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葵醒來后,她發(fā)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明顯改變了,此時的她正在一間木屋里,四周透著些許月光,伴著屋內(nèi)一根燃燒著的蠟燭才讓安葵看清楚現(xiàn)狀。
木屋里僅僅放著幾個簡單的家具,還都是老式的,這個環(huán)境,她有些熟悉但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從哪里見到過。
安葵坐在床上,看著躺在她身邊的阿熠,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了。
突然,外面幾陣低吼聲,不像是野獸發(fā)出來的聲音,倒像是人……
安葵背后冒出了細(xì)汗,她看著那厚厚的木門緊閉著,木門上那不起眼的許多縫隙都讓安葵覺得不安,她不敢發(fā)出動靜。
聽著離屋子越來越近的嘶叫,她只管將身上蓋著的薄被向阿熠的耳邊捂去。
屋外的未知生物離開后,安葵才放松緊握著被子的雙手,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等阿熠睡醒了,再問問這個新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葵坐在床上,看著熟睡的阿熠,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從前,自己老家似乎也有個長得很是清秀的男生,雖然就跟著玩過一兩次后自己就再也沒回去過了,和那個男生也沒有聯(lián)系,如果再見的話,應(yīng)該也有阿熠這樣大了。
其實安葵也不知道阿熠多大,至少看著是二十左右的年紀(jì)。
盯著阿熠的臉,安葵越想越多,不知道為什么,阿熠總是給安葵很熟悉的感覺,但她卻又能肯定自己和阿熠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雖然稍微猜測阿熠是和自己來自一個世界,但是他身上帶著玄學(xué)的不同,因為他的眼睛能遇見陽光就變成紅色了。
安葵也不是沒有想過,阿熠是不是在這個世界帶的太久了,難道是基因突變?畢竟他之前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太陽,從來沒有照射過陽光。
安葵又一次否定,對于這個世界,帶著自己世界的科學(xué)眼光思考了這么久實在是有點浪費時間,還是得親歷,自己慢慢探索發(fā)現(xiàn)。
“葵……”阿熠突然睜開雙眼,看著死死盯著自己的安葵。
安葵回過神后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點看過頭了。
“小葵?!卑㈧诳粗艔堔D(zhuǎn)頭的安葵,不自覺地笑著,“我們來的這個地方,好像很危險?!闭f完阿熠又轉(zhuǎn)為了苦笑。
“這里的人都不是人?!卑㈧诶部囊滦?,“他們追著我跑,想吃掉我?!?p> “我看著他們穿著無法遮掩的衣服,身上全是血跡和殘碎的動物臟器,他們有些空著頭顱冒出里面的腦漿,有些臉都爛完了,有些手臂腿腳都斷掉了,有些連眼珠都掉完了只剩個眼窟窿啃著所剩無幾的尸體……”
“別說了?!卑部查g滑進(jìn)了被子,將腦袋沒入被子中。
阿熠順勢重新躺好姿勢,一只手伸出被子抱著安葵。
“是,喪尸嗎?”安葵顫抖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
阿熠抱著安葵有些心不在焉,“喪尸是什么?”
“就是……”安葵有些恍惚,想起來喪尸這個詞,估計只存在自己那個世界,這個世界是沒有這個名詞的,又或者是阿熠對這個名詞和生物沒有認(rèn)知。
可是這個世界,怎么會有自己世界遐想出來的生物呢?即使是平行世界的設(shè)定也應(yīng)該不會偏離自己世界太大吧,安葵想著,又一次警告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思考法則,讓自己不要帶入地球科學(xué)。
“真的是你描述的那種人嗎?”安葵冒出個頭發(fā)尖尖問到。
“嗯。”阿熠肯定地回答,“我晚上回來的時候還追著我趕,不過白天他們不會出現(xiàn),反正我白天出去找食物的時候是沒有。
安葵現(xiàn)在躺地焦灼,從前只是隔著屏幕都覺得滲人的東西,如今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實在是難以相信,但是阿熠沒有理由騙自己,安葵也更沒有面對這些東西的勇氣。
“好累啊,干脆一輩子就躺在這里餓死算了?!卑部挠牡卣f著,開始了自暴自棄。
可阿熠似乎是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時間嘴角的笑容難以掩蓋,“好啊。”
完全裹在被子里的安葵突然發(fā)覺抱著她的手臂勒緊了不少,她艱難地抬起了頭,阿熠似乎在笑,安葵有些覺得他的回答不是在開玩笑。
“但是我還是想回去?!卑部ⅠR補(bǔ)充,順便推開了阿熠,和他稍微保持了點微妙的距離。
整個房間不大,卻在一點點月光中顯得格外凄涼。
“安葵去哪就去哪?!卑㈧谛χ貜?fù),“但是,不要拋下我?!?p> 這么多天的相處,安葵自然不傻,阿熠對她從一開始就抱著好感,安葵也不是很抵觸,但是安葵連現(xiàn)在的處境都弄不清楚,她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阿熠和她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要處理一下。
“阿熠,我現(xiàn)在的想法是回到自己生活的世界,如果可以,你可以接受我的那個世界,我一定會帶你去然后照顧你,所以……”安葵覺得自己對阿熠的感情更多的是弟弟那種。
“然后我們那個世界,理應(yīng)來講是男女授受不親,就是說男女之間還是保持著相應(yīng)的距離,所以等明天早上天亮了,我們就找個新的居所好吧?!卑部f的很溫柔。
阿熠沒說話,但也順應(yīng)了安葵的話將手放了回去,可沒過多久,阿熠還是回復(fù)了她。
“你在說什么?”
