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婆婆和小姑子戲弄
端午節(jié),小姑子和婆婆騙我吃包裹著老鼠頭的粽子博熱度。
我憤怒之下,砸掉了她的手機。
兩人揪我頭發(fā),踢我肚子里的寶寶。
老公是非不分,還讓我下跪給婆婆道歉……
1
事情是這樣的,端午節(jié),婆婆帶著小姑子一起過來。
還拎著幾個自家裹的粽子。
我因為腸胃不太好,平時也不怎么吃粽子。
但是,婆婆把粽子煮好了,還特別熱情地給我剝了,放在碗里,端到我面前。
不管如何,顧慮到面子情分,我還是吃了。
小姑子查淑拿著手機,在我家里四處拍拍拍。
我真是很討厭小姑子這種沒有邊界感,隨便亂拍,然后,也不管有沒有涉及別人隱私,直接就往網(wǎng)上發(fā)。
我說過幾次。
但我老公查樹卻是說:「她才多大一點人,你就不能包容一二?!?p> 我媽對我說,小姑子終究要嫁人,且忍她幾年吧。
我嘆氣。
小姑子今年十七歲,理應是上高中的時候,但是,平時上學那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沒事就在家里搞直播。
還說我思想落伍,不知道趁著年輕掙錢。
她甚至嘲諷我,讀了985有什么用,還是不是嫁給她哥了?
不如像她這樣,趁早做直播賺錢。
我聽她言辭荒唐,也就算了,不再勸。
粽子有點大,肉粽子,吃了幾口,里面的肉露了出來。
我看著就有些不對勁,這肉……不像是豬肉牛肉,而是有些像——老鼠頭?!
我心里打了一個突兀,仔細看著。
旁邊,突然傳來小姑子查淑的嗤笑。
「嫂子,老鼠頭粽子滋味怎么樣,好吃不?」
「嘖嘖!」
我開始還只是懷疑,聽她這么說,抬頭,看著她洋洋得意的模樣。
瞬間就明白過來。
原來,她和婆婆串通好了,弄了老鼠頭,包裹在粽子里面,哄騙我吃?
一陣難以抑制的惡心感,直沖上來。
我沖進洗手間,吐得眼淚都出來了。
胃里酸得很,難以抑制的憤怒,委屈,還有羞辱感,深深地涌上心頭。
跟著衛(wèi)生間的門,我聽到小姑子在門口沖著我嘲笑。
「嫂子,你把門開開,讓我拍張照片?!?p> 「你吃都吃了,吐了也沒用。」
「哈哈,你也算是牛人啊,敢吃老鼠頭?!?p> 「……」
查淑的語氣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歡愉,嘲諷的口味更加濃郁。
我打開門,看著她洋洋得意的模樣,狠狠地一巴掌,對著她臉上甩了過去,反手,又是一巴掌。
然后,趁著她沒有回過神來,抓過她手中的手機,砸在地上。
我猶自不解恨,一腳,對著手機踹了過去。
2
「哇……」查淑蹲在地上,張開嘴就哭。
「媽……媽……她打我,她竟然敢打我,我不活了。」查淑哭得很是夸張。
不愧是小小年紀就搞直播的人,演技很是純熟。
那邊,我那個婆婆,查母沖過來,見我打了她女兒,一把拽過我頭發(fā),照著我臉上就是一巴掌。
然后,膝蓋對著我肚子上就是一下子。
我痛得捂著肚子,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打過,一股怒氣直沖腦門。
耳畔,查母張大了嘴巴,不斷是辱罵我。
「小逼樣子,騙你吃個老鼠頭,怎么著了?看得起你,才逗逗你?!?p> 「嫁給我兒子三年了,蛋都沒有下個?!?p> 「你還能有什么出息?」
「好就好,不好,你給老娘滾出去?!?p> 「這是我家!」
查母叉腰,粗壯的身材,宛如是一個母夜叉,各種粗言穢語,夾著不堪的土話,噴薄而出。
我從桌子上抓起剩下的半個粽子,毫無預兆,塞進她一張一合的嘴巴里面。
「嗚嗚嗚!」查母大概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我會把老鼠頭塞她嘴巴里面。
粽子這玩意,很黏,她一時之間,吞不得,吐不得。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反正,想要輕易吐出來,那是絕對不能。
查母雙手亂抓,對著我臉上,胸口胡亂打著。
很痛!
