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疏月道君
“你對乾元宗了解多少?”剛踏出房門,青鳶便問。
“弟子所知甚少,慕名而來。”陸瑤亦步亦趨的跟在師尊身后。
“哦?慕何人之名?可是無塵?”青鳶原本平淡的語氣中似多了幾分興趣。
“并非,只聽聞乾元宗是北州第一大宗,底蘊深厚,便來了?!标懍幉⑽磳⒃蚝捅P托出,她不想剛來便讓師尊覺得她是個麻煩。自己身上的仇怨,她會自己解決。
聽出她不想多說,青鳶不再多問,自儲物戒中掏出一個圓盤狀法器。注入靈力,法器瞬間變大,足以容納兩人。
“上來吧,為師便順路給你說明一番,免得你日后碰壁?!鼻帏S邊說邊徑直站了上去。
“多謝師尊?!标懍幘o跟著也站了上去。
“盡快把你這些虛禮免去吧,我不喜歡?!?p> 青鳶話音落下,圓形法器便緩緩升空,隨即向內(nèi)門而去。
許是顧慮陸瑤修為尚淺,師徒二人飛得并不快,且每經(jīng)過一座山峰,青鳶都會細細為陸瑤講解峰上情況。
很快,陸瑤便將乾元宗內(nèi)門各峰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乾元宗內(nèi)靈氣最為濃郁的山峰分別是掌門所在的主峰以及劍鋒、丹峰、符峰、器峰和陣峰。
主峰是掌門和掌門親傳的住所,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并沒有內(nèi)門弟子。
劍鋒是唯一在峰主之下還安排了管事長老的山峰,無塵道君長期閉關(guān)不出,無極道君負責(zé)教習(xí)弟子。
丹峰峰主是大名鼎鼎的六品煉丹師疏月道君,其門下只有兩名親傳弟子,但內(nèi)門弟子和記名弟子是各峰中最多的。
符峰峰主玄靈道君是五品符師,門下有親傳弟子數(shù)十人。
器峰峰主純陽道君不但是能煉制天階法器的五品煉器師,還是位刀修,有親傳弟子五人。
陣峰是人數(shù)最少的山峰,只有峰主清風(fēng)道君和兩名親傳弟子三人,由于陣法玄妙難學(xué),清風(fēng)道君向來不收內(nèi)門弟子。
除此之外,執(zhí)事堂、靈藥園、百獸園、戒律堂、藏書樓、膳堂等各占一座山峰,分別有長老管理。
還有許多供外客居住的客峰。
大致游覽一番,青鳶帶著陸瑤直接落在了丹峰峰頂。
“青鳶長老?!币幻茏由锨靶卸Y。
“道君可在?”青鳶將飛行法器收回儲物戒。
“師尊正在煉丹,長老可要進去稍等?”弟子恭恭敬敬答道。
想來疏月道君教導(dǎo)弟子定是十分嚴格的,門下弟子待人接物這般有禮。
“謝淵,帶青鳶長老進來吧?!标懍幩妓鏖g,疏月道君的聲音自屋內(nèi)傳來。
“二位隨我來?!苯兄x淵的弟子轉(zhuǎn)身在前引路。
踏進院門,陸瑤方才注意到,若只看住所,完全看不出疏月道君是位煉丹師。
院子不小,可院內(nèi)并無一株靈植靈藥,反倒是圈出兩塊地養(yǎng)了不少小雞和兔子。
房屋是一座二層竹樓,院中還有一套竹制桌椅,倒像是置身農(nóng)家。
待進了房間,才有淡淡藥香味入鼻。
想必她們所進的便是煉丹房,地上有兩個煉丹爐,旁邊各自放了蒲團。墻面上都安置了儲物架,上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玉盒和各種瓶瓶罐罐。
疏月身穿月白色法衣,身形俊逸,面容俊朗,三十多歲模樣,正獨自坐在窗前的小桌旁。見三人走近,便起身相迎。
“青鳶見過道君。”