安葵正想著回應(yīng)他,可門外突然傳來嘶吼的聲音,然后猛烈地撞著門,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存在。
不止一個,似乎有兩三個。
安葵嚇得不輕,整個人又一次裹進(jìn)了被子,連頭發(fā)絲都一根不剩。
撞門聲持續(xù)了五六分鐘,等到安葵冷靜下來后,又一次響起,就這樣,安葵驚心膽顫地度過了一晚上。
一夜無眠,安葵盯著完全亮堂的房間,不知道喪尸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大概是太陽升起的時候吧。
安葵已經(jīng)麻木了,不管是心神上的,還是被阿熠死死抱住的身體,都已經(jīng)麻木了。
“阿熠,我們走吧?!卑部嘀v的雙眼起身。
簡單地用房間里的洗漱用品清理了一下后,安葵便向門邊走去,沒有一絲動靜,但能聞到很嚴(yán)重的血腥味,即使這樣安葵也沒有一絲猶豫,下定了決心哆嗦著身體打開了一絲門縫。
門外沒有令人懼怕的喪尸,但是有許多動物的尸體,橫七豎八的擺著地上,動物的血液大部分都已經(jīng)凝固,身體里的內(nèi)臟都幾乎掏空,動物們的頭顱都在,但每一個頭顱都透露出恐懼。
安葵長時間沒有進(jìn)食,看到這副畫面的她只能吐出一點胃液。
看著安葵不受控制地嘔吐著,阿熠立馬拿了點水過去,讓安葵喝下后便想將安葵扶回房間。
“不?!卑部粠c力氣地推開他,“我想離開這個地方,我不想待在這里。”安葵說完后便跑了出去,不管不顧,似乎沒有了生的希望。
根本跑不了多遠(yuǎn),安葵便筋疲力盡了,她張望著四周,看著這空蕩蕩的環(huán)境,除了一片草坪和不遠(yuǎn)處的森林,便只有那間小屋,正如那年第一次遇見黑帽的那次,也是這樣的環(huán)境,只是沒有這么耀眼的太陽和攔住去路的荊棘。
阿熠拿著行李沒多久就走到了安葵身后。
等安葵冷靜后,她便發(fā)覺到奇怪,“阿熠,你說為什么就房間那塊地有尸體呢?為什么這附近這么干凈?”
阿熠沒有回復(fù)她。
“昨天在房間里面聽著,我數(shù)了一下,怎么說也有七八只喪尸,那這附近肯定不止這么點尸體,還正好在我們房子門口,這草坪太干凈了?!?p> 難道不是喪尸?或者說是其他什么特殊原因?就和黑帽一樣盯著自己來的?安葵又開始思考著,自己只是聽,并沒有看見,不過阿熠都那樣說了,應(yīng)該不會看錯,或者有其他什么原因……
“走吧小葵。”
安葵點頭,沒有再多想,至少現(xiàn)在確認(rèn)了那種東西白天似乎不會出現(xiàn),安葵抬頭看著太陽,又覺得這樣想不對,應(yīng)該嚴(yán)謹(jǐn)點,可能是有太陽的時候不會出現(xiàn),那這個世界有沒有黑帽呢……
兩人往森林深處走去,森林里很安靜,沒有一點動物的聲音,只有一點點風(fēng)聲。
“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走出森林,要是到晚上還走不出就完了。”安葵苦笑。
阿熠沒說話,只是默默點點頭。
安葵也發(fā)現(xiàn)了阿熠自從進(jìn)了森林后就沒說過話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安葵無心想那么多,餓過頭的她突然發(fā)覺自己胃很不舒服,一瞬間就疼地蹲了下來。
“阿熠,你有吃的嗎?我好餓。”安葵帶著哭腔顫抖地蹲著。
阿熠也回過了神來,立馬打開了自己的背包拿出了之前就放在包里的面包和水,隨后拆開包裝蹲下遞給了安葵。
安葵也不敢吃地太急,稍微吃了一點后便沒吃了,面包還剩一半,人卻越來越疼了。
阿熠正準(zhǔn)備抱起安葵,卻被安葵打了手。
“你背我就行了。”
