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沒有具體說是去哪里,不過許長離大概猜到了,所以這一路上他一遇到集市便開始采買東西,先是買了兩匹上好的馬,接著就是干糧,水袋子,棉衣,秋衣,基本的東西他買完了,就開始買馬車,再買被子,燒水的壺,甚至烈酒……
還打算給秋玲買劍,用來防身,秋玲拒絕后他便給自己買了一把,
夜里,他們睡在馬車里,馬車底部覆蓋了很多毯子,躺在上面不覺冷,何況半夜還有他摟著她,他的身體就像個大火爐,只要一抱住她,她就自動入眠了。
夜里她迷糊間聽到他在輕聲說話:“你不愛說話,那就由我來說,只要你別總丟下我就行,哎……真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讓你變回從前?或許現在的你才是你,而從前的你只是偽裝的另一個你。”
他的話將她吵醒,路已經走了大半,若她不想與他共度余生,她便不能再拉著他一起走,本想著這幾天就找個機會與他分別,可是……她又有些不舍。
但……她真的很傷心,她知道孩子沒了不是任何人的錯,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她也想試著慢慢變好,可只要一看見他,她就會想起失去的孩子,想起他對她的好,聽到他呼吸均勻,她慢慢睜開眼睛,獨自看著黑暗……
第二天一早,他已經煮好了粥,等她下了馬車他便照顧她過來吃飯,
端起熱騰騰的粥,她第一次主動開口:“再往北就是漠北了,天氣會越來越冷,”
許長離嘴角笑著回答:“我都準備好了,有棉衣棉帽子,還鞋子?!?p> 秋玲點了點頭,“你有跟商州通信嗎?”
許長離:“那是自然,我這一路都有寫信回去,”
秋玲喝了幾口熱粥,眼神變動,“這一路多謝你照顧,我沒想到你居然這么會照顧人。”
他的面色卻變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是不是要說些感謝的話,然后就開始趕我走?”
秋玲垂下眼,“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或許是我不夠好?!?p> 許長離:“在感情和婚姻沒有誰夠不夠好,或者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只有真心才是唯一重要的,若真心喜歡我便不會去看那些旁的事?!?p> 秋玲的眼淚一滴一滴不自覺落下來,傳言他是惡霸,可是面對她時,他好像從來溫柔。
既然甩不掉,何不面對他,秋玲放下粥起身去抱住他,
他身體明顯一僵,隨后立馬將她摟在懷里,
她說:“我們從新開始?!?p> 他嘴角裂開老大,“好!”
漠北是苦寒之地,果然不假,越是苦寒的地方,匪徒越多,大家都是苦命人,所以專干打家劫舍的事情,再有漠北常年有戰(zhàn)事,
一是這些毛人跟本不通什么情理,他們只知道能進城就搶城里,能進村就搶村里,所以連年戰(zhàn)事,是中齊國最頭疼的事,幾年前因為程鐸老將軍回老家探親,漠北淪陷,所以程鐸老將軍活著這些毛人便不會再進犯漠北的土地。
越離漠北近的地方,秋玲便越是高興,她終于回家了,可又看了看許長離她心里開始擔憂。
漠北的許多事,都不能讓這個從商州來的許長離知道,所以一路來,她都在繞路行走,一是探清他的真實目的,二是等他露出馬腳。
其實這一路上他都的表現都算過關,只是還有一關需要他過,那就是得到她信任后的他是什么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