但我骨子里面,有一股狠勁,我就是不松手。
就在這個時候——
「哐當」一聲大響,我頭上遭遇重擊。
我整個人都晃了一下子,一張木質(zhì)的小板凳丟在一邊,查淑面目猙獰地盯著我。
似乎有液體,從頭上滑落到臉上。
我摸了一下子,滿臉都是血。
我一頭對著查淑撞過去,然后,揪住她的耳朵,打!
一切的言語,都沒法子形容我此時的心情。
世界所有骯臟丑陋的謾罵,在這個時候,都不解恨,我全身的肌肉都是繃緊的。
學查母的一句話,這「小逼樣」的東西,今天能夠把老鼠頭包裹在粽子里面哄我吃,將來,就能夠給我吃老鼠藥。
而且,大凡有一點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老鼠攜帶多種病菌。
歐洲大名鼎鼎的黑死病,就是由老鼠攜帶的病菌導致。
她們到底有沒有在意過我的死活?
至于那個老女人,養(yǎng)個女兒,怎么嬌寵溺愛,是她自己的事情,但是,禍害別人,就要做好挨打的準備。
我把查淑撞倒在地上,跨騎在她身上,糾纏扭打在一起。
查母終于把裹著老鼠頭的粽子給吐了出來,沖過來打我,掐我,拗我,咬我……
我也一樣,女人一切能夠使用的武器,我都用了,用牙齒咬,用指甲撓。
一對兩,我自然是吃虧的。
遍體鱗傷。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為什么小腹痛得這么厲害?
黏糊糊的鮮血,順著大腿流下來,染紅了淺色的褲子。
「你……你……」查淑被我打得有些怕,哆嗦著躲在查母身后。
查母看著我狼狽不堪的模樣,咧嘴罵道:「人家養(yǎng)只雞還下蛋呢,我家這是養(yǎng)了什么狗東西?」
緊跟著,就是各種問候人體器官和我父母的話。
離婚!
這兩個字,突然就闖入我的腦海。
哪怕剛才我被欺騙吃了裹著老鼠頭的粽子,哪怕我和查淑廝打,我都沒有興起這個念頭。
但當這個老女人不斷地用各種污言穢語問候我父母的時候,我興起了離婚的念頭。
此念一起,我竟然不想再和她說任何一句話。
我轉(zhuǎn)身,走進臥室,鎖上房門。
3
我去洗手間更換衣服,外面,傳來查母給他兒子,也就是我那個老公打電話的聲音,喋喋不休。
但是,我顧不上這些。
血似乎有些止不住,我坐在馬桶上,就沒有能夠起來。
用了超大號的夜用衛(wèi)生巾,還是很快就被鮮血浸染。
我這個月的月事,已經(jīng)晚了十二天。
我想,大概是月事晚來了,加上前段時間天氣炎熱,我吃了冰激凌等物。
今天,由于氣憤,加上情緒不穩(wěn)定,所以,導致月事量超多。
但……這真的太多了。
肚子好痛。
門外,傳來查樹的聲音,我老公回來了。
門口,傳來查樹「砰砰砰」砸門的聲音。
「魏晴鳶,你給我出來,你居然敢打我媽和我妹,出來。」
那個老女人,這個時候不撒潑了,開始哭。
「我辛辛苦苦一輩子,好不容易被兒子女兒拉扯大,不承想,你這沒良心的,娶了老婆忘了娘?!?p> 「讓你媳婦把我打成這樣?」
「我還活著做什么,我去死算了。」
查淑就在旁邊拱火:「哥,你老婆可真厲害啊,開個玩笑就打我?!?p> 「這家里,還我和我媽的容身之所嗎?」
「……」
查樹的聲音:「魏晴鳶,你給我出來,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解釋,這事情沒完?!?p> 伴隨著查樹的聲音,「哐」的一聲,似乎,有重物砸在門上。
我塞了兩大包衛(wèi)生巾在包里,我的狀態(tài)不太好,血似乎是止不住的樣子。
我需要去醫(yī)院。
就在我準備開門的時候,外面,傳來查樹踹門的聲音。
「哐——哐——」
男人的力道,比我想象中還要大,第二腳,他就把門踹開了。
普通的房門,擋不住他的暴力。
看到我拎著包,站在房門口。
他用力地推了我一把,罵道:「晴鳶,你死了不成,我這么叫你開門,聾了?」
說著,他又動手過來擰我耳朵。
我本能地躲了一下子,耳朵沒有擰到,但是,我的一縷頭發(fā),被他扯落下來。
我摸了一下子頭,看著手上的血污,抬頭看著這個曾經(jīng)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陌生得可怕。
「給我媽道歉?!拐Z氣很嚴厲,命令式。
我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拎著包出門,重重地摔上門。
身后,隔著門,都能夠聽到那個老女人的聲音:「有本事出去,你就別死回來?!?p> 4
我打車到醫(yī)院的時候,小肚子實在痛得不成,根本就走動不得,好心的師傅扶著我,把我送進醫(yī)院,掛了急診。
檢查的結(jié)果,我懷孕了。
但是,先兆性流產(chǎn)。
醫(yī)生說,情況很不好,胎兒可能保不住,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不管如何,醫(yī)生還是先保胎,止血,掛水。
等著靠在病床上掛水的時候,我冷靜下來,眼淚止不住地滑落下來。
腦子里面,浮現(xiàn)出和查樹相處的種種。
我和他是在大學里面認識的,在一次聯(lián)誼會演上。
那時,他還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搭訕著找我加了好友。
過后,他開始追我,我們開始慢慢地談戀愛,慢慢地相處,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
我們之間,開始有矛盾,大概就是見家長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我不是獨生女,家里還有一個比我小兩歲的弟弟。
當時,他就抱怨我,說是家里有弟弟,為什么不早說。
我氣笑了。
他不也有一個妹妹,都不是獨生子女,說什么呢?