阿熠將包背在了身前,隨后將安葵背起來開始趕路,被背著的安葵聞到阿熠身上的味道后便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一路上阿熠似乎沒耗多少力氣,一直將安葵背地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安葵醒來時人還在阿熠背上,安葵看著太陽,大概是下午的時候了,眼前的一切又變了,不再是森林,而是一望無際荒廢的房屋,建筑物和水泥地上全是血跡,馬路上的車輛相撞,到處是人和動物的尸體,安葵不敢多看,腦袋埋在阿熠的背后,這破爛的城市不知是遭受了什么變故。
森林就在兩人背后不遠(yuǎn)處,安葵盯著那片森林,似乎那邊才是安全所。
“我們先隨便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吧?!卑㈧陔S意走進(jìn)了一間面包房,房間里的面包還是完好無損的樣子,似乎這場災(zāi)難還沒有發(fā)生多久。
面包房的程設(shè)相比外邊還是很整潔,沒有一絲血跡,房間進(jìn)去還有一間小屋,安葵正琢磨著要不要先關(guān)門時,阿熠便打開了小屋的門,里面并不是居室,而是上樓的樓梯,樓梯下面還有一張小床,床上的被子鋪的整整齊齊。
“要上樓看看嗎?”阿熠回頭看著安葵。
安葵默默點頭,身后的門暫時不關(guān)了,以防萬一樓上有狀況跑不掉。
兩人一前一后,安葵的腳步很沉重但不得不讓自己放輕,而阿熠卻很輕松,走在前面打探情況。
樓上的房間緊鎖,阿熠敲了敲門,等待了一會兒后里面并沒有動靜。
“要不我們?nèi)e的地方?這里好像打不開?!卑部驹诮锹湔f著。
阿熠搖頭,還是敲了敲門,這下沒過多久,門便開了個縫,里面的人看著外面的人,確保是人后便開了門。
進(jìn)門后,安葵看著開門的女生,背影很是熟悉。
“是不是那些吃人的人白天不會出現(xiàn)啊。”女生無精打采地走著,隨后躺在了沙發(fā)上,“我已經(jīng)在房間里待了兩天了不敢出門,已經(jīng)兩天沒吃什么東西了,你們上來的時候有帶點面包嗎?”
“桃子!”安葵看著眼前的女生,這正是她的大學(xué)室友。
躺在沙發(fā)上的女生這才正眼看了他們,“呀!小葵!”
桃子起身立馬擁抱著安葵,一時間喜極而泣,“小葵,你怎么在這兒啊,是不是你的家那邊也淪陷了啊,我好害怕啊,害怕地不敢出去,可是我真的好餓啊,外面卻都不是人……嗚嗚嗚……”
安葵輕拍著桃子的后背,眼神示意著阿熠讓他在樓下幫忙那點面包上來。
“記得把樓下的門窗關(guān)好,還有那個玻璃門拿東西遮一下,盡量讓外面見不到里面的樣子?!卑部淮臧㈧?,便拉著桃子坐去沙發(fā)上了。
坐下后的桃子停下了哭泣,死死地抓著安葵的手,就像抓住了希望一樣。
“桃子,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已經(jīng)兩天了,毫無預(yù)兆?!碧易硬粮裳蹨I繼續(xù)說到,“我那時候一大早正在樓上睡覺,突然就聽見樓下店主敲門的聲音,他敲門很急,急得我就想晚點去開門,于是起床后打開了窗簾,便看見外面一片混亂,看著那些情景我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然后門外的敲門聲沒有了,我才敢打開房門走向客廳,可這時樓上掉下來了店長的身體,我完全就不敢動了?!?p> 安葵想著之前進(jìn)門時,阿熠似乎踢開了些東西,她不敢睜開眼睛看,但是能聽見衣服在水泥地上摩擦的聲音,或許就是那個店長的尸體。
“然后呢?”
“然后樓上又沒有廚房,本來就是租來的小房子,平時全都是點的外賣,我也就沒有準(zhǔn)備很多吃的,這兩天我就吃了一袋薯片和之前店長送給我的快過期的面包,水都是喝的廁所水?!?p> 安葵沒想再繼續(xù)問下去別的了,知道大致的情況后,安葵便想到了別的事情。
“桃子,你知道,錦靈嗎?”
桃子抬起頭,似乎在思索些什么,“錦靈,是誰……”
劉梅麗
怎么還在上班。