒有!別污蔑我大孫子!」
「就算是有人招來了邪祟,也是你和你那賠錢貨老娘!」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我卻冷靜了下來。
奶奶看不到槐樹葉上的字?
我轉(zhuǎn)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弟弟。
他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朝我發(fā)出囂張的笑聲,還不斷地拍著手,似乎在嘲笑著我的愚蠢。
恍惚間,我看到弟弟伸出皺巴巴的小指頭,朝奶奶指了指。
我知道,他在告訴我,下一個,就是我奶奶!
恐懼如同深海,讓我呼吸不了一口氣。
我再也忍受不了這一幕,跑出了家門,想去找村子里的神婆來幫忙。
但當我跑到院門前時,卻發(fā)現(xiàn)神婆已經(jīng)來到了我家門前。
她披著一件皺皺巴巴的花布衫,手里拿著個銅鈴鐺,眼窩深陷,看起來頗為神秘。
我張開口,正打算將家里那恐怖的一幕告訴神婆,但卻被她揮手打斷了。
神婆瞥了眼村口的大槐樹,朝我低聲道:「你家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你弟弟不是人,他是你姐姐的化身……你姐姐冤死,魂魄不愿意去地府,一定要留在人間報了仇才會離去?!?p> 「但是現(xiàn)在看來,她要復仇的對象,是你們一家……」
我瑟瑟發(fā)抖,恭敬地跪在神婆面前,求她救我。
但神婆卻搖了搖頭,面色凝重。
她收起鈴鐺,朝我道:「你姐姐的怨氣太重了……我解不了此局……」
我如墮冰窟。
那,怎么辦?
連神婆也幫不了我們?
難道我就要如此待在家里等死嗎?
神婆嘆了口氣,突然看向我,她那一雙皺紋橫生的眼睛里帶著股奇怪的色彩,朝我問道:
「小瑤,你想活嗎?」
我連忙點頭。
我當然不想死。
神婆皺著眉頭,思索了良久后,將一張黃紙折成一團,放在我的兜里,接著道:
「解鈴還須系鈴人?!?p> 「你媽求子的方子是從求子山上的求子廟里求來的?!?p> 「你姐姐也正是為此才被活埋,怨氣凝結(jié)來報復你們的?!?p> 「今晚,我要你去求子廟里一趟,救你們一家的方法就藏在求子廟里?!?p> 求子廟?
我想起我媽瘋了以后對我說的話。
「求子廟里,是鬼……是鬼!」
但此時,我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捏緊了神婆給我的黃紙,汗水浸濕了黃紙。
最終,我決定去求子廟里走上一遭。
來到村口,我遠遠望著那棵埋著姐姐的大槐樹。
不知為何,在夕陽的照射下,大槐樹上滿是猩紅色的葉子,就像一只只紅色的斷肢朝我飄搖著。
我看到,埋著姐姐的土堆上好像有個黑乎乎的洞口。
那洞口,剛好可以容納一人進出。
寒意涌上心頭。
我的心里浮起一道恐怖的想法。
莫非,姐姐爬出來了?!
05
求子山在村子旁。
山并不高,只是約莫一百米左右。
從遠處看去,這求子山就如同一小塊饅頭,看起來十分普通。
大約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我來到山上的求子廟前。
這是個很破舊的茅草屋,屋前掛著一塊木牌匾,上書:【求子廟】
廟門兩側(cè)則是兩副紅色的對聯(lián):【多子多福子孫滿堂,求子求財求萬福。】
我站在廟門前,剛打算去敲門,卻突然頓住了。
因為我聽到廟里傳出一道又一道奇怪的聲音。
似乎是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這種聲音,我曾在我爹和我娘的臥房門前聽到過。
難道說,求子廟里秘密竟然是……
我沒再敲門,而是趴在門縫里,借著微弱的月光朝里面看去。
看到里面場景的那一刻,我總算明白了為何這求子廟如此靈驗了。
一個大約有兩百斤重的胖子正披著件破破爛爛的道袍,在趴一個中年婦女身上用力。
他的臉上滿是油膩膩的肥肉,眼睛旁布滿眼屎,看起來分外邋遢。
道士一邊用力,還一邊撫摸著女人的頭發(fā),肥膩的嘴唇上下開合:「嘿嘿,回去以后你就能生男娃了?!?p> 「對了,為了掩人耳目,將你的大女兒埋在地窖里面,就說這是我給你的求子秘方。」
我躲在門外,渾身發(fā)顫。
原來,我媽將姐姐埋在大槐樹下,根本就不是什么求子秘方,而是……為了掩蓋這惡心的真相。
我的心一陣刺痛,想起了姐姐。
姐姐,就是因為這惡心的事情而被犧牲的。
恐懼,仇恨……各種各樣的情緒在我心頭縈繞。
我沒忍住,身體因為仇恨而猛烈顫抖起來,踩碎了廟門地上的枯樹枝,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道士猛地轉(zhuǎn)過身來:「誰?」
他那雙被肥肉擠壓得有些變形的雙眼里滿是血絲,看起來分外嚇人。
我抬起腳就想跑。
但不知為何,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雙油膩膩的大手將我的腳踝死死抓住,任我如何努力,都前進不了一點兒。
等我再轉(zhuǎn)過頭去時,道士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手里拿著個色彩紛雜的花瓶朝我笑瞇瞇地走來。
他臉上的笑容很奇怪。
就好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僵硬。
「嘿嘿,小姑娘,你也是來求男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