雙方商議著結(jié)婚。
這個時候,查母提出來,他家出首付的錢買房子,我家出裝修的錢。
買房子的時候,也鬧了老大的不愉快。
因為,房產(chǎn)證沒有我的名字,查母口口聲聲說,這錢,是他老伴過世的時候留下的一點家底。
沒有理由寫我的名字?
對,這話,似乎聽著在理?
我提出來,既然不寫我的名字,那么,裝修他們自掏腰包吧。
查樹反問我,婚房,我不住嗎?
如果要住,掏錢裝修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
我媽勸著我,現(xiàn)在的小年輕,都是這樣,結(jié)婚了,有孩子,慢慢就好了。
裝修費,我家掏了35萬,忙里忙外,裝修好了。
查母和查淑在新房里面,這也嫌棄,那也嫌棄,說得很不好聽。
我火氣上來,就懟了一句,嫌棄不好,砸掉你重新來?
查母咂巴著嘴巴,不清不楚的嗶嗶。
查樹勸著我,別和她媽媽計較。
他和我說,他是單親家庭,老爸走得早,他媽媽一個人把他們兄妹倆拉扯大,不容易。
又說,老年人,胡亂說幾句,讓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好,假裝沒聽到。
可是,哪怕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過了腦子的東西,哪里能夠聽不到?
我和查樹,平時相處得還算比較融洽。
只要他媽、他妹不來,不鬧,我們就是歲月靜好。
而一旦有什么事情涉及他媽,他妹。
不管我有理沒理,他都是堅定不移地站在他媽媽那一邊。
他總是對我說:
「晴鳶,我媽媽把我撫養(yǎng)大,不容易,你要懂事點,孝敬她,別和她計較?!?p> 「老人家念叨你幾句,那是你的福氣。」
我這邊一瓶水掛完,查樹開始反反復復地打我電話。
我想,大概是代替他媽媽和妹妹給我道歉?
還有,腹中的胎兒,估計是保不住了,但我也準備告訴他一聲。
我接通了電話。
「晴鳶,你在哪里?」
「醫(yī)院!」我硬邦邦地說道。
我以為,他總會關(guān)心我一聲,結(jié)果,他在電話里面沖著我吼:「你把我媽和我妹打這樣,你跑去醫(yī)院了?」
那語氣,你怎么好意思去醫(yī)院的?
「我媽到現(xiàn)在為止,半邊身子都動不得?!?p> 「晴鳶,這事情,你必須要給我媽一個交代?!?p> 我被氣笑了,反問他:「你要什么交代?」
「晴鳶,我考慮過,你趕緊回來,給我媽服個軟,也不用做什么,就跪下磕個頭,敬個茶,這事情就過去了。」
「還有我妹,你掏錢給她重新買個新款的蘋果手機,哄哄她?!?p> 我沒有等他說完,直接罵道:「查樹,你是不是在做夢?」
「放你娘狗屁吧?」
「讓我給你媽跪下道歉?你以為你是誰?」
「我這輩子還沒有跪過活人呢,你媽擔得起?」
「今天這個事情,你媽跪下給我道歉,我都不會原諒她?!?p> 「查樹,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