“弟子拜見師叔?!?p> 師徒二人先后行禮,謝淵則轉(zhuǎn)身離去。
“不必多禮,過來坐?!辈恢獮楹危懍幘箯倪@位師叔臉上看到了幾分驚喜之色。
“青鳶有事找我?”疏月拿起桌上的茶壺倒茶,又抬眼打量青鳶的神情。
“昨日收的小弟子有舊傷未愈,想請道君幫忙看看?!边M門開始,青鳶語氣恭敬,姿態(tài)端莊,完全不像與陸瑤所說的那般,不喜規(guī)矩虛禮。
“伸出手來我看看。”疏月將茶杯放在青鳶面前,對陸瑤說。
陸瑤乖乖伸出手。
“不久前你可是經(jīng)脈盡斷?”剛摸上陸瑤的脈,疏月神情瞬間嚴肅起來。
“是。”陸瑤面無表情點頭。
“還好及時續(xù)上了心脈,療傷也及時…服下護脈丹后重新打通經(jīng)脈即可……”
停頓片刻,疏月面色更加凝重:“你丹田上還有封印,是為了阻礙你修煉??蛇@封印特殊,并不能靠外力破解,只能依靠你自身靈力層層沖破?!?p> 疏月回頭看了一眼難掩擔(dān)憂的青鳶,又對陸瑤說:“想必修煉以來,你便常有進階失敗的情況,這是因為每次突破之際,便是需要沖破封印之時?!?p> “常人突破只需沖破自身經(jīng)脈屏障,而你則還須沖破一層封印。每次進階時只有成功沖破一層封印,才能成功突破,也只有不斷成功突破,你丹田上的封印才能解開。”
“封印你丹田的人定是要你在不知自己丹田被封的情況下,面對修為難得寸進的困局,知難而退,對修煉失去信心?!?p> “如今既然知道了癥結(jié)所在,能不能完全破除封印,就看你心智是否堅定了。我觀你修為已是煉氣五層,在丹田被封的情況下已經(jīng)很不錯了,若是能解開封印,你的修煉速度不會慢。”
“多謝師叔提點,我不會放棄?!标懍幤届o地說。
“不錯,你師尊好眼光?!泵鎸@種情況還能平心靜氣,小姑娘心性很不錯。阿鳶果然好眼光!疏月一臉的與有榮焉。
疏月看看陸瑤,又看看青鳶,見無人說話,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又取出一顆丹藥,“這便是護脈丹,你服下吧,我助你打通經(jīng)脈?!?p> 陸瑤雙手接過來服下,丹藥入口即化,很快便覺得身體輕松了不少。
“盤膝坐下,凝神靜氣。”疏月嚴肅起來,示意陸瑤坐到丹爐旁的蒲團上。
“不要排斥我的靈力,疼的話可以喊出來?!笔柙略俅翁嵝选?p> 青鳶放下手中的茶杯,抬手布下一個隔音結(jié)界。
隨著疏月道君渾厚的靈力流過各處經(jīng)脈,痛感很快襲來,陸瑤疼得幾乎要坐不住,汗水大顆大顆滲出,但她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竹屋外,謝淵正撒下一把靈米喂雞,想起剛才見到的外門師妹,總覺得有幾分熟悉。
但他多年隨師尊修行,并未下山,自然也沒見過陸瑤,便搖搖頭,揮散了心中的疑慮。
近午時,師徒二人才走出竹樓。
陸瑤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復(fù)原,至于丹田上的封印,她并不擔(dān)心。既知道了修為難以提升的原因,便只是多沖擊幾次瓶頸的事了。
她完全不會再像前世一般自慚形穢,放棄修煉了。
只是究竟是誰封印了她的丹田?
直覺告訴她并不是蘇家人。蘇家母女不會明知她是資質(zhì)最差的五靈根,還大費周章的阻礙她修煉。
看來,她的敵人遠比她知道的更多,